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震驚,且迅速安靜下來。
都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蘇向前最先反應過來,他皺眉,很是不滿的說道:“江總,你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你打著合作的名義,把我們騙來這里,是想著要屈打成招,或者使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蘇向前無疑是聰明人。
他開口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受騙者的身份,對他發出質疑。
的確,無論是莫紅果,還是秦喻君,都是以合作的名義,被騙來這里的。
畢竟沒人會去懷疑江初寒話中的真實性。
這個男人,身上光環太多,份量也重,他們是相信他的。
倒是安妮,則是說道:“不,初寒先生說的,是來賞月。”
“這個蠢貨!”
莫紅果嗤笑一聲,但聲音刻意壓低,也沒人理會她。
然后是蘇芷嫣:“初寒哥哥,你不是說,這是我們的莊園,要來這里散步,重拾舊日溫情的嗎?”
哦!
這個更蠢!
莫紅果雖然平日手段過狠,但這回,還真沒做什么虧心事,倒是自在的吃著果盤,只是看熱鬧。
王總最后到來,他擦著冷汗看一眼眾人,有些心虛,勉強笑著說:“江總,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搞這么大一個場面,怪嚇人的。”
嚇人嗎?
江初寒不覺得。
他的女人躺在醫院,才剛剛脫離危險,她差點就沒了命。
相比蘇零月來說,這些人......個個都有嫌疑。
“說說吧!誰制造的車禍,主動說出來,我留你一命。可要讓我查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處于深夜之中的男人,一身黑衣,滿身冰冷。
那份肅殺的氣息縈繞身周,一看就不好惹。
在場所有人,都沒誰敢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莫紅果最先出聲:“江總,不是我。我莫紅果做事,雖然不擇手段,但只要做了,就會承認,我現在說,車禍跟我沒關系,江總是信,還是不信?”
她笑吟吟說,滿身的不在乎。
江初寒看過去一眼,目光既沉又深:“做沒做,查過了才知道。”
頓了頓,又看向眾人,“你們都沒話說嗎?都不承認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起身,往外走去。
幾人見狀,也要跟出去,被褚白攔下。
同一時刻,客廳的燈光全部熄滅,整個房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緊接著,一股怪異的香味冒了出來,向著眾人慢慢飄過去,時間不長......幾人都身體發軟的暈倒在客廳的地板上。
五月的天氣,地板很涼。
但隨后又重新進來的人,對這些完全無所謂。
江凜冬一身便裝,溫潤如玉。他看著這一地的人,眼底都是涼意:“江總,你這樣做,是違反規定的。”
使用迷香一類的藥物,將所有人都無差別一鍋端,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法律的底限。
江初寒緩步而進,他臉上表情,喜怒不辯:“我只要結果,不管規定。”
都說江家最難惹的人,是江凜冬,手段雖溫和,但智計絕對無雙。
可最豁得出去的人,是江初寒,也是出了名的難纏。
不論對手是誰,觸了他的逆鱗,他有仇報仇,絕不手軟。
“江總,催眠師來了。”石汀進來道,視線飛快的掃一眼幾人,心中嘆息。
這下子,都跑不了了吧!
“接下來的審問,交給你。”江初寒道,“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他們從頭到尾都只見過我一個人。跟你無關,也不會連累你。”
江凜冬抿唇,頓住,眼神漸漸如刀刃一般鋒利:“江總,我可沒說過,我會怕你連累。”
“可是,我怕。”
男人又點了煙,煙味嗆,但不如江凜冬專供的勁大,江凜冬要做正經事,這會兒沒點煙,只是道,“行,我知道你的意思。幕后兇手要是真在他們幾人中間,給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給你結果。”
夜色更深,涼風入骨。
江初寒沒有等這一個小時,他驅車回了醫院,蘇零月中間沒有醒過,睡得很熟。
或許是累了,一向對氣息很是敏感的她,這一次,卻全然無感。
他走過去,靜靜站在她的床前,看她一張小臉,明媚漂亮,睡著的時候,還是那么可愛。
可是,她的眼睛,卻是看不到了。
還有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到時候,他又找什么理由給她解釋:這天,又突然黑了呢?
一股哀涼從心底涌上,心頭鈍痛,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如果以后,她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那她又該有多絕望?
世間一片黑暗,她會害怕,她會哭泣。
江初寒跪坐而下,近乎虔誠的握住她微涼的小手,輕輕貼在自己臉上:“零月,會好的,對嗎?”
到了明天,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