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冷色倏然散去,他抿唇上前,彎腰貼了貼她發燙的額頭,她順勢抱向他。
軟軟的身體帶著產后的奶香味,不止撲向他的身體,也撲入了他的鼻端。
蘇零月跟他這幾年,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長什么樣。
甚至連她腰眼處一只極小的痣,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聰明,有本事。
在床上纏,在床下穩。
她跟那些總是想方設法要撲到他身上的女人不同......那些女人無非是沖錢,或者是沖勢而來。
而她,想離開的時候,連分手費都不要。
被顧玉榮欺負了,也不會找他做主,但也不會吃虧,而是適當的維護著自己。
真是,堅強又可憐的女人。
也挺有風骨。
男人目光掠過她,聲音帶啞:“現在知道找我了?很難受的話,我們去醫院?”
眼看天色將明,這整整糾纏一晚的病情,不止讓她精疲力盡,也讓他輾轉難眠。
蘇零月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她眼前發黑,身體是軟的,抱著他的脖子,像是抱著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不放手。
她高燒得厲害,生理性的眼淚往外流。
人總是這樣,沒有依靠的時候,哪怕斷手斷腳,也會自己咬牙堅持。
可如果有人疼,有人寵......那所有的委屈都會涌上來。
蘇零月摸不準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心里有她,但至少現在,他在她身邊。
算了算了,就允許自己,在他面前軟弱吧!
委委屈屈的眼淚落下,她嗓子啞啞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含糊不清的撒嬌:“疼,難受......江初寒,抱抱。”
抱抱......
她清醒的時候,永遠不會說這兩個字。
可眼下,倒是說了。
他一時沒聽清,但已經是在抱著她,甚至是打著拍子哄著她:“不怕,我在呢。退熱貼也貼上了,藥也吃了。醫生說了,高燒不會再反復了......”
可說的話都是放屁!
說好的不反復,為什么又燒得這么厲害?
江初寒心里窩了火,覺得那個醫生真是蠢透了,連余晚陽半點的本事都及不上。
可他又不想去找余晚陽。
只是冷著臉,又給家庭醫生風清揚打電話,風清揚聽說了全程之后,無奈的道:“吊針也打了,藥也吃了,如果實在降不下熱度,那只能物理退熱吧!”
哦!
這個他是懂的。
上次干過這事,應該是比較有效。
時間還太早,江初寒想想自己酒柜里的酒......個個都在六位數以上,除了她,也沒人能這么糟蹋了。
“可真有本事。”
小心翼翼哄著,把她放下去,江初寒轉身去拿盆,找酒。
蘇零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以為他就這么走了,她伸手,想拉住他,可沒力氣。
“看在這些酒的份上,以后也少跟我犟。”
江初寒又回來了,他拿了毛巾,沾滿了酒液,又用力擰干,給她慢慢的擦著手,還有脖子。
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她又怕冷。
只擦手跟脖子是不行的,江初寒干脆把她扒光,將人塞到暖暖的被子里,然后繼續賣力的伺候著。
女人柔弱,男人陽剛。
這一刻的時光,生硬又溫馨,是難得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