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酒坊的具體事宜,派人聯系嚴輔東,給京城送去三千瓶,一千五百瓶送往杭州蘇州明州,五百瓶留在溫州本地。
照五百貫一瓶粗算,銷售額將高達二百五十萬貫。
這是讓人感到驚恐的數字。
尤其跟龐大的利益比,付出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徐昀絕不可能獨占玻璃和酒的生意,而是需要拉攏更多的人來構筑多條護城河。
否則,他會被吞的連渣子都不剩!
從竹里村回到州城,還沒喘口氣,得知萬行舟留信,讓他過去一趟。
徐昀大喜,年后至今已過去兩個多月,萬行舟終于回來了。
“直講,久無音訊,學生甚是擔心,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萬行舟滿身塵埃,臉色疲憊,可眼眸依舊明亮如星,笑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先問安,而不是問你的畫……”
徐昀認真的道:“畫一時找不到,以后還可以再找。直講若出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放心吧,我年輕時游走大江南北,經歷的風雨不比你少,沒那么脆弱。”
萬行舟取出長盒,打開蓋子,道:“這是褚興良的《三石圖》,怎么搞到的,你不要問,反正不違背律法,合乎情理。還有一幅《白衣觀音圖》,我打聽到了下落,就在杭州保國寺,但寺里當成鎮寺之寶,不示人,不外借,更不會售賣。”
保國寺?
馮玉樹曾說過,梵天寺被毀之后,在其原址上新建的佛寺,就叫保國寺。
徐昀并沒有表現的過于急切,問道:“褚興良的畫作并非珍品,為什么保國寺這么看重?”
“保國寺始建于太祖年間,白衣觀音的說法由此寺而來……但你問的好,大焱朝為保國寺畫過《白衣觀音圖》的名家不計其數,為何偏偏褚興良的畫備受看重,是因為褚興良跟保國寺大有淵源……”
“哦?”
徐昀笑道:“莫非他出過家?”
萬行舟道:“還真被你蒙對了!褚興良幼時失怙,快餓死時被某位游方僧人所救,養在身側長達八年。之后褚興良成為宮廷畫師,逐漸有了名聲,而那游方僧人也成了世人敬仰的高僧。再后來,鳳山梵天寺被毀,高僧在原址興建保國寺,褚興良這幅作于永章七年的《白衣觀音圖》,就成了寺里的寶物……”
徐昀心生疑惑,按說褚興良不算大畫師,生平事跡并不見正史和野史,可三百年前的事了,萬行舟怎么了解的這么詳細?
“原來如此。”
徐昀不動聲色的道:“既然保國寺不肯割愛,那也沒必要非得湊成永章七年的五幅組畫,我再買些別的畫作送給崔璟,誠意到了,也就是了。”
“只能如此,石湖先生罷相,崔璟高升,你得罪人太多,朝中僅剩這么一個靠山,自該好好巴結著……”
雖然不惜奔波數月,用實際行動支持徐昀,但是還忍不住得嘲諷幾句。
這就是萬行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徐府。
緊閉窗門,徐昀拿出從杭州帶回來的《山溪待渡圖》,和《三石圖》上下擺放。
沒有意外,分別從兩幅畫里破解了兩個字:
佛、洞。
跟前兩幅里拿到的“梵山”兩字結合起來,就是“梵山佛洞”。
這次徐昀有了預判,研究畫的同時讓京牧去請馮玉樹,正好破解完畢,馮玉樹的聲音響起在院子外面。
“徐兄!”
徐昀收起畫,將前段時間買的佛經放在桌子上,道:“馮兄快請進。”
馮玉樹推門進來,一眼看到佛經,笑道:“我猜就是因為佛門經義,徐兄又找我切磋了……”
“是請教,馮兄千萬別搞錯了,我的斤兩自己清楚,切磋還遠遠不及。”
徐昀拉著他坐下,就佛經聊了一會,巧妙的把話題轉回了梵山,道:“……說起梵天寺,好像馮兄說尚存有東西二窟,共一百零八尊佛洞?”
“沒錯,那佛洞飛天漫舞,富麗肅穆,觀之敬而不懼,頓生慈悲之念。”
“哦,這么神妙?沈兄,細說。”
這一聊到了晚上,馮玉樹留宿徐府,呼呼大睡,而徐昀徹夜未眠。
他在腦海里復盤從馮玉樹口中套到的信息,基本理清了后續的思路。
前四幅畫挑明了地點是梵山佛洞,那么第五幅《白衣觀音圖》肯定會有如何找到進入佛洞的機關的線索。
無論如何,保國寺都得去一趟,哪怕不能把畫帶出來,至少也要想想辦法,爭取能單獨相處的機會。
畢竟他要的不是畫,而是畫里的秘密!
硬來肯定不行。
保國寺聽名字就知道來頭不小,是大焱五大教寺之一,方丈的名頭在皇帝那掛著號,弟子信眾更是不計其數。
而且佛門不乏宗師境的高手,蓋江南偷摸進去,未必能全身而退。
還得徐徐圖之……
很快,搖光酒的名氣隨著徐昀那首“花間詩”的大流行而天下皆知,加上皇帝御賜大臣的禮物更是給搖光酒平添了幾分貴氣。
當價格公布的時候,所有咋舌之余,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天下無雙的酒,就得天下無雙的價!
京城里遍地富豪,扔塊石頭,就能砸死身價十萬貫的主,扔十塊石頭,就能砸死身價百萬貫的主。
五百貫的酒,貴嗎?
貴!
買不起嗎?
瞧不起誰呢?
越是貴,且只有三千瓶,買的到,才能彰顯地位!
于是僅僅用了一日夜,嚴輔東作為總代理的三千瓶搖光酒花間系列銷售一空,緊急給溫州寫信,要求補貨。
他料到這生意好做,可沒料到好做到這種程度,跟搶錢沒什么兩樣。
眼睛一閉一睜,一百五十萬貫到了囊中。
徐昀給他的價是三百五十貫,相當于賺了足足四十五萬貫。
嚴輔東心里分外感激,知道這是被徐昀帶著發財,信里的語氣親近的不能再親近。
先是姿態很低的問了安,又說了些京里才能聽到的八卦,然后不經意的提了一句:若有新酒,日夜苦盼。
徐昀沒有搭理嚴輔東急于補貨的心,而是看著另外一封信,陷入了沉思。
信是烏鵬發來的。
里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齊云山!
依照兩人的約定,齊云山,指的是五方鬼道的總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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