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候,可以腳上裹好保鮮膜。”余晚陽說。
在她彎腰的時候,他已經幫她提起了鞋子,單手握了她的腳。
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帥,這句話是真的名言。
猝不及防的感動,總是來得這么突然。
蘇零月垂眸,看他低頭為她穿鞋,根根白發撲入眼簾,述說著過去的種種。
她把手收了回來,不肯讓他做這種事,臉色很認真的說道:“晚陽,你已經幫了我很多,鞋,我自己會穿的。”
他不是她的仆人,她也不會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務。
他不該是這樣的。
余晚陽定定看著她,眉眼間便落入了細碎的星光。
他用真心捧著的姑娘,也是會心疼他的。
“好。”
他答應一聲,也沒強求,抬手把鞋子遞給她:“腳上有傷,穿的時候,要慢慢的進去。”
“知道了。”她應著。
接過鞋子的手有些顫。
她總不至于,連穿鞋都不會。
可這份無微不至的關心,真的讓她眼窩發熱。
“瞧這點出息,只是穿個鞋,就能感動成這樣?”余晚陽說道,轉手找了紙巾遞給她。
男人身姿清瘦,但卻挺拔有力。
肩不寬,卻也能撐起這個天地。
他背對著門,蘇零月在他面前的沙發上坐著穿鞋,他又微微的彎了腰,從門口的位置看過去,像是兩個人正在接吻。
門打開的時候,江初寒偏著頭,指間的打火機也“啪”的一聲點燃。
推門而進,青色的煙霧隨著他的走動,在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似一條飄忽的絲帶,蜿蜒不定。
他走進了門,卻又沒進來,站在門口,看著兩人。
那雙漆黑又深沉的目光,在這一刻似乎挾裹了一層壓抑的暗色,如同夜間射出的利箭,閃著幽光,細看,卻又沒有。
“不好意思,我打擾兩位了嗎?”
男人不急不燥的,輕描淡寫的說,他站在哪兒,像是在看一出與他無關的戲。
更像是局外人,在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怎么樣。
只是那一雙眼睛,越發沉的厲害,像浸了萬年的寒霜,觸之,便能危及生命。
他生氣了。
這個念頭從蘇零月腦海中一閃而過,下意識起身,拉了余晚陽的衣角往后拽,自己卻迎上去,看著他說:“你怎么來了?樓下舞會已經舉行,你要陪著嫣嫣跳開場舞的。”
她身上穿的,還是那身黑色的小裙。
底下露著的一雙小腿,又白又直,又纖細的很。
似乎微微用力,就能折斷。
男人目光顯得更沉了。
她是個妖精,天生的尤物,能把男人的魂,都吞掉,分毫不留。
一支煙咬在唇間沒有吸兩口,全都自己燃出了灰燼。
他伸手掐了下來,隨意彈了煙灰,落在地上,視線在她身上游走一圈,衣服完好,妝容完好,唇彩沒有絲毫紊亂。
心里的火,便也跟著緩緩下去了一些。
淡聲說道:“上洗手間,走錯了路。”頓了頓,又轉向余晚陽,“余醫生很敬業,腳傷復查之后,手是不是也要看?”
蘇零月微微一愣:“江總?”
她的手好好的,沒有受傷。
江初寒沒有看她,與余晚陽繼續說道:“一事不煩二主,麻煩再幫蘇秘書看一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