“是的，我是今天才知道博遠的股價跌了很多，我想問一下這只是暫時的困難還是對公司來說是致命的一道坎？”黎漫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她不想跟沈時晏多打交道，來公司也不是因為怕自己手里那么多股票貶值的一文不值。
沈暮霆給她的，她從沒想過要賣掉。
即便是變的一文不值，她也不不動。
更何況，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沈暮霆在暗中操作的。
“不瞞你說，公司現在很難，銀行看博遠這樣的狀況，更不可能放貸，博遠可能扛不住了，不排除有破產的可能，大伯和三叔還有姑姑他們都在拋售手里的股票，畢竟錢拿在手里更踏實，股票說起來是資產，但是看不見摸不著，不變現永遠是虛無的。”
黎漫垂眸，臉上閃過一抹難過。
沈時晏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你手里股份那么多，一天天蒸發確實可惜，還是能去賣掉一部分，能變現一部分也是好的。”
黎漫搖搖頭，“不用，我不想賣，我只是覺得這是暮霆給我的，再我手里逐漸蒸發只是覺得可惜，他不在了，連他留下來的東西也在縮水。”
她神色難過。
沈時晏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覺得她啥，人都死了，還守著這些干什么。
她還年輕，完全可以拿著這些，開始新的生活。
“暮霆已經不在了，你還年輕，難道就打算這么為了已經不在的人，消耗自己的下半輩子？”沈時晏還是沒忍住，破天荒的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他也沒想到會說出來。
可能因為黎漫太傻，太天真，讓他覺得可憐，可悲。
“有個冒昧的問題，他人已經不在了，就這么愛他？”沈時晏好奇，其實也羨慕，只是他自己沒多想，并沒覺得自己羨慕。
黎漫迎著沈時晏的視線，聲音不大，低低的，是女人獨有的溫柔音色，語氣卻是堅定的，“嗯，我愛他，至少現在對他的感情還沒淡，都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我也不知道以后會越發思念還是會逐漸忘記他，至少現在還是跟以前一樣愛他，也很想他。”
“嗯。”沈時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黎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腦子一熱，忽然道，“你看過歌劇魅影嗎？”
沈時晏在美國生活過幾年，不知道黎漫為什么提歌劇魅影，點了點頭，“看過，怎么了？”
“每個人都值得被愛，不要為了自己的目的，剝奪他人所愛。”黎漫意有所指的說道。
暗指他對沈暮霆下黑手。
沈時晏哪里知道黎漫話里的話，只是一臉納悶她提歌劇魅影。
她懷疑黎漫在安置她是那個見不得光的怪物，歌劇魅影里男主戴著面具，丑的不敢見光，臉色不由的陰沉了幾分，“弟妹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可千萬別多想，我就是想說不管別人怎么看暮霆，我都會堅定的愛他，也希望他惡毒離開只是車禍意外。”
“查了就知道是不是意外了，弟妹要是不相信是意外完全可以讓人去查。”
“嗯，查了，也沒查到什么。”黎漫垂眸，一臉哀傷，“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改變不了暮霆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人不在了，什么都白搭。
黎漫臉上寫滿了悲傷，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擠出一抹笑，“對不起，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我該回去了，不打擾你工作了，管理這么大的公司并不容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