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西北之地。
劉家祖地。
……
三千多年的光陰說過去就已經是過去,如今的劉家已經今非昔比。已經成長為巨無霸一樣的無上存在。
曾經的劉家確實是連一品勢力都算不上。只是勉強能在這西荒的西北之地偏安一偶。
而現如今,莫要說是這西北之地了,就算是放眼整個西荒,除卻獸族再除卻楚家,還有誰敢挑戰劉家?
劉家已經崛起了。
這是一個早就已經被所有人承認的事實,沒有人會否認這件事,那些大道統們更是早就默認了。
而相比于承接天命一路崛起的楚家,劉家確實是更像一個大逆不道的存在,更像是魔修的家族。
尤其是在楚劉兩家都換了新的家主以后,就更是如此。
在過去的歲月里,楚家的楚狂歌已經學會了韜光養晦。
“狂”這個字與楚狂歌是漸行漸遠了,現在的楚狂歌已經完全藏匿起自己的鋒芒。
按照天命行事,雖是奉行自然之道,卻也能讓楚家步步高升,在時代的浪潮中不斷地壯大。
這就是現在的楚狂歌。
現在的楚狂歌雖是仍然擁有一身霸之大道的修為,但楚狂歌的天道修為同樣也高得離譜。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夸贊楚狂歌的人里不止是包括了楚家人,更是包括其他勢力的人。
這些勢力基本上都是人族道統。
這其中,又以那些名門正派為最為先。顯然,以如此方式崛起的楚家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例子。
一個因為遵循天道、知曉天命、順從天意,從而崛起的例子。其實那些勢力的人也很想這樣。
可這樣的例子有一個就夠了。
而且推行這件事的至高天現在也消失了,再加上大荒世界的時局還在不斷變化。
所以自在天一直都在沉寂,作為不同于至高天的天道意志,自在天并沒有像至高天那樣高調地做事。
而相比之下,劉家,還有劉家的現任家主劉子胤……他們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一群異類。
如果說楚狂歌是由狂變成了穩。
那劉子胤就是由落魄變得瘋狂。
曾經的劉子胤是誰?
世人皆知,曾經的劉子胤就是一個落魄墮落子,是一個被自己的家族拋棄的年輕人。
想當初進入神鹿書院修行時,大家看好的劉家年輕人,不是劉錦就是劉袖,而絕不是他劉子胤。
可自從楚、劉兩家的聯姻之事被古青陽毀了以后,先是整個西荒的局勢都在變,再是世界的局勢在變。
而緊接著,便是劉子胤一個人異軍突起,先是在劉家危急存亡的時刻一人力挽狂瀾。
在那以后,劉子胤又多次改變劉家的陳舊規矩,使得年輕人們有更多的機會。
一直到后來,劉家人親手將他抬上那個位置,然后在他的領導下,一步步走向了那逆天而行之路。
罪血帝庭是個什么勢力?
哪怕是凡人,心里都清楚這罪血帝庭乃是一個無比邪惡的勢力,是當世最恐怖的大魔頭建立的道統。
然而,當世人皆對罪血帝庭口誅筆伐,皆要加入千道統之盟抵制、制裁罪血帝庭時。
劉家……卻在劉子胤的帶領之下選擇和罪血帝庭合作,然后就以逆天之道開始同楚家爭鋒。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劉子胤不僅僅是敢這樣做。偏偏造化弄人,還真叫劉子胤做成了這件事。
于是就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隨著人族和罪血帝庭之間的戰爭不斷爆發,人族各大勢力的底蘊已然是被消磨殆盡。
不少道統因此而衰落,更有一些道統,是因此直接消失了。楚家有天命相助自是可以崛起。
而劉家,卻是行的瘋狂征伐、屠戮諸多人族道統之道,開始以魔修世家的姿態不斷地壯大。
在徹底崛起以后,這西北之地的原有領土,也就成了劉家的祖地,時刻受到劉家子弟的供奉。
而在今天,劉家的祖地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身著一襲黑袍,型似西荒客,立于修羅尾刺蝎的頭顱之上……
任誰來看,這樣的人都不像是什么好人。更別說,這位“客人”一經出現便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然而,一向殺伐果斷的劉家守門子弟在看到這個人以后,卻是陷入到遲疑之中。
他們一行二十幾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面面相覷。
互相看了好幾眼,確認過很多次同伴的眼神。
到頭來,卻硬是沒按照規矩直接向這位“客人”動手,沒把人家請出自家的祖地去。
然而,那黑袍西荒客才只是剛剛落足于地面,便已經有一位劉家子弟恭敬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敢問,您可是帝君大人?”
只是說出這一句話,便仿佛是用盡了這個年輕人的力氣。不過這個年輕人的素質還算是不錯。
他的聲音固然是顫抖了一些,但從頭到尾,他的聲音都頗為平穩,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
而在這個劉家子弟話音未落的時候,其他的劉家子弟也是紛紛上前行禮,皆是恭恭敬敬地望著眼前人。
當然……他們所有人的眼眸深處確實是都藏匿著一份恐懼。
那是一種極致的恐懼,是完全出自于生靈的本能。
然而,若是讓劉家的其他年輕人也來見證這一幕,那他們一定會佩服他們的同族兄弟。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他們每個人的心里都有答案,他們每個人都無比清楚,眼前這人根本就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罪血帝庭真正的主人,無數罪血生靈都要尊重崇敬的帝者,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逆天而行者……
這群劉家子弟回想著眼前這人的頭銜,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腳都有些輕飄飄的了。
那些頭銜,隨便拿出來一個就可以讓那群十六境的老怪物們色變。可以讓那些超級道統進入戒備狀態。
為什么?
因為他們眼前的這個人以一己之力改變過世界的格局,曾多次憑借恐怖的手段對抗過天道。
西荒破境之戰。
東土東海之戰。
北冥淵那一戰。
北境冰原復活一戰。
中洲滅世之雨一戰。
……
就算不提那些小規模的戰斗,光是只說大規模的戰斗,他們眼前這人所經歷過的都是傳說級別的大戰。
兩相比較,在人家拿命創造奇跡不斷廝殺之際,他們這些年輕人還憑著家族的輝煌享受人生呢。
他們與人家之間的差距根據就是天差地別,他們甚至都從未想過他們是螢火,更不敢把人家看成皓月。
螢火當然不能與皓月爭輝,但無論怎么說,螢火都尚且擁有光芒,還有與皓月“比”的可能。
而實際上,他們見了人家,那根本就是水中蜉蝣得見萬古青天。其實是根本就沒有可以比較的可能。
再者——
早在很長時間以前,他們的家主大人就曾與他們打過招呼,告訴他們這位客人可能會上門。
所以……如果他們不想因為一時的囂張跋扈而導致家族滅亡的話,那他們就得時刻小心行事。
事實證明他們做得很好。
最起碼,他們能在不確定對方身份的時候就拿出恭敬小心的態度,避免壞事發生的可能。
“你們確實是比那所謂的大家子弟強多了,劉家能有你們,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我名古青陽。”
“今日來這里,為辦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為劉子胤,第二件事則是為了我妻心玉。”
“至于這第三件事……如果第二件事的結果不能讓我滿意,那這第三件事就沒有辦的必要了。”
……
隨著古青陽開口,在場這些劉家子弟的臉色紛紛都漲紅許多。他們很是驚訝,也很是惶恐。
他們驚訝,是因為劉子胤早就告訴過他們,古青陽來這里可能會做什么事。
而事實證明,他們家主的預測全部都是對的。古青陽果然是直截了當地提起了那件事。
那件事……它也是他們會突然變得惶恐的主要原因。
雖說他們只是劉家最近一代的年輕人,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們都不曾出生,更別提參與與否。
但他們終是劉家的人,真要算因果,當初參與過那件事的人甚至還包括了他們的長輩。
故而,他們怎么可能不惶恐?
“是,是,我們明白。”
“我們的家主就在這祖地之中沉睡著,請您恕罪,我們立刻就去喚醒家主。”
“我們都還是年輕人,剛剛若是有冒犯到您的地方,還請您不要與我們計較。”
……
沉寂片刻,劉家的一眾年輕人之中終究還是有人主動開口,熱情而不失禮節,更不失弱者風度。
古青陽見這年輕人如此,也不由得在內心深處暗自稱贊。有劉子胤的劉家確實是和昔日不同。
但早在他來到這里之前,他就已經在夢境中同劉子胤商量好諸多細節之事。
而如今這樣的情形,不過是另外一場盛大演繹的正式開場而已。這劉家,是注定要接受一次清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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