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走出來,每一步都穩穩的踩在地毯上,從浴室到客廳,一路過去,腳底已經干了。
他坐了下來,單手抓了毛巾,胡亂擦了一把發絲,原本黑乎乎沾著水漬,貼著腦袋的發絲,瞬間變得有些凌亂,但氣息卻更顯撩人。
如一座幽深的重山,近看遠看,都那么醉人。
蘇零月惦記著手機,也趕緊從浴室出來,江初寒抬眼看過去,向她招手,蘇零月遲疑一下,踩著地毯過去。
“洗好了嗎?”
江初寒問,稍稍把手機拿開一些,蘇零月點頭,“好了。”
男人伸手,把她摟過去,親了一記:“這次不錯,下次繼續。”
“想得美。”
蘇零月小臉紅了,推開他拿了手機去往臥室,“時間不早了,我先睡。”
瞥了一眼他仍在通話中的手機,蘇零月也沒打算裝什么傻,不過也沒戳穿。
蘇家的來電,無非就是那幾個意思。
告狀,哭鬧,指責,順便要點好處。
這些年,她做為替身,一直替蘇芷嫣守在江初寒身邊,蘇家也是借著這股東風撈了不少好處的。
但是現在,她不想管了。
程媛口口聲聲說她是白眼狼,那蘇芷嫣呢?
明明是她算計她在前,最后卻還要哭鬧一場,將所有的黑鍋,都甩給她來背......蘇家人,沒一個好相與的。
蘇零月的聲音在電話里出現的時候,程媛的哭叫聲嘎然而止。
她腦袋疼得要炸開,也慌得不行。
直到蘇零月像是回了臥室,房門甩上的時候,程媛才又猛然間回神,她一把掛掉電話,臉色白得像鬼:“他跟蘇零月那白眼狼在一起!所以,今天晚上這場舞會,難道又是重蹈覆轍?”
她生的女兒,怎么這么蠢!
處處都被那個白眼狼搶先一步!
剛剛才哭醒的蘇芷嫣聽著這話,頓時眼前一黑,低血糖犯了......她鼻尖冒著冷汗,臉也白,手也哆嗦:“媽,媽......”
蘇向前沖下樓,樓下餐桌上放著不少糕點,他也沒看是哪一桌,端了盤子又往回沖。
蘇芷嫣一口氣吃了一盤,這才緩過了勁。
剩下的另外一盤,乖乖巧巧的放在一邊,也沒惹她。
她卻越看越像是連那盤糕點都在嘲笑她的無能失敗,她掀開被子,一把握起盤子砸了出去。
歇斯底里的叫:“我恨她!我要她死!”
今天的男人,是故意給她難堪的。
明明還有理智,卻跟她一起進了房間。
當她像個小丑一樣,風騷又自甘下賤的用各種情趣各種手段賣力的勾引他時,他看夠了戲,卻又握著她的脖子,給了她最深的警告!
她咽不下這口氣。
江初寒回到臥室,蘇零月正在吹頭,掉落的頭發,落了一地,江初寒伸手拿過吹風機:“怎么掉這么多?”
蘇零月沒回他,提了另一個問題:“你今天對我媽的態度,怎么這么不客氣?”
不客氣?
哦!
是有點!
視線瞥過她胳膊上被掐出的青痕,江初寒淡淡的說:“她動了不該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