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麗是在一個小時后把藥水打完的。
醫生說,定期過來換藥便是。
車上,老爸老媽一直在訓南麗,讀書就該有讀書的樣子,用學習的時間去給朋友過生日,毫無意義。
南麗自知理虧,也不辯解,看著窗外黑漆漆道路兩旁的樹,任由父母訓話。
她也很聰明,知道父母現在正在氣頭上,要是再跟他們對著干,很有可能會讓他們更加氣憤。
到家時,我們大家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我關了燈,正準備摟著冷西睡覺時,冷西卻突的在黑暗中坐了起來。
“南天,你不是說,我一直放不開么?”
三更半夜,在醫院折騰了一番,我已經有些累了,但聽了她的話后,又突然讓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嘿嘿的笑了笑:“天亮都領證了,怎么,等不及了?”
我原來是帶著玩笑的口吻對她說的。
以她的性格,我覺得她現在要跟我做那事,是不可能的事。
但她回的話卻嗆到了我:“對,等不及了。”
說著,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知道,她開始褪身上的衣服了。
我沒動,反而點了一根煙,看著她麻利的樣子。
又透著一些急切。
我不解,拿了煙往嘴里送,豈料她伸手過來,就把煙頭往煙灰缸里蹭。
煙滅了。
可她的火沒滅。
剛剛才換的睡衣,根本沒有內衣。
夜黑,又不黑。
我能隱隱看到她的輪廓。
“你怎么了?折騰了大半宿,還沒睡意?”
她沒回答我的話,只笑了笑,“現在凌晨三點半,今天是個好日子,是我們即將領證的好日子。”
她吻向我,她身體的溫熱氣息打在我的身上。
我沒法拒絕。
這種情況下,我的大腦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此時已經被這女人支配。
不僅大腦,就是身體,都已經被她控制。
我什么都不想去細想。
我把她的這種行為,當作是去領證前的狂歡。
她也好像什么都不想。
一切都慢慢狂熱,慢慢放松。
慢慢變成我想象的樣子。
如冷西所說的,她今天真的很放得開。
她嘗試著讓我最大限度的愉悅。
只是今天的她,好似一直在討我的歡心,沒考慮過她的舒適度。
夜色中,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比黑色更黑的秀發,就像在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
這菜里,都放我愛吃的料。
冷西很沉默,我不知道她到底開心還是不開心。
但我太興奮了。
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天快亮,我才摟著冷西沉沉睡去。
這個短暫的早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看到冷西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她換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俯身看著我。
看了很久很久,她輕輕的向我道:“南天,再見。”
說完,她轉身丟給我一個背影。
那背影消失在門框里,很孤單。
這背影讓我感到,好似她就要離開我了,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你去哪里?”我喃喃的問她,“要去領證的話,還得等人家上班呢。”
她轉身給了我一個笑,“南天,對不起,我不能和你領證了,我得走了。”
門關上,冷西消失不見。
一縷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照了進來。
我心想,老媽買的窗簾質量不好,透光。
然后,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那車子是一輛陌生的車子,發動的時候響動很大。
我猛的坐了起來,叫冷西的名字,“小西,小西!”
她沒在這個房間。
打開房門,再一次叫她,依然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下了樓,看見南麗坐在桌子旁吃早餐。
南麗腿不方便,住在樓下,可能是聽到我剛剛喊冷西的名字,于是笑道:“冷西姐姐不是和你睡一起么,怎么還抱著媳婦兒找媳婦兒呢?”
“你見著她了嗎?”我沒開玩笑。
我的表情是嚴肅的。
我想在南麗嘴里得到一句:冷西姐姐出去了,她說她去跑跑步。
可南麗沒有如我愿,但她不以為然,她一邊嚼著咸菜,一邊說:“那我們都沒看到,剛剛老媽還說,你們怎么還不下來,不是今天去領證的么……”
我沒聽她說完,意識到剛剛的那個夢,也許根本不是一個夢。
快步走到外面,看到我的車正停在前面的空地上。
我又想到了什么,趕緊跑到了樓上,才發現房間里的所有冷西的物品,都已經沒有了。
而在床頭柜上,放著那枚戒指。
那枚缺了一角的戒指。
我飛一般的下樓,拿著手機撥打冷西的號碼。
電話已關機。
我越來越慌。
難怪今早她不知疲倦。
難怪她一直在討我歡心。
難怪她問我,相愛的人是不是可以不用結婚。
我惶恐的想要哭出來。
我下樓,老媽問我:“小西呢?”
我沒回答,不敢回答她,小西走了,離開了,帶著她的行李,留下了結婚戒指離開了。
沒有歸期。
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
我沿著通往國道路的方向狂奔,路上有很多摩托車和電動車。
國道上,依然有很多奔馳的大貨車。
可冷西不見了。
我跑到喘不過氣,還是沒有停下來,一輛一輛的車經過,我叫著冷西的名字,我以為那些車里,可能會有冷西。
我荒唐的想,他是不是去做一名大貨司機了。
兜里的電話響起了鈴聲。
我看著冷西的號碼時,腳步才戛然而止。
我著急忙慌的接起,終于聽到她的聲音,“南天。”
“你在哪里?”我冷靜不下來,像在咆哮,“你去哪了?你忘了,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
那邊沉默不語。
“你只是去買東西,或者去辦事了,對不對?”我鼻頭酸楚,幾乎是含著淚在問她,“你馬上就回來,是嗎?”
我看了看時間,八點半了。
“我等你,九點民政局開門,我們就可以去領證了。”我語無倫次,“哦,對了,我還得回去,我的戶口本呢?小西,你的戶口本呢?還在吧?我開車來接你,你在哪,等你辦完事,我們一起去……”
“我走了,南天,對不起,我不能和你領證了,也不能和你舉辦婚禮了。”冷西的聲音很微弱,可再微弱,我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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