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宗師后,白檀的變化不算太大,跟李屯田伯仲之間。
雖然還有繼續晉升的可能性,但鑒于資質和修行的功法,這輩子估計也就是宗師中品頂天了。
孟河比較穩,他師父好歹曾在殿前司任職,教他的全是最上乘的功法,假以時日,宗師上品也未嘗不可。
變化最大的是徐冠,堪稱脫胎換骨。
這兩年停滯不前的十八式兵家拳也勢如破竹般融會貫通,直接學到第十一式,跟蓋江南過招,稍不留神,還能占據上風。
蓋江南驚的懷疑人生,道:“宗師境能越品取勝的不是沒有,可少公子這般年紀,真氣如此深厚,招式如此凌厲,簡直匪夷所思!二十年后,我輩之中,說不定少公子最有希望晉升大宗師……”
自從知道李老牛大有來頭,對他傳給徐冠的兵家拳帶來的驚喜早就見怪不怪。
徐昀笑道:“阿冠不過多幾分蠻力,遇敵對陣的經驗遠遠不足,蓋先生莫要捧殺了他。”
“不敢不敢,全是屬下的真心話……”
蓋江南本來就被徐昀收拾的服服帖提,之前獨一檔的宗師中品武力還能保持點僅存的尊嚴,現在見徐府的宗師就跟雨后春筍似的往外冒,哪里還敢呲牙,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又過幾日,呂方壽誕,滿城熱鬧起來,徐昀被請到上座,盛情難卻,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回到府里,睡到半夜,突然被幾聲怒喝驚醒。
“誰?”
“什么人?”
“有刺客!”
京牧飛身進來,手中短匕反握,橫身擋在徐昀跟前,道:“公子,要不進密室避一避?”
“無妨!”
徐昀冷靜的道:“四位宗師在側,我倒要看看誰能闖的進來……”
話音剛落,房門砰的粉碎,連著門框的一片墻壁跟著倒塌,灰塵飛揚,徐冠鐵塔似的身影顯現出來。
雙手如封似閉,用的正是剛學成的“盾拳”,兵家拳十八式里防御第一。
“徐昀,出來見我!”
刺客強突不成,又落在院子中間,被蓋江南、孟河和李屯田四面圍住。
徐昀走了出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玄女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刺客白紗罩面,胸前綻放朵朵血梅,顯然來之前就受了重傷。
“徐昀,你是不是故意泄露圣教的計劃?”
徐昀心頭一動,道:“玄女何出此言?”
“你還裝蒜?”
玄女眼神冰冷,道:“齊云山一戰,宣徽院趁圣教跟五方鬼道打的兩敗俱傷時突然出手,連圣公也中了梁貫的埋伏,現在不知所蹤……”
連衛神福都栽了?
徐昀所懼,無非是大宗師。
如果衛神福隕落,那太平教今后將不足為慮。
“玄女明察,我幾個膽子,敢參合這樣的事?會不會是你們行動時走漏了風聲,被宣徽院撞個正著?”
“還敢狡辯?”玄女壓抑著幾乎要徹底失控的怒氣,道:“圣教這次行動只有少數幾人知曉,根本不可能提前外泄。宣徽院的出現,時機恰到好處,絕非碰巧,而是早有預謀。只能是你,故意告訴我齊云山的所在,然后勾結宣徽院,坐收漁翁之利……”
徐昀皺眉道:“玄女,無憑無據的,你這么指認我,實在太讓我寒心。當初是誰資助你十萬貫,讓你交差?反正我問心無愧,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是嗎?”
玄女道:“既然你問心無愧,那就束手就擒,跟我回總壇。是真是假,誰對誰錯,總能查的明明白白。”
徐昀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稚子?跟你回總壇,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罪也變有罪。老蓋,擒下她,死活不論!”
蓋江南已經聽出來玄女就是那晚抓住自己的人,雖然忌憚她的修為,但徐昀有令,死也要死在前沖的路上。
槍勢一起,卷起龍吟陣陣,身形快的幾乎在后面留下殘影,攻向玄女面門。
同時徐冠縱身而起,揮拳如舞锏,挾風雷呼嘯之威,凌空砸落。
孟河雙手握緊長刀,緩慢的劈向玄女左邊的空地。
看似無用,實則精確的算到了玄女所有可能應對的軌跡,堵死了她的退路。
如果能夠一幀一幀的回放,會發現這一刀似乎將時間均勻的分成了無數片段,不多不少,不長不短,玄妙之極。
李屯田則手持弩箭,連射三箭,成品字攻向玄女后心。
他這是吸取前幾次對敵的教訓,因缺乏血勇,故選擇了遠攻。
當弩箭掌握在宗師的手里,幾乎可以說百發百中,反倒能發揮更大的優勢。
四位宗師合力,蓋江南、徐冠主攻,孟河斷后,李屯田游走尋找機會。
別說玄女身負重傷,境界下跌,就是全盛時期,也委實不好對付。
“徐昀,膽敢以下犯上,果然是你設的局……”
玄女的戰意瞬間提升巔峰,左手袖中甩出白綾,纏住蓋江南的長槍,順勢一拉,槍桿脫手,劃破空氣的爆鳴聲,擊中孟河的刀尖。
噗!
孟河唇角滲出血跡,后退半步。卻還是用巧勁挑飛長槍,掠過半空,重新落入蓋江南手中。
玄女右手托天,欲硬接徐冠的锏拳,不料拳掌觸碰,才驚覺低估了這一拳的力量。
轟隆。
青石皸裂出密密麻麻的龜紋,雙足陷入地面,氣血翻涌,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幸而真氣運轉,消去巨力,指尖翻飛,反扣徐冠的脈門。
跟天生神力的人交手,不能角力,而是要以柔克剛。
只需找到節點,切斷他的丹田跟八奇脈的聯系,殺之如殺豬狗。
徐冠固然沒有玄女這么豐富的對敵經驗,但入宗師境后,他對兵家拳的感悟何止強了百倍。
何為兵家?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徐冠近乎本能的變锏拳為棍拳,不僅手臂,而是整個人變成了一條棍。
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單論技巧,棍法無出其右。
“嗯?”
十拿九穩的反扣失手,玄女微微變色,捏指成劍,眨眼間跟徐冠過了十招。
可這也讓她無法躲避李屯田射來的弩箭,嗤的一聲響,三支弩箭有兩支被彈開,一支穿透護身真氣,破開羅衣,刺入左肩,深達數寸。
而這時,長槍已至。
寒芒綻放。
蓋江南目光炯炯,道:“受死!”
玄女身子后仰,左腳上踢,正中槍頭,同時使出虛元秘身,卸掉徐冠的力量,想要憑借身法暫時脫離這個戰場,卻被后方漫天的刀光重新逼回了原地。
轟!!
槍斷,刀斷。
蓋江南倒飛七尺,手捂胸口,嘔血不止。
孟河連退五步,單膝跪地,臉色煞白,大汗如雨。
徐冠凌空摔落地面,已然昏迷。
唯有玄女,站在原地,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李屯田!”
徐昀大喊一聲,李屯田從悲壯的戰況里驚醒過來,飛身而至,給玄女下了數道禁制,防止她突然暴起。
孟河強撐著從懷里扔過來一個瓶子,李屯田跟他廝混的熟了,知道這肯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藥,問也不問,急忙灌著玄女服下,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京牧,把她關到密室,用鐵鏈栓牢靠了,萬萬不可大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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