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飯,蘇家人沒有吃到嘴里。
他們興高采烈的來,灰溜溜的走了,等得晚上六點,所有的菜都上了桌,江初寒上樓去書房跟江秉昌說了些什么,再出來的時候,帶著蘇零月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玉榮氣得臉色難看,涵養都不要了,指著門口,對江凜冬說道:“看看,因為一個蘇零月,攪得我全家不得安寧!你哥他是被蘇零月那狐貍精下了降頭了吧!過年過年不回來,現在頭也不回的走,他還當我是他媽嗎?”
顧玉榮氣得很:“要不是因為她懷了孕,我絕不會放過她。”
江家傭人都躲得遠遠的。
今夜的這一場風暴,他們不敢聽。就算是偶爾聽了幾句,也都趕緊讓自己忘掉。
顧玉榮的手段,有時候比江家這三個男人來得更猛烈。
“媽,想多了。他要不當你是親媽,這會兒大概會掀桌子。你也就仗著這層身份,才能對他罵罵咧咧。要不然,換個人試試?”江凜冬吃著飯,順便開導著顧玉榮。
江家四人,算是顧玉榮在內,手段最狠的,最厲害的,其實說起來,是江凜冬。
辦事辦案,不茍黑與白。
不管白貓黑貓,抓得住老鼠,就是好貓。
他這一身本事,是頂頂厲害的。
顧玉榮心口氣得疼:“你站哪邊的?你哥不聽話,你也來氣我,我叫你一聲二爺行了吧?”
生了兩個兒子,這是要短她的命。
一聲二爺叫出來,江凜冬覺得要短命的是自己,他吃不下去了。
他拿了紙巾擦嘴,又看了看樓上關閉的書房門,不知道剛剛那父子倆談了什么,一個閉門不出,一個氣沖沖走了。
江凜冬沒有去探秘的心思,他說道:“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不是那么激烈反對蘇零月,或許現在,早就母慈子孝啊!你說這好好的吃個飯,你就非要把蘇家人弄來?”
他話說到這里,便也起身要走:“案子要緊,晚上不回了,就住宿舍。媽,想好了,你給我打電話。”
換上那身制服,便又是一身的正義,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只是一掠而過,便讓顧玉榮想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又壓了回去。
是她,錯了嗎?
江凜冬要走,想到什么,又轉身說道:“我說的話,還有我哥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一直以為的蘇家小姐聰明乖巧,漂亮可愛,都是假象。她私下里,入幕之賓可不少,小小年紀身經百戰,聽說玩壞了身體,連子宮都摘了。媽,你這么堅持要讓我哥娶她,是打算要讓江家絕后的嗎?或者是說,你跟江家有仇?”
他話音未落,顧玉榮抓起一只空碗砸過去,門板關上的瞬間,江凜冬已經出去了。
碗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質量好得很,竟然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連個碎瓷都沒磕下來。
顧玉榮呆呆看著,一時間滿腦子都是剛剛自家二公子說過的話:她是想讓江家絕后嗎?她跟江家有仇嗎?
呸!
她回神,她怎么可能有仇!
這個冤種好大兒!
可是,如果蘇芷嫣真的是跟男人玩壞了身體,不能生了......那這個兒媳婦還真不能要了。
兒子是親的,她這輩子就為兒子奮斗了,怎么也不可能挑來挑去,挑個不檢點的女人進門。
那還不如蘇零月呢!
陳兵在外面等著,見他出來,剛正的臉上,也忍不住浮上八卦:“先生,今晚是大年初五,您怎么要去辦公室了?”
果然,八卦這種東西,是刻在每個人的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