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將軍,你那里能籌集多少人?”
夏友誠知道韓德勝這是下了決心,連忙回道:
“這次愿意跟著我干的兄弟,我已經摸過底,有四百來人,算上府里的家丁,我這邊能湊出六百人。”
韓德勝一皺眉,還沒說話,就聽夏友誠身側的岳亮吐槽道:
“老夏,咱們這是真槍實戰的干,你可別誤了大事啊!”
“放心吧!我這些家丁都是練家子,全是些上陣殺過敵的老兵,一個能頂三。”
“好!”
韓德勝十分信任夏友誠,不再多問,轉而又對其余將領做了一番囑咐。
眾人這時都是滿臉肅穆,遠比他們初次登上戰場時還要顯得激動與期待。
“記住了,既然咱們要做,就務必要做得徹底,絕不能有半分仁慈心。”
眾人齊齊回道:“是。”
“好!兩日后,也就是四月初一,咱們就在這天動手。”
韓德勝也顯得激憤起來:“玄將軍,你是親軍校尉會隨隊護駕,到時等我訊號一起,立馬動手,你要第一時間牢牢控制住皇上和一眾王公大臣,只要拿住皇上,咱們就有了最大的籌碼,所以你的任務最重。”
親軍校尉玄弘毅稍稍一愣,可很快就起身拱手回道:
“末將領命。”
韓德勝嗯了一聲,又道:
“岳亮、吳鵬聽令!”
“在。”
兩名將領又站了起來。
“令你二人親率殿前司人馬就在太廟外埋伏,務必要截斷所有逃脫人馬,不得讓馬軍司馳援救駕。”
兩人躬身齊齊回道:“末將遵命!”
“夏友誠、李善如聽令!”
“末將在。”
“此次我也會伴駕隨行,可身邊不能帶人,令你二人著我手令調動麓羽營本部人馬。”
“是。”
“另外府中五百兵丁皆由公孫先生調配,務必要在護衛隊出城后,聯合麓羽營本部人馬制住京師九門,不得放一兵一卒出城搬救兵,就是一只蒼蠅也不準放走。”
“在下領命!”
公孫昌也是高聲領命。
“還有……”
韓德勝頓了一下,“這一次清君側行動,公孫先生可全權代表我,他的話便是我的話,所有人務必聽從先生調配。”
“是。”
眾人起身一同拱手領命。
“主公!”
這時公孫昌轉對韓德勝道:“咱們這次是起兵清君側,所以除了軍事方面,朝堂之上也要做些準備,尤其是韓國舅那邊,也得事先知會方好,有了他的擁護,朝中一眾大臣自然也會紛紛站隊,咱們起事也就更加師出有名了。”
關于韓德勝與韓世榮的關系,似乎眾人都明白。
雖是父子,按理說應該最親,可兩人的關系就連一般的朝臣同僚都算不上。
私下里就少有走動,逢年過節也只是禮貌性的拜訪,有時朝堂上碰到,也不過是上下級的問候。
似乎全然不像是有血緣之親的父子關系。
可這一次要做的事,確實太過重大。
單是軍事上的謀劃,韓德勝似乎是得心應手。
可起兵也得要有托辭,這一次的名義是清君側,倘若能夠得到朝中大臣的擁護,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這也就更加師出有名。
思及此,韓德勝頗有些不太情愿的點點頭道:
“我父親那邊我會親自去找他面說,眼下還是得先把軍事謀劃齊全,所有人都聽好了,今夜商議之事關乎你我的身家性命,此乃絕密,所有人都得把住了。”
“是!”
韓德勝這時也站了起來,目光掃向眾人:
“成者王侯敗者賊,大丈夫生于天地間,馬革裹尸才是將士的宿命,兄弟們,功成名就便在此一舉……好了,公孫先生留下,你們都去準備吧!”
“是。”
眾人領命,皆是滿臉容光的離開。
密室再次回歸了寧靜。
韓德勝慢慢又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事情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而自己終于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至于結局,沒有人會知道。
可不到最后,誰也不能決定結局。
既然如今踏出了這一步,那就必須全力以赴。
沉思良久后,韓德勝才發現公孫先生就站在自己身側。
“公孫先生,有件事我想勞煩你去辦?”
公孫昌微微一凜,脫口道:“主公是想讓我去找莫成吧?”
韓德勝笑著點點頭,道:
“沒錯,莫成掌管著東城門,眼下這一關還離不開他。可有些話我不好與他說,所以也只能勞煩先生您了,探一探他的底。”
今晚召集心腹議事,按理說莫成應該是最需要通知到的。
可眼下接連發生的事,讓韓德勝對莫成有了猜疑。
公孫昌自然明白韓德勝的心思,會心一笑道:“主公勿慮,此事就讓在下去辦。”
“好,那就有勞先生跑一趟了!”
公孫昌抱拳行了一禮,這才退出了密室。
看著公孫昌走遠,韓德勝微閉著眼睛,才喃喃自言一句: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
“混賬王八羔子的馬常波。”
“你可把老子害苦了!”
此刻,莫成府邸內。
莫成正一個人借酒消愁,為平西伯的事發愁。
“唉,這下韓德勝肯定不會相信我了?”
幽幽嘆息一聲,莫成又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成爺,后門有人求見?”
莫成一愣:“這深更半夜的,誰啊?”
“問了他沒說,不過看樣子像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
我他娘的能認識啥讀書……
等等。
莫成心頭突然一跳,猛地站了起來:“快請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青衫,面色清俊,氣度儒雅的文弱書生走了進來。
“在下公孫昌,拜見莫大人!”
公孫昌雖是韓德勝身邊的謀士,可按官制,身份也只是白丁。
見了莫成自然應該行禮。
“哦,還真是公孫先生,快來入座。”
莫成跨步上前,一把攙住公孫昌,轉而又對那家仆叮囑道:
“你先下去吧,到門口把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
那家仆領命退下。
莫成又趕忙招呼公孫昌坐下,然后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
公孫昌倒是不推遲,一飲而盡后,莫成這才開口問道:
“不知先生今夜前來所謂何事?”
公孫昌微微沉吟,目光倏地肅穆起來:
“在下今夜前來,是特為莫大人道喜的!”
莫成:“???”
老子正焦頭爛額的,你跑來跟我道喜!
你特么是來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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