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突然進門,甚至連招呼都懶得打一聲的態度,也可看得出來,她是不把蘇零月放在眼里的。
至于旁邊的余晚陽,她更是連道余光都沒有。
接著說道:“還有,你生下江家唯一的孫子,這不是什么福報,而是孽緣。有本事的女人,憑著肚子在豪門翻身,當家作主的,有的是。也就你了,懷個龍鳳胎,還生了個死胎出來。這對于江家來說,喜事變喪事,晦氣的很。雖然剛出生就夭折的孩子,不能走什么喪禮,但這事,到底也給江家蒙上了一層陰影。”
程媛叭叭說這么多,余晚陽臉色沉冷下來:“程女士,這里是病房,蘇零月是我的病人,你這個時候來刺激她,存的什么心?她要有什么應急并發癥,我是不是得該找你負責?”
以前他沒立場管這些。
但現在,他的立場穩穩的,他是蘇零月的主治醫生,管得了這些。
程媛瞥了他一眼,呵的說道:“喲!我還真沒看到余醫生也在這里呢。余醫生盡職盡責,對女病人呵護備至,這事要傳出去,怕是我們家零月在住院期間就跟男醫生眉來眼去這種事,也要上頭條了吧!”
話越說越過分。
蘇零月端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慢說道:“我剛做完手術,不能動氣。程女士偏偏來招惹我,這是看準了我性子軟,好欺負?”
程媛板著臉,指責蘇零月:“沒規矩的東西,連一聲媽都不叫,養你這么多年,白養了!”
蘇零月抬手,一杯水滿滿的潑她臉上,程媛愣住,又尖叫:“蘇零月,你......”
蘇零月慢條斯理:“程女士怕是忘了。我跟你蘇家,早就斷絕所有了,你記性不好,我來幫你回憶。程女士如果還是記不住,余醫生的腦科手術也做得不行,不如讓他幫你開個顱,好好治治腦子?”
程媛想起從前,臉色明明滅滅。
她從小罵到大的白眼狼,如今是真正的長成了。
不懼她罵,也不懼她打了。
程媛恨得牙關緊咬,把臉上的水漬抹掉:“別忘了,你還在蘇家的戶口本上!你但凡在一天,我就是你媽!”
哦!
倒是把戶口的事忘了。
蘇零月嘆一口氣,一邊欣賞著程媛的氣急敗壞,一邊說道:“程女士倒是提醒了我,我最近不方便走動,我請程女士明天上午這個時候,把我的戶口遷出來吧!”
“遷戶口?我看你是做夢!”程媛自以為拿捏住了她,蘇零月卻笑了,也不說話,在手機上劃動幾下,發了一段視頻過去,“看看吧,如果程女士不按我說的辦,那后果自負!”
程媛看了手機,臉色大變。
終是恨極的走了,臨走時,那怨氣大的,能把門都掀翻。
余晚陽好奇:“你發了什么給她?”
“哦,手段不太光彩,你就別問了。”蘇零月說,轉而問起孩子們,“三個孩子,是在一起嗎?”
“不是。大哥二哥在一起,老三被江家人放在保溫箱,時刻關注著。”
一瓶藥滴完,余晚陽換了第二瓶。
程媛離開時,病房門沒有關嚴,一輛輪椅靜靜停在門口,江凜冬等得里面沒有動靜了,抬手輕敲了門:“蘇小姐,是我,江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