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扎了一下。”蘇零月說,舉起自己扎疼的手指頭,試探著給他看,“你看看,扎得深嗎?”
江初寒視線卻落在她的臉上。
從前明媚妍麗的這張小臉,短短幾天時間內,瘦了一圈有余。
看著這樣的她,他心里也難受。
一種沉沉的壓抑,讓他連呼吸都艱難。
“江總?”
聽不到他的回應,蘇零月再次出聲,江初寒回神,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不深,牙簽扎的,有一點點出血。”
拿了酒精過來,幫她消毒:“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只是一個小傷口,酒精的刺激也有限。
冰涼的液體擦過指尖的時候,蘇零月縮了一下手指,然后說道:“你今天過來,公司那邊不忙了嗎?”
“公司有副總,也有石汀在。”
江初寒說,“你現在的任務,不是操心公司的事,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男人的溫柔,總會讓人沉醉。
蘇零月不是不經事的少女,被哄兩聲就會心花怒放......她現在,也是在哄著這個男人。
就像從前一樣,哄得他放松警惕。
她終歸,還是想要永遠的離開江城。
便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江初寒拿起看了看,是肯特老夫人身邊的那名叫龍一的保鏢來電。
他把電話接起。
龍一的聲音很客氣:“江先生,老夫人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也在醫院,江先生方便的話,老夫人想跟江先生說幾句話。”
江初寒看向雙眼無神的蘇零月,想到之前拿到的消息......他心下一沉:要把她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嗎?
如果蘇零月真的成了肯特家族這代唯一的女孩子,那么,她是不可能留在國內的。
江初寒臉上不動聲色,腦子里天人交戰。
握著手機,跟龍一說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另一間VIP病房,老夫人滿頭銀發,滿目冷然。
她年紀雖然大了,可腦子依然還好,一雙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江先生,我剛剛查到安妮在江城機場,登上的那架飛機,是你的私人飛機。”
江初寒早知會有此一問。
點點頭:“老夫人說得不錯,的確是。”
“那么,我想問江先生,安妮呢?”
“很抱歉,肯特老夫人,您這是在懷疑我嗎?可是,我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對安妮小姐那樣做。安妮小姐想要著急趕回M洲,她求助我,問我有沒有私人飛機,我這才答應了她。但我也并不知道,飛機會出事。”江初寒說道。
他一臉坦然,前前后后解釋得很到位,也不像說假話。
老夫人細細的盯著他看,哪怕就是她活了這么大年紀,也看不出他有半點心虛。
或許,真是她懷疑錯了方向?
“嗯,那是我錯怪你了。”老夫人說,她臉色不好,說完這些話,就讓龍一送他出去。
龍一對江初寒有著隱約的敵意,他的直覺告訴他,安妮小姐的這次事故,絕對與他有關。
但他沒有證據。
“江先生,我希望,安妮小姐能好好活著。”龍一說。
江初寒也是這個意思:“希望會的。”
龍一不再說話,目送著江初寒離開。
隔壁的病房門,打開又關上的時候,龍一聽到一個柔柔的聲音說道:“老夫人情況怎么樣?”
龍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