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的四個字，念穆心頭一顫。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跟慕少凌如此的決絕……
念穆垂下眼眸，感受著車速逐漸減緩，慕少凌沒再說什么，他好似平靜下來，沒有之前的癲狂了。
但是她能感覺到，周遭的溫度下降了幾分，他的不悅，沒再從表面散發出來，而是內在。
念穆嘆息一聲，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沒完。
慕少凌今天說的話，讓她感覺到，他對她的認真。
不是膚淺的喜歡，也不是耐不住寂寞的貪戀，而是像以前，她是阮白，被他一步一步相逼，回到了以前。
念穆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傷人，但是她不能說什么，只能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
慕少凌開車到達華生，停下車的瞬間，念穆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不愿意跟慕少凌在車上有過多的相處時間。
說清楚，就這樣吧，總比按照阿貝普希望的方向走要強。
看著念穆利落的動作，慕少凌眼神充滿戾氣，要是他知道誰把他最愛的女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要揪住，他就不會放過對方。
念穆顧不上職場禮儀，率先走進華生，她的公文袋里還有上次莫閑給自己的通行證，直接刷卡進去。
至于慕少凌，她不擔心他沒有通行證會怎么辦，畢竟他是這里的老板，樓下的保安會親自迎接的。
念穆坐著電梯來到辦公樓層，走到助理辦公室。
莫閑看見她，笑著說道：“念教授，您來了。”
“是的，現在是直接去會議室嗎？”念穆問道。
“是的，好些教授已經在樓下會議室了，我這邊收拾好資料也會到下面去。”莫閑說著，往她的身后瞄了瞄，“那個，老板呢？他不是跟您一起來的嗎？”
他們都在總公司，莫閑以為他們會一起出現。
“老板嗎？他應該還有幾分鐘就到了吧。”念穆說完，又轉移話題，“既然這樣，我先下樓了。”
“好的，念教授。”莫閑點了點頭，看著她離開，又無奈搖了搖頭，繼續準備資料文件。
念穆來到樓下，走進會議室，已經到了好些教授。
而慕少凌還沒來，估計是泊車什么的耽誤了一點時間。
“念教授，你來了。”
“念教授，下午好啊。”
“你們好。”面對著幾個教授跟自己打招呼，念穆點了點頭，注意到會議桌上面沒有放著銘牌，于是，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念教授，你怎么坐這么偏僻啊？”錢教授滿臉紅光地走過來，今天的會議過后就能把申請專利的資料遞交上去，他心情愉悅著，加上念穆之前幫了他不少的忙，所以對待她，更是熱情。
“哪里不都一樣嗎？好的位置，當然要留給各位前輩。”念穆圓滑說道，主要是想要避開慕少凌。
經過剛才的事情，她不想與他靠得太近。
念穆的話，讓好些教授欣賞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她之前在這個公司，并不討喜，是有實力，但是太過年輕，鋒芒展露，把他們多年積累的光芒都給遮蓋了。
所以好些教授都不喜歡她。
后來聽錢教授說，念穆不計前嫌，放下手頭的事情幫他忙的時候，這些教授才逐漸對念穆有所改觀。
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陌生人要好，指不定自己的研究，哪天需要念穆幫忙。
“說這些做什么，大家都是同事，來，往前面坐一點吧。”錢教授依舊熱情著，等會兒匯報的時候，他定然要帶上念穆的。
畢竟念穆幫了自己的事情，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
“不用了，錢教授，我就坐在這里。”念穆堅持著，注意著會議室門口，看見慕少凌走進來的瞬間，她提醒道：“慕總來了。”
慕少凌一來，錢教授可顧不上念穆了，連忙上前朝著慕少凌問候。
“慕總，百忙之中還要麻煩您跑一趟，辛苦了。”錢教授上前，對他恭敬著。
慕少凌的表情不是太好，尤其是注意到念穆選擇了最角落的位置。
這個會議室這么大，位置是坐不完的，但是她卻是選擇了一個這么偏僻的位置，擺明是要跟自己拉最遠的距離。
他是病毒嗎？還是蛇蝎豺狼，至于讓她躲著自己這么遠嗎？
想到兩人以前的親密無間，與現在她主動拉開距離對比，慕少凌心里不禁慪氣，想要讓她坐在自己的邊上。
錢教授見招呼打了出去，但是慕少凌卻一言不發，以為自己說錯話，于是低聲呼喚著，“慕總？”
慕少凌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錢教授一個哆嗦，看來今天他們老板的心情并不美妙，他連忙拉開主席座的椅子，“老板，您請坐。”
其他教授見狀，也察覺到什么，紛紛不說話。
慕少凌坐在主席座上，冷傲地看著幾個研究教授，最后目光幽深地停留在念穆身上。
其他人都爭著往前坐，她倒好，坐在最角落。
“開始吧。”他收回目光，冷漠地說著，沒有溫度，今天的會議明明是錢教授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是好事，畢竟這將會是華生第一筆的盈利。
但是現在，慕少凌的臉色冷得赤道的太陽也融化不掉。
簡直是比恐怖故事還要可怕。
錢教授感覺不對勁，但是會議也要繼續，對著剛走進來的莫閑點了點頭，“老板，那回憶開始了。”
莫閑聞言，按下PPT播放。
錢教授開始對自己的研究進行演講，把研究中的各項數據還有臨床實驗的成效都一一告知。
這些匯報，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錢教授演講完畢后，看向慕少凌，“老板，我的演講結束了。”
“嗯。”慕少凌依舊臉色慘淡，好像將來公司的盈利跟他毫無關系。
錢教授愣在那里，他的演講也沒掉鏈子啊，老板怎么還這副樣子……
無奈之下，他只好繼續說道：“這款藥物的研發成功，主要是來自我團隊的多名研究員共同努力，還有念教授的幫忙，謝謝你們，也謝謝念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