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一片沉默,盡管這個話題已經聊過多次,但每次說起來,還是有幾分悵然,
如果沒有發生那么多事,陳建國毫無疑問是王家女婿的最佳人選,身長八尺面如冠玉、文武雙全人品卓越,這樣的青年才俊打著燈籠都難找,
奈何造化弄人,
陳家那么大一家子,陳建國也不可能跟他們一起走,
而王家受了陳建國這么大的恩惠,王恩裕也說不出反對女兒決定的話來。
短暫的沉默后,王恩裕端起碗說道,“明天我拿1000塊錢給你,作為啟動資金。”
當前加拿大元與美元的價值相當,1962年5月2日加拿大政府規定了加元與美元的固定匯率為1美元合加元,1000加元就是925美元,
按照現在的物價規律來看,只要不去買太貴的工業品,比如機械和電子產品,購買力相當于后世的50倍左右,
所以1000加元也不是個小數字。
不過王婉茹輕輕搖頭,說道,“不用,出來的時候,小國給了我一斤多的黃金,我算過差不多可以賣720美元,夠啟動資金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陳建國還給她藏了這么一手。
頓了一下,她抬起頭笑道,“一開始我也不打算往大了做,申請專利和相關執照之后,就在家里的車庫建個作坊當生產車間,等賺到了錢,再慢慢擴張就行。”
王恩裕抿著嘴點點頭,“一步步來是對的,不過,”
他放下碗筷,看著大女兒、正色說道,“小國送你手槍,你送他長命鎖,可以視同交換信物,他給你的一斤多黃金,我可以看做是聘禮,既然有聘禮,那就要有嫁妝,1000塊錢,就是你的嫁妝之一,你可以隨意支配,不影響你們的生意。”
聽到這話,王婉茹低著頭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笑道,“謝謝爸。”
王巧巧抓住她的手,笑道,“姐,我也幫你。”
王婉茹抿嘴笑著點點頭,“好。”
……
就在王婉茹忙著辦理公司各種證件的時候,陳建國被計程車送到了紅磡輪渡碼頭,
撲街啊,這年頭竟然沒有海底隧道,普通民眾只能乘坐天星小輪過海,枉費他剛才還說去山頂普樂道,
一個在九龍,一個在香港島太平山,中間隔著一個維多利亞港,
開車過去?掉海里先!
不過他很好奇,那些大富豪的汽車也不能過海嗎?總不能香港島一輛車,然后跟市民一起擠輪渡,過來再換一輛車吧?
想想那個畫面,陳建國就覺得有點違和。
站在渡輪上,手扶著欄桿,海風徐徐吹來,沉悶的心情稍微有所緩解。
不一會兒輪渡靠岸,陳建國走出碼頭,重新攔了一輛車,這才順利到了山頂普樂道。
外面是兩扇鐵門,里面一個院子,一棟紅白相間的小別墅佇立在邊角,這里便是霍先生的住所,
陳建國看了看里面,伸手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保姆模樣的大嬸出來,
她走近之后,對著陳建國問道,“請問找誰?”
陳建國隔著柵欄門笑道,“大嬸,請問霍先生在家嗎?”
大嬸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也不回答,只是問道,“你是誰?有什么事?”
對于她的這種態度,陳建國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這個時候,霍先生正處于被港英當局的封殺之中,禁止他從事多種行業,其中就有他一手打造起來的地產開發行業,
辛辛苦苦開荒,最后地卻給別人種,那種郁悶可想而知,
如果只是這點事,還不至于讓霍先生頭疼,關鍵是為了對付他,港英當局授意代理人,散布了很多對他不利的謠言,九假一真,惹得他為之頭大,
所以他現在韜光養晦、深居簡出,很少參與公開事務,最多就是參加一些體育賽事活動,一般也不接待訪客。
陳建國便也不在意,笑著說道,“如果霍先生在家,麻煩您轉告他一聲,就說贈刀人來訪。”
“贈刀人?”
大嬸臉色更加古怪,上下來回打量陳建國,剛準備回絕,突然想到什么,頓時臉色一變,問道,“什么刀?”
陳建國比劃了一下,笑道,“就是一把小刀,霍先生知道的,麻煩您轉達一下。”
看到陳建國的手勢,大嬸的態度頓時大變,恭恭敬敬地微微鞠躬,“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報告老爺。”
說著便轉身小跑著進去。
不一會兒,陳建國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不過他不動聲色,靜靜等在原地,
又過了一會兒,便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別墅大門里涌出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霍先生,
遠遠地看了看陳建國,霍先生再往前走幾步,趕緊對著身邊的管家說道,“快快快,打開大門,迎接貴賓。”
隨后正對著陳建國便走了過來,邊走還邊拱起雙手,“貴客臨門,天降大喜啊!哈哈哈哈……!”
伴著大笑聲,管家將鐵柵門往兩旁推開,四名保姆分別站在兩邊,恭迎貴賓。
陳建國趕緊拱手鞠躬,“冒昧到訪,還請先生見諒!”
“哪里哪里,我是求之不得啊,”
霍先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便往里走,“來來來,里面請!”
進了別墅客廳,也不做停留,竟然直接拉著他上了二樓的書房,
剛進書房,陳建國便看見書桌上用玻璃罩保護起來的那把刺刀,不禁眼角微抽,
我說請您不要讓此刀蒙塵,您這還真是一塵不染啊。
見陳建國注視那把刀,霍先生也慢步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放在玻璃罩上,抬起頭看著他笑道,“收到這份禮物帶回來,我就一直擺在桌頭,每天都親手擦拭,絕不假手于人。”
陳建國拱起手,“先生有心了。”
霍先生抬手示意,請他入座,自己也坐到主人位上,靠在椅背上,感慨地說道,“比起英雄們拋頭顱灑熱血,這又算得了什么,”
隨即看向陳建國,“耳東先生這次來港,可是……?”
話沒說盡,意思卻很明確,
陳建國也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他會直接帶自己到書房來,
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看看這把刀,別人可以移居香港,但自己卻不行,就因為自己是這把刀的上一任主人。
想到這里,不禁輕輕笑了笑,說道,“請了一個月假,過來找人,眼看時間過半,還是沒有音訊,沒有辦法,又在報紙上看到霍先生的消息,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救來了!”
聽到這話,霍先生頓時豁然開朗,臉上笑容更盛,“原來如此,”
隨即臉色一變,正色說道,“尋人可有線索?”
陳建國從口袋里掏出資料奉上,“線索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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