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何不解地看著褚臨沉,只聽他說道:“沒必要,我是褚氏的掌權人,這件事由我全權做主!”
強勢的口吻,不容質疑。
衛何只好把勸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他忍不住看了眼房間里那個顯眼的骨灰盒,遲疑了下,詢問道:“褚少,那您打算……怎么安置秦小姐?”
“先放著吧。”
褚臨沉隨口說道。
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心里本就疑惑的衛何更加摸不著頭腦。
總覺得,似乎一夜之間,褚少就忘記了秦小姐被燒成灰這件事一樣。
可他跟了褚少這么多年,又是親眼看著他跟秦小姐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的,最能體會他對秦小姐的一番深情。
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放下。
衛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腦子里突然靈光一現。
他脫口而出說道:“褚少,難道盒子里的……”
話沒說完,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剛才出神的功夫,褚少早就大步走遠了。
他趕緊追了上去。
……
喝茶,聽戲。
是京都本地人的日常消遣。
所以劇院,成為京都的一大特色,幾乎隨處可見,規模大小也是各不相同。
在眾多的劇院中,以鳳鳴臺歷史最悠久,名氣最大。
消費,自然也是最高的。
身穿華麗戲服、臉上描繪重彩的戲劇表演者在臺上咿咿呀呀地唱著,唱腔婉轉、別有韻味。
二樓,靠近欄桿的隔間里,穿月白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愜意地聽著戲,微微晃著腦袋,搭在桌沿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敲。
細心保養過的手指,仍然殘留著一層薄繭。
坐在對面的褚臨沉收回打量的目光,沒有打斷對方聽戲的好興致,端起茶杯,兀自喝著茶,耐心等待。
臺上一曲唱罷,滿堂喝彩。
褚臨沉也隨著對面的男人一起,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趁著中場休息的間隙,對方終于跟他談起了今天這場會面的重點。
“你確定要來京都發展嗎?”明秋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仿若隨意地問道。
“是的。”
褚臨沉給了對方一個明確的答復,直言不諱地表明自己的想法:“明先生,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明秋鶴行走于軍商兩道之間,他有一個響當當的稱號“敲門人”。沒有他的指引,普通的豪門商賈想拿下軍工廠的合作,壓根兒邁不過那道門檻。
褚氏和軍工廠的合作,多年以來就是靠著明秋鶴在從中周旋,然后由暗部對接,褚臨沉基本不去插手。
這個男人手段通天、人脈廣闊,此次褚氏要來京都發展,如果有他相助,會容易很多。
褚臨沉也相信,對方不會拒絕。
果然,聽了他的話之后,只見明秋鶴淡淡一笑,不急不緩地放下茶杯,“我和褚氏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你不說,我也該幫的。”
褚臨沉唇角微抿,“多謝。”
“只不過……”
明秋鶴卻話鋒一轉,提醒道:“你們褚氏暗部的事情不解決好,后續恐怕會出很大的麻煩。我身后那位的意思是,認章不認人。如果你沒本事拿回金章,軍工廠那邊的訂單,就到此為止了。這對你們褚氏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明白?”
褚臨沉面色沉凝,輕“嗯”了一聲,“明先生,多謝您的好意。”
明秋鶴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大概知道燕家為什么要針對你們褚氏了。軍工廠的這塊大蛋糕,他們可是眼熱得很。他們會是褚氏在京都發展的最大阻礙,你,要小心了。”
說到最后,明秋鶴斂了笑意,白凈的臉上露出一抹嚴肅。
“燕家……”褚臨沉低念了一遍這兩個字,手掌下意識地握緊成拳。
他眼中冷意凜冽,沉聲說道:“就算他們不找事,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是為何?”明秋鶴驚訝地看著他。
他的興趣被勾了起來,樓下的戲再次開場,他也沒顧得上轉頭去看一眼,而是興致勃勃地看著褚臨沉,說道:“我前段時間太忙,就沒去關注你們海城那邊的動靜,只是聽人說起,燕家趁你身體不適的時候,將褚氏攪得烏煙瘴氣,還好你及時重掌大權,這才恢復了局面。”
“不止是這個。”一旁的衛何插了一句話進來,隨后下意識地看了褚臨沉一眼。
得到自家少爺許可的眼神后,他也就沒了顧忌,憤憤地說道:“燕家害死秦小姐,還把秦小姐的遺體送到火葬廠燒成了灰燼。這個仇,褚少是一定要報的!”
明秋鶴聽完,若有所思地將目光轉向褚臨沉,眼中帶著探究,“聽說你對外宣稱她是褚家的叛徒,竟然特意為了她,要向燕家尋仇?莫非真應了那一句……愛之深,恨之切?你這可真是……愛恨交加吶!”
褚臨沉說道:“秦舒沒有背叛褚氏。”
“哦?”
明秋鶴興味地看著他,衛何主動解釋道:“明先生,情況有些復雜,但是有一點,就是我們褚少從頭到尾都不相信秦小姐是叛徒。對外說的那些話,本來是為了激秦小姐露面,并且混淆敵人視聽的。只是沒想到秦小姐會……”
衛何說不下去了。
明秋鶴卻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看向褚臨沉,問道:“你相信燕家會殺了她,并且特意讓你知道嗎?”
褚臨沉搖搖頭,幾乎沒有遲疑地吐出兩個字:“不會。”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對話把衛何聽得愣住了,他反應過來,朝明秋鶴說道:“明先生,您的意思是,燕家沒有殺秦小姐?”
說完,又馬上轉頭看向褚臨沉,“褚少,你相信秦小姐還沒有死?那昨天從火葬廠帶回來的骨灰……”
“不是她的。”
褚臨沉面色不為所動地說道。
昨天在火葬廠,他的情緒太激動,忽略了很多的細節。
回酒店后,他想了一整晚,最終認定:被燕家送到火葬廠焚燒的尸體,不可能是秦舒。
就像明秋鶴所說,燕家殺了人,想要毀尸滅跡,不會特意讓自己知道。
辦法多的是,把尸體送到火葬廠,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最大的疑點則是那枚戒指。
這戒指秦舒從不離身,卻偏偏掉落在箱子里,還正好被衛何給撿到了。
實在是太刻意!
反應過來的衛何激動地說道:“原來……褚少你根本就不相信那骨灰是秦小姐,秦小姐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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