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救護車里。
隨后趕來的余燃哭成了個淚人:“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的。”
她的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余晚陽臉上熏的一片一片的黑,向來有潔癖的他,這時候什么都顧不得。
他頭上還有著傷口,就已經在幫她扎著針。
他修西醫,中醫也修。
這會兒沒辦法幫她接生,他急得夠嗆。
看著她鼓得大大的肚子,隨時都要炸開的樣子,他心慌的很。
見她終于醒來了,他也松口氣,轉頭跟余燃快速說道:“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去后面車上,江先生傷得比較重,你去那邊照顧。”
余燃不肯去,但蘇零月也讓她去,余燃只好離開。
車里除了司機,只剩他們兩人了,蘇零月知道他有話要說:“晚陽,是不是,孩子不太好?”
她虛弱的問他,余晚陽眼里涌動著淚水,第一句是:“你快嚇死我了。”
緊接著又說道:“孩子有早產跡象。你這次動的胎氣太厲害了,也見了紅。不止母體受驚,還受了傷。零月,必須得生了。”
所謂一切,人算不如天算。
誰能想到,綁架與生產,會同時進行。
“那怎么辦?”蘇零月問,她的三個孩子,一個都不想留給江家!
她的孩子,只能讓她這個媽媽帶!
“我剛剛已經發信息讓助手去安排了。可是,事情倉促,只找到了一個死嬰。所以,你還得有取舍。三個孩子,你瞞了一個,又死了一個,江家至少也得有一個。”
這意思,還是要她們母子分離。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也受了傷,能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疼得厲害,連呼吸都帶著疼。
“沒有了。總不能三個孩子,一個都不成活。江家不是一般家庭,他們會懷疑的。如果他們要開始查,瞞不過的。”
余晚陽說,“所以,你要趕緊做決定,到了醫院,馬上就要進手術室,我親自為你接生。”
冬季的夜,真的是很冷啊!
能一直一直的冷到骨頭縫里去!
蘇零月一會兒像是在冰上走,一會兒又像是火上烤。
冰火兩重天,她意識漸漸迷離。
江凜冬與蘇零月同時到達醫院,又同步推進不同的手術室。
江凜冬是急救,命玄一線,蘇零月也是急救,母體受創,胎兒早產。
這兩件事情加起來,梁國民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掉,氣得把綁匪罵了一遍又一遍:“查!給我查!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一計不成,又使一計。
這是非得要了江家人的命啊。
得到消息后,顧玉榮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醫院,第一個問的是自己的兒子:“梁局,凜冬怎么樣?我聽說他在爆炸中受了傷,他怎么樣?”
江秉昌倒是更冷靜一些,等著顧玉榮問完,然后才沉聲說道:“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好好的,又是綁架,又是爆炸的?”
江秉昌是江家現任的主事人。
梁國民不怕見這兩人,可他怕......萬一江凜冬傷重死了,他沒法跟兩人交待。
這會兒也是含糊著說:“正在搶救中,具體案件,因為性質太過惡劣,警方正在調查中。”
“調查,調查......我兒子都快死了,你們為什么還要調查!兇手呢?不是聽說當場抓到了嗎?”顧玉榮幾乎失控的喊叫著。
江凜冬是她最優秀的兒子,她的心尖尖。
她怎舍得,讓兒子受這樣的苦?
梁國民無話可說,但好在,還有另一個頂雷的,他馬上轉了話題:“江總呢?出了這么大的事,江總倒是一直聯系不上。蘇小姐受了傷,也在里面急救,他的女人和孩子一起出了事,他是連面也不露了?”
顧玉榮這才想起,還有一個蘇零月。
那個攪得江家不得安寧的狐貍精,蘇零月,也同樣的在手術室急救。
深深吸一口氣,她握著江秉昌的手:“今晚是元宵,公司里有舉辦晚會,你給初寒打電話,一直打到他接為止!”
小吳秘今晚大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