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不便,做過手術,也更喜歡熱源,便離得暖氣近了一些:“江總,有什么話,現在可以說了。”
江初寒打量著這個幾乎稱得上是簡陋的地方,想抽煙,但又忍住:“蘇零月,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嗎?跟著我,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愁。可你現在,卻住在這個貧民窟里,你圖什么?”
江總還是那個江總。
高高在上,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睥睨世人。
他是出生即羅馬的人,他也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個人。
也更是,奪走她三年自由的那個人。
可現在,蘇零月自由了。
從身,到心,都自由了。
她現在連呼吸都是快樂的。
愛情如同毒藥,刻骨銘心,越是迷人的事物,往往也總沾染著劇毒。
江初寒長得好,也迷人。
從前的時候,蘇零月也最喜歡在夜里看他......從纏綿的目光,到矯健的身體,最后到不可遏制的沖動。
他總是很理智,技巧也好,但到最后,再理智的男人也會迷亂。
他鋼鐵之軀,瘋起來,能字面意義上的傷了她。
可當他帶著身上的汗水,帶著最后的吶喊,跟他的身體一起,深深埋入她的時候,也是她這輩子永遠難忘的記憶。
不過現在,她不想要了。
蘇零月眼底帶笑,想著樓上的三個寶寶,心中是無比的妥貼:“江總,市場部的辭職報告,我會呈上去,也祝你跟安妮小姐,能強強合作。”
她倒了杯熱水給他,這里連茶也沒有。
他看著這杯熱水,眼尾漸漸拉出了腥紅,聲音啞得如同天邊遙遠處滾過來的悶雷,除了沉悶,還有隱隱壓抑的戾:“我沒同意你離職,你要去哪兒?一個完美的秘書,做事情會有始有終。跟肯特家族的合作,是年前一起談下來的,以后,你也要一同跟著推進。”
他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蘇零月臉上掠過愕然:“你瘋了?我現在聲名狼藉,如果繼續留在公司,你都要成為笑話,這對公司發展沒有任何好處!”
“我江初寒,什么時候怕過這個?”
他走過去,抬手捏著她生產之后,過于削瘦的小臉,仔仔細細看著這個女人,眼底是既痛又恨的神色。
他寵她,護她,疼她,守她,她可以都不放在心上,甚至是一概無視。
可她最后捅他的這一刀,足夠讓他心寒。
略帶薄繭的食指,輕輕撫過她嬌嫩的唇色,刮得她有點疼,她想掙開,又被他捏得更狠:“蘇零月,聽說你又收養了一對雙胞胎,這么博愛么?既然蘇秘這么博愛,那也不缺我一個吧?”
“你想干什么?”
她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忍著心頭恐懼看向他,“孩子是無辜的。你要但凡還有點人性,就別打他們的主意!”
“他們?”
江初寒笑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明明知道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也明明知道她生下了野種,可他還是該死的放不下她!
這女人是毒,沾了就上癮。
甩不開,掙不脫。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認了。
“蘇零月,我反悔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所謂的分手,都要撤回。從現在起,你依然還是秘書辦的人。你的產假,我只給你一周時間!一周之后,你到公司上班,否則的話......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江初寒把她放開,看她無力的跌坐在地,看她惶恐不安,他心尖掠過一抹痛意,卻又轉眸即逝。
蘇零月,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