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五十四章 拼死反擊
  等徐昀離開酒樓,站在窗口的曲云竹收回視線,她長得極美,身姿挺拔,卻如男子般穿著青色的戎服,眉目間透著少見的英氣,跟喬春錦的柔媚完全是兩種風格。

  身邊的侍女抱怨道:“娘子,徐昀太不知天高地厚,我剛剛算了下,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條件行事,茶行至少要準備十萬貫的現錢,并隨時應對陰胡生的反撲……付出這么大的代價,還不如直接把徐昀給綁了,瞧他細皮嫩肉的,幾鞭子下去,不信問不出炒茶法的秘密……”

  曲云竹冷冷道:“你當別人是傻的么?要不是沈家那位老爺子出面,擺明了要幫著徐昀說話,他怎么有膽子單槍匹馬的跑到茶行來談合作?綁他?連陰胡生現在都不敢干的事,你敢?你幾個腦袋?”

  侍女吐吐舌頭,道:“娘子息怒,我也就說說而已,可心里總是氣不過。跟這種無賴合作,咱們太吃虧了。”

  “鼠目寸光!”

  曲云竹轉身離開窗臺,道:“江南諸州,成氣候的茶行有幾十個,可炒茶法的秘密只有徐昀一人掌握。我們不跟他合作,他可以選擇別的茶行,到時候吃虧的是人家,還是我們?去,召集各大茶商來醉賓樓議事,告訴他們,今天不許任何一人缺席,誰要不來,以后再也不要來了!”

  “是,婢子馬上安排。”

  搞定了曲云竹,等同于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第二天上午,徐昀拿著整理好的黑料,再次到州衙擊鼓告狀,要求獄司對陰胡生進行全面徹查。

  這次的黑料遠超上次,涉及的廣度和深度讓人觸目驚心,單獨拎出來幾條,若是沒官員護著的普通人,早被下獄治罪了。

  司理參軍不敢怠慢,急忙前去請示馮西亭。

  馮西亭翻看著那些黑料,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證據確鑿嗎?”

  “不能說確鑿,就跟前幾天鬧得滿城風雨的十七條大罪一樣,牽強附會的多。”

  “既然牽強附會,那就……”

  馮西亭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剛從京城收到的消息,韓藻參他的奏疏已經送到了中書門下政事堂。

  若不是有靠山壓著,被那些長了狗鼻子的言官們聞到味彈劾起來,這會皇帝罷免的詔書估計就該出宮了。

  司理參軍焦急的等待馮西亭的指示,經過這段時間的較量,他算是了解徐昀的脾性,他媽的那就是一個不達目的絕不干休的莽夫!

  今天要是不給徐昀滿意的答復,接下來會不會出現幾千名百姓圍堵州衙也未可知。

  到了那時,馮通判朝中有人,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當官,可他這個司理參軍怕是要背黑鍋當替死鬼了。

  “通判,我發現徐昀這次似乎有所側重,訴狀里幾乎沒怎么提馮公子,全是針對陰胡生……”

  “嗯?是嗎?”

  馮西亭又把黑料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果然如司理參軍所說,對比上次主要針對馮生質庫,這次的目標主要是陰胡生的四大商行。

  “雖說證據不足,但獄司受理了訴狀,就不能不查。查明白了,對方方面面也有個交代。若陰胡生有罪,依律論處;陰胡生若無罪,徐昀誣告,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司理參軍松了口氣,道:“屬下明白!”

  回到獄司,司理參軍寫了條陳,請馮西亭和呂方簽字確認后,立刻派出數百名衙役到陰胡生的四大商行,從管事到伙計,抓了八十多人協助調查,動靜鬧的極大。

  陰胡生這次在聚寶樓坐不住了,房間內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問一句:“陰福回來了嗎?”

  “還沒有……”

  “去城門等著,見到陰福,速速來稟。”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陰福急匆匆的上樓,陰胡生站在樓梯口等候,猛的一把抓住他,道:“轉運使司怎么說?”

  “行頭,不好了,轉運使司的黃副使不僅沒有收錢,還派人把我趕出來,警告我們以后不許再到轉運使司去,否則要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陰胡生的胸口瞬間如同被泥石流堵住,蹬蹬后退兩步,手扶著墻壁喘著粗氣。

  “行頭,行頭……快來人!”

  “別喊,我沒事!”

  陰胡生深深的呼出幾口濁氣,重新站直身子,眼眸里射出怨毒之色,道:“黃子元這個狗官,這些年收了我幾萬貫錢,遇到事就先急著撇清自個,早晚要跟他算這筆賬!”

  陰福也有些慌神,道:“行頭,黃副使指望不上,馮通判又避而不見,咱們怎么辦?我聽說州衙開始動手了,今天上午抓了很多人,會不會有人頂不住胡說八道,供出元寶谷那邊……”

  陰胡生最擔心的其實也是元寶谷,雖然知道的人都完全可以信任,但有時候難免會動用其他手下去辦點雜事,一旦有人說漏嘴,引起州衙的關注,局面將一發不可收拾。

  他轉身抓起最珍愛的官窯梅瓶砸到地上,惡狠狠道:“元寶谷絕對不能出事,必須做點什么轉移州衙的注意力,還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當我陰胡生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陰福,傳我的命令!”

  “屬下在!”

  “從即刻起,糞行停止全城范圍內收糞,米行關停所有米鋪,魚行閉市不許收魚賣魚,水行也不許給任何人包括官員士族和富戶們供應甜水……我倒要看看,等溫州城變的臭不可聞,米價暴漲,百姓無力承擔,有錢有勢的卻飲水無門,那些漁民辛苦出海打的魚爛透在船上,州衙還要不要來求我?”

  陰福大喜,道:“行頭妙計!”

  糞行,其實就是雇傭傾腳頭們走街串巷,收集各家各戶的居民糞便,然后轉手賣給需要肥料的田戶菜戶等。

  這玩意聽著埋汰,實際上一本萬利,。

  因為律法規定,城市里亂扔垃圾和潑灑污穢者杖責六十,所以必須有糞行的傾腳頭來回收處理。

  從古到今,糞都是熱門生意,無論人糞還是馬糞。

  比如朝廷的群牧司,負責整個大焱朝的養馬工作,官吏們把收集的馬糞去賣,每年能賺二十萬貫之巨。很多帶兵的將軍也喜歡做馬糞生意,還經常被言官御史舉報。

  同樣,陰胡生的糞行每年能賺數千貫,沒有風險,不用投資,純粹躺著賺錢。

  當年競爭之激烈,他也是提著刀從尸體堆里殺出來的,真要是喝令罷工,溫州一夜之間就得臭的沒法子住人!

  跟糞行一樣的道理,米行掌控著全城的米糧供應,水行掌控著全城的甜水供應,還有魚行,無不關系民生。

  這是典型的商人坐大,利用手里的資源,想逼官府妥協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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