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密報,彈劾平西伯私藏兵器甲胄,朕聽聞不甚驚駭,素念平西伯忠勇可嘉,絕不會行此謀逆之事,朕聽納康王之言,著將平西伯交由督察司審查,令范疇實領其事,務必徹查清楚,還平西伯一個公道。欽此!”
待到海德旺念完圣旨,現場一片沉默。
無論是楚寧,還是韓德勝,皆是沉默。
這時海德旺看向了楚寧,先聲開口道:“楚大人,馬大人,旨意都聽清了吧,把人交給督察司吧!”
馬常波當先回道:“臣遵旨!”
楚寧見狀,也不再多言:“好啊!既然督察司要親自審訊此案,臣遵旨就是。”
海德旺略略一笑,目光這才落向了韓德勝:“韓大人,旨意你也聽清了吧?”
韓德勝遲疑片刻,終于還是咬牙說道:“臣遵旨!”
剛說完這句,韓德勝又猛地抬頭說道:“海公公,京都發現私藏兵器鎧甲可謂是通天大案,臣懇請協同督察司辦理此案。”
這時范疇就不能沉默了:“韓大人,皇上既然讓我督查此案,這就不勞駕你了。”
說罷,也是招呼一聲:“來啊!把人帶走。”
韓德勝啞住了,只得狠狠握住手中刀,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
……
“楚老弟,扶著我一點。”
剛走出平西伯府,馬常波便對楚寧輕聲說了一句。
楚寧不明所以將他扶住,才發現,馬常波手心里全是汗。
“老馬,你這手心里怎么全是汗?”
馬常波回身看了一眼,附耳柔聲說出兩個字:“嚇的!”
其實馬常波哪里知道,楚寧這時后背也是濕的。
就在剛才,倘若真和韓德勝硬拼,估計根本就沒有贏的勝算。
兩人就那樣攙扶著走了一段路,才看見魏滿就站在街頭正滿臉焦急地望向這頭。
這時看到楚寧和馬常波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竟還有一絲絲親密。
魏滿眉頭一皺,這副情景,怎么看起來那么熟悉?
搖了搖頭,魏滿還是三步并兩走了上來,關切問道:
“大人,你們……這是怎么了?”
楚寧不想多解釋,淡淡說道:“回去說吧!”
“大人,現在恐怕還回不了府。”
說著,魏滿朝街口的方向努了努嘴,沉聲說道:
“街口有人要見你。”
“誰啊?”
“宮里的人,是個太監。”
楚寧大致猜得到,這一定是皇上派來的,這是一件通天大案,皇上肯定想要第一時間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過皇上既然派了人來,也就只能入宮一趟了。
想到這兒,楚寧拜別馬常波道:“馬大哥,你也先回去吧,等我入宮見了皇上,有什么旨意我再和你商議。”
馬常波點點,沒再多言。
隨即,二人拜別,楚寧和魏滿朝街口走去。
就在這時,鄭大寶和賈亮也領著人趕了上來,就看見大人扶著墻壁,躬著身子:
“大人,你……這是咋地啦?”
聽到背后有人喊,馬常波也懶得回頭:
“你們兩個混賬王八羔子的!還不過來扶著老子。”
……
……
皇宮。
養心殿。
等到唐帝聽完楚寧的講述,才算是明白過來,今天楚寧所遭遇的困境。
這時不免流露出一絲欣慰:“楚卿,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楚寧也懶得說些‘這是臣應該做的’,諸如此類假大空的話了。
直接點頭說道:“皇上,事已至此,接下來恐怕得有所防備了。”
“楚卿何意?”
楚寧道:“今天能從平西伯府里搜出兵器甲胄,難免不會從別的地方搜出來。”
這便是有些暗示了。
別的地方?
那還能有哪里,自然是暗指韓德勝府邸了。
唐帝也不再遮掩,索性直接問道:“楚卿是說,京都有人在密謀造反?”
“回皇上,這個臣就不知了,不過防患于未然,總是沒有錯的。”
今天算是與韓德勝徹底攤牌,現在必須把皇帝綁在自己這邊。
即便是含沙射影,也必須如此。
“楚卿無需顧慮,盡可說出心中所想,行了……你也出來吧!”
唐帝話落,便見屏風后,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武安侯王潛。
先是對著皇上行了一禮,這才在楚寧斜對側站住了,笑道:
“好你個楚寧,今天可著實讓我擔心得不行!也虧你想得出,居然膽敢先斬后奏。”
這話剛說完,王潛似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趕忙又止住了。
楚寧這時也就只得請罪了:“今日之事,還請皇上贖罪!”
天子劍本是皇帝御用寶劍。
所謂的先斬后奏之權,其實這玩意大多都是明面上的。
皇帝才是真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切事務都需皇帝允準方可行事。
別打量著給了你一柄劍,就可以越過皇權了。
唐帝聽聞,臉上顯然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便又釋然了:
“今日你能臨機應變,看來這把天子劍所托非人。”
一句話便擺明了唐帝的態度:“行了,接下來好好商議一下,這天泉山莊的庫銀為何遲遲未動?”
這句話自然是問的楚寧,看得出皇帝是真的急了。
“回皇上,這一來,韓德勝曾以防患土匪為由,派了一營官兵駐扎在山上。另外,天泉山莊各處山勢地形我已派人查勘過,倘若想要硬攻,非有十倍兵力根本攻不下來。可現在朝廷不應該有大的舉動用兵,應該再想法子解決此事。”
這并非是抱怨,更非是在故意夸大難度,而是就事論事。
天泉山莊的山勢地形以及駐扎著一營官兵的事,唐帝也是有所耳聞的。
頓了頓,又看向王潛,問道:“你怎么想的?”
王潛道:“皇上,這件事楚寧和臣商議過。現在拿住了江豐私藏兵器甲胄的罪證,這是滅門的死罪,除掉江豐,韓德勝如折斷一臂膀。再有莫成,現在已經證據確鑿,通敵賣國,罪該萬死。”
可很快。
他反應過來,莫成本就是黨項人,似乎還談不上通敵賣國。
不過這就更是可恨之處。
堂堂敵國奸細竟在唐國朝廷身居要職,還是掌管京城東城門兵馬司指揮使一職。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思及此,王潛當即諫言道:“皇上,臣建議應該把莫成身為黨項人奸細的身份公之于眾,再將他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不,皇上,臣不贊同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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