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冬年輕,有為。
身上的制服穿得板正,凜然不可侵犯。
哪怕是坐在車里,全身都是一種浩然正氣。
蘇零月盡量坐得靠門邊一些,不敢與他對視。
江家兩子,用外界的話來說,都不是省油的燈,手腕都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
“蘇小姐很怕我?”
江凜冬看著她,倒是覺得有趣。
有膽子跑出江初寒的籠子,倒是沒膽子多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真的勇,還是假的勇。
車子一路向前,司機不敢說話。
江檢一向嚴厲,鐵面不留情,私生活更是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誤,也不知道今天撿一個蘇小姐,會不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這話題,蘇零月憋著沒敢接。
怕嗎?
是有點怕!
跟了江初寒三年,那人性子陰情不定,她到現在也沒摸準他的脈。
更何況是江凜冬。
一個能成為市檢的男人,他一記眼神,她感覺像是在審叛。
不說話就是害怕。
江凜冬也就沒再多問。
倒是司機又問一句:“蘇小姐要去哪里?”
蘇零月這才回神,想了一下說道:“送我到最近的酒店吧!”
江凜冬多看了她一眼,司機已經接話:“好的。”
單身女子,長得好看,又嬌弱,卻被他哥凌晨時分扔在街頭,這兩人大概是鬧了矛盾。
江凜冬沒多問,到了酒店,司機停下車,蘇零月道了謝,便轉身進去。
司機問:“先生,我們回去嗎?”
“嗯。”
忙碌一天,江凜冬也累了。
路上撿到蘇零月是意外,能把她順路捎到酒店,也是他日行一善了。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車里總有一股淡淡縈繞的味道,是她身上的。
江凜冬向來不習慣自己的地方,被別的任何人入侵,眉眼前剎那又浮出那個嬌嬌小小站在街頭的女子。
像霧又像雨。
不太凝實。
風一吹,便散了。
跟司機道:“回去洗車。”
司機馬上知道,這是因為剛剛載過蘇零月的原因。
猶豫一下,又想起另一件事,說道:“聽說今天晚上江總回過老宅。夫人那邊積極聯絡各家太太,要給江總跟先生介紹相親。”
江凜冬一頓,眼底抹出一絲淡意:“她愿意就隨她去。”
司機驚訝:“先生,要是夫人真讓您回去相親呢?”
“相誰的親?”
江凜冬道,司機頓時不吭聲了。
江家二少,從來不是被人擺布的性子。
更何況,也沒人能擺布得了他。
他若不愿意,誰來都不行。
蘇零月洗了熱水澡之后,爬上軟軟的床睡了。
倒是不知江初寒在把她扔下車的十分鐘之后,又返了回去,沿路找她,只是,沒找到。
他把車停在路邊的綠化帶旁,看著剛剛落下的冰雹還有一些在綠草中沒有融化,江初寒就想,他是不是對她太過關注了?
女人該寵的時候寵,該調教的時候,也要調教。
他訂婚的事情,與誰訂婚,她蘇零月也管不到。
知道她是吃醋。
可是,她只是他養的一只小雀兒,她哪來的資格,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