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五十八章 亂起今夕
  聚寶樓里的眾人魚貫而出,如同娟娟溪流,沒入城內的大街小巷。

  很快,城東的米庫起火。

  鼓樓上,徐冠脫去上衣,露出鋼鐵般強壯的肌肉,拿著鼓槌,狠狠的敲了下去。

  咚!

  天崩地裂,響徹百里。

  陰胡生開始發瘋了!

  徐昀絲毫不理會即將發生的全城騷亂,他的目光,始終盯著聚寶樓。

  京牧秘密潛入聚寶樓左近,如果運氣好,抓到陰胡生的死穴,這場從抵達溫州開始的生死搏殺就要落下帷幕。

  ……

  大焱朝負責城市消防的叫潛火兵,溫州城內每隔五百步設置一個潛火鋪,今晚所有兵員沒有休沐,沒有輪替,全部在崗待命。

  聽到鼓聲,一聲長三聲短,根據火規,立刻知道城東某街某巷起火。

  距離最近的潛火兵穿上火背心,抄起桶索、斧鋸、鉤叉、唧筒、麻搭、水囊等滅火器具,訓練有素的沖向剛剛冒煙的米庫。

  同時,茶行雇傭的民壯也迅速往米庫方向集結,雙方合力,沒等火勢蔓延就順利的澆滅了起火點。

  只可惜縱火的人跑了,沒能及時抓住。

  “都給我打起精神,晚上可能還會有別的地走水。知州大人下了死命令,起一處,滅一處,千萬不能讓火勢成片,否則拿你我的人頭是問。”

  “節級,到底咋回事嗎?”

  “不該問的別問!”

  節級話音剛落,又聽到鼓聲,兩長一短的火警,就發生在隔壁街,破口大罵道:“他媽的,只欺負咱們十三鋪是吧?抄家伙,跟我上!”

  ……

  城東。

  收糞車的輪轂壓過青石地面,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夜里份外的刺耳。

  有一富人員外正好在前院乘涼,聽到動靜,打開院門問道:“傍晚不是收過糞了嗎?怎么又來?”

  “今晚不收糞,我們送糞來的!”

  “啊?”

  一勺大糞撲面而來,直接潑了員外滿身,嘴巴里也濺進去幾滴,無法形容的味道讓肚子里翻江倒海,彎著腰噗的吐了出來。

  “你們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找屎?這要求老子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見,弟兄們,成全他!”

  又是幾大勺潑過來,員外看著眼前這群兇神惡煞的傾腳頭,跟往日的卑微怯懦判若云泥,心知今晚要生事,嚇的不敢言語,急忙退回院子,緊閉大門。

  “弟兄們,看到了吧?這就是作威作福的員外老爺,平時多看咱們一眼,他都覺得臟。現在呢?潑了糞,吃了屎,連屁也不敢放,哈哈哈哈!”

  “行頭說的對!弟兄們越是軟弱,這群騎在我們頭上的狗東西就會越得意。可我們一旦硬起來,他們沒膽子拼命,就會怕的連狗都不如。”

  “走,今晚大鬧一場,把這城東的富人街變成臭糞街,讓他們知道,收糞的泥腿子也比黑心爛肺的奸商和狗官們干凈!”

  眾傾腳頭沿街肆無忌憚的潑糞,尤其那些門楣光鮮的大戶,全被涂滿了穢物。

  期間不是沒人出來阻止,可大戶的家丁也養的嬌氣,面對早有準備,從收糞車底下抽出各種棍棒和刀斧的傾腳頭,氣勢、力量、膽魄和組織程度完全比不過,被打的鬼哭狼嚎,紛紛躲避。

  “官差來了!”

  有人高喊。

  幾名衙役提著燈籠,手握腰刀沖過來,道:“什么人?還不束手就擒?”

  “弟兄們,官逼民反了!他們不讓咱們活,咱們也不讓他們活!干了!”

  “干了!”

  衙役們見勢不妙,拔出腰刀,結成陣型,且戰且退。

  這時馬蹄陣陣,旌旗翻飛,聽到傳令兵的怒喝:

  “州鎮兵奉調入城,所有人站在原地,放下刀棍,不許妄動!”

  “站在原地,放下刀棍,不許妄動!”

  “違令者,殺!”

  “違令者,殺!”

  ……

  同一時間,徐昀在鼓樓高處,借著月色和滿城燈火,能看到二十匹駿馬沿著縱橫有致的街巷疾馳,二十名傳令兵的聲音激昂回蕩,頃刻間將州鎮兵奉調入城的消息告知了每一個居民。

  為什么夜間最容易生亂?

  因為夜里視線受阻,信息閉塞,加上造謠的人故意攪渾整池子的水,極易人心惶惶,形成滾雪球效應,由小亂變成無法控制的大亂。

  所以二十匹快馬載著二十名傳令兵曉諭四方,只是為了最短時間內穩定民心,讓大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以及官府會怎么處置,從而避免被賊人利用和裹挾。

  鼓聲還在響個不停!

  徐冠赤膊如猛虎,鼓槌化成幻影,看不見半分的疲憊。

  若無他這一身傲人的橫練功夫,想讓全城的衙役、民壯、潛火兵和州鎮兵猶如臂指,簡直比登天還難。

  孟河急匆匆的來到鼓樓頂部,道:“二郎,兩百州鎮兵已經入城,依你的吩咐,多備馬匹和旗幟,還加入了兩百衙役以及三百民壯,搞出了幾千人的聲勢,也不知究竟能不能騙過陰胡生?”

  “陰胡生在溫州經營多年,州衙里肯定養有耳目,所以這次的謀劃,只有我跟知州大人知曉。那五百衙役和民壯事先根本不知道今晚要干什么,等到這會和州鎮兵匯合,有監軍盯著,想傳消息也來不及了。”

  徐昀冷笑道:“陰胡生不會對州鎮兵的數量起疑心,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抓住州鎮兵進城這個轉瞬即逝的時機,偷偷的帶著他的心腹手下和這么多年積累的錢財撤離,沒有多余的精力仔細打探虛實……”

  孟河精神一振,道:“不錯,從各方傳來的消息顯示,今晚的亂局比我們預料的要輕微太多。我估計陰胡生并沒有動用他的心腹手下,只是煽動四大行的行戶們替他拼命!”

  “那是自然,沒有四大行的傻子們當替死鬼,陰胡生怎么遮掩他真正的秘密呢?”

  徐昀沉聲道:“大哥,你速去稟告知州,等到京牧煙花傳訊,必須馬上將城外埋伏的兩千名州鎮兵調動起來,決不可放走陰胡生!”

  “是!”

  孟河離開之后,徐昀心里默默盤算整個計劃,查遺補缺,看還有什么地方有漏洞。

  之前告訴曲云竹,八千州鎮兵入城,其實是騙她的。

  今晚的戰斗,不在城內,而在城外。

  徐昀料定,陰胡生在城外的某個地方,必然營造了不為人知的基地,用來關押那些失蹤的苦主,然后湊夠一定數量,或者到了某個固定的時間,再統一運送出去。

  只有找到這個基地,才能揭開陰胡生身上的謎團,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所以,入城的州鎮兵只有區區兩百名,主力兩千名埋伏在城外一個交通節點,可以在幾乎相同的時間內,抵達溫州方圓五十里之內的任何地點。

  他騙了曲云竹,不僅刷了波好感度,還拿到了一個承諾。

  這買賣,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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