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震驚了。
然后,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個好大一男人,哭笑不得:“可是,不做的話,怎么能確定,病灶在哪里?”
人長得這么高大,咋說出的話,這么幼稚呢!
蘇零月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在鬧什么勁,眼睛都瞎了,還鬧呢!
彎下腰,耐心勸道:“江先生,你聽話,先做核磁,確定病灶,再由醫生決定怎么治療。”
不管怎么樣,畢竟是三個寶寶的父親,她硬不下心腸不管他。
江初寒就吃她這套。
他目光專注的看她,可聚焦也很有問題。
他像是在認真看她,但又感覺,像是在看著別處。
蘇零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動,江初寒伸手,精準的抓住她,無奈說道:“零月,別試了。我眼睛是瞎了,但我感覺還在。你晃手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風。”
所以,能抓到她的手,是正常操作。
蘇零月將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拂去,讓醫生開了單子,她帶他去做核磁。
做的時候,她是不允許進去的。
有護士陪著。
蘇零月在外面等。
余晚陽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很是擔憂:“零月,他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
蘇零月往外走出走廊,找了個輻射小的地方接電話:“還好,去做核磁了。”
“那就好。他身體不好,我也是擔心的。”
蘇零月輕笑:“我以為你不會擔心他的。畢竟,你們一直都算是對手。”
“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醫生,醫者仁心。就算平時的時候,他再怎么針對我,遇到這種事情,我還是會出手的。”
余晚陽溫和的說,就算沒看到人,蘇零月也能感覺到他此刻一定是抬手推著眼鏡,然后在慢聲跟她說話的樣子,“更何況,他還是我的弟弟。不管我想不想,承不承認,他都是我的弟弟。”
蘇零月握著電話,正想說什么,身后的門板打開了,護士喊著:“江初寒的家屬?江初寒的家屬在嗎?”
蘇零月連忙對余晚陽說道:“他做完了,我去看看。”
電話掛斷,她轉身回去,江初寒身姿筆挺的站在門口,已經等了她一會兒。
聽見她的腳步聲,他轉動腦袋去看她,伸手探入空氣:“零月?”
“是我。”
蘇零月上前,下意識扶了他,然后說道,“我剛剛接了電話,我們等一下結果,然后再去找醫生。”
走廊里放著長椅,她扶著江初寒坐下,剛要起身,江初寒用力握緊她,“去哪兒?你又扔下我嗎?”
蘇零月沒打算扔下他。
但,他眼睛失明了,而她跟他的關系,似乎也不適合一直照顧他。
“我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不行,就在這里打。”總之不許她離開。
蘇零月沒辦法,給顧玉榮打電話:“江太太,我是蘇零月。你的兒子江初寒眼睛突然失明,現在在醫院,請過來一趟吧!”
她打電話的時候,江初寒一直聽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感覺:江初寒一直在看著她,但她回身的時候,他又是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
是她產生幻覺了吧!
蘇零月搖搖頭,把這感覺扔出去。
顧玉榮來得很快:“蘇零月,我兒子呢?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要不然他的眼睛為什么好好的,就突然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