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指天立誓,“我霍少衍對天發誓,吃完飯就放你走。”
安歌妥協,“那你想吃什么?”
霍少衍看著她,說道:“你們剛剛不是一起吃火鍋的?你吃到一半就被桑霆給叫出來了,應該沒有吃盡興……”
安歌打斷他:“你傷都沒有好透,吃什么火鍋?”
霍少衍見她還挺關心自己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幾分。
他道:“那你決定?”
安歌懶得跟他浪費時間,最后找了一家比較溫補的港式餐廳。
安歌叫了幾個招牌菜,就開始低頭玩手機,那完全就是拒絕交流的樣子。
霍少衍目光無聲地看了會兒她,還是開了口,“安小姐,我想跟你說會兒話。”
安歌態度冷淡,連頭都沒有抬,“你想說就說,我又不能把你嘴給封起來。”
霍少衍伸長手臂,從她手上把手機給拿了過來,“安小姐,我想請你看著我說。”
安歌深吸一口氣,雙手環抱,忍著沒發作,“我現在看著你了,你可以說了嗎?”
霍少衍把她的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才對她說道:
“我回京城前找厲天爵談過了,他不會再對厲少司和盛今夏下狠手。”
這個話題,安歌是樂意聽的。
她在霍少衍話音落下后,問道:
“厲天爵看起來可不像是這么容易就作罷的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少衍給安歌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檸檬蜂蜜水,
“夏局長對厲家施壓了。我跟他說,如果他還是揪著厲少司和盛今夏不放,我會讓厲家大換血扶厲少司上位,
等到那個時候,厲少司一定會讓他死無葬尸之地。厲天爵是個趨利避害的商人,他犯不著拿上自己的命和前程折磨他們。”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
“再者,厲天爵對盛今夏有著極其復雜的感情,愛恨交加,他也不想逼死盛今夏。”
安歌哦了一聲,抿了口蜂蜜水,又道:“那厲嬌嬌會是什么下場?”
霍少衍道:“她手上攥著命案,厲天爵護不住她。”
這個結果,安歌是愿意看到的。
她這會兒對霍少衍的態度明顯好了幾分,淡聲道:
“這件事若不是你的幫忙,只怕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坦白來說,我的確應該好好地謝謝你。”
霍少衍:“江青衣說,你買的那條玫紅色領帶就是為了感謝我的。要不然,你現在就把它給我系上?”
安歌微微皺眉。
她把包裝精美的領帶遞到了霍少衍的面前,“你拿回家在試戴吧。”
言下之意,想讓她現在就給他戴,想得美。
霍少衍從她手上將領帶接了過來,不動聲色的說:
“恩恩邀請我明天一起去郊區的雪場滑雪,我已經答應她了,提前跟你報備一聲,省得你到時候又要擺臉色給我看。”
此時服務員過來上菜,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這之后,霍少衍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吃起來,安歌不餓,但因為菜品不錯,她也會吃上一些。
快要餐尾的時候,安歌起身,“為了感謝你,我買單吧。”
霍少衍沒有跟她客氣,“好。”
安歌買完單回來,霍少衍已經換上了她買的那條領帶。
玫紅色,將他襯托的貴不可言,也削尖了他身上的凌厲氣息。
“安小姐,還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了。”
兩人在寰球國際大廈的地下車庫準備分道揚鑣時,霍少衍叫住了準備上車的安歌。
安歌因為他這句話而回頭。
地下車庫,光暈昏暗,使得男人五官輪廓看起來有些模糊。
安歌看著他的方向,聲音淡淡的,“什么事?”
“我最近在派人尋找你親生父母的下落。”
其實這些年,安歌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傅懷瑾和秦淮笙的下落。
但她找了整整五年,可依舊是杳無音信。
因此,她對這件事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聲音淡的沒什么情緒,“哦。”
她只說了一個哦字,就轉過身去打開車門。
車門被她拽開的剎那間,霍少衍再次開口:“如果我能找到他們,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安歌坐到了駕駛座上。
她低著頭找安全帶,等將安全帶綁好以后,她才想起來要回應他這句話。
她抬起頭,看著立在車窗外的男人。
看不清他臉上的全部神色,唯獨他那雙濃郁繾綣的鳳眸,無比清楚的炙熱。
他用那樣炙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對她的答案充滿期待。
安歌心念微動,良久,她開了口:“好。”
車門被她關上,伴隨汽車發動引擎的動靜,車身很快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見。
霍少衍在地下車庫站了許久,才打了一個電話叫來另一輛車。
翌日,安歌剛剛睜開眼,就感覺身上像是壓了什么巨物,沉的她抬不起手臂。
“媽咪。”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她身上傳來。
安歌稍稍抬高頭,就看到霍承恩小朋友那張白里透紅的臉蛋。
安歌伸手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
她俯首親了親她肉嘟嘟的腮幫子,聲音寵溺,“怎么起的這么早?”
霍承恩感覺媽咪身上軟軟的香香的,她把整個軟乎乎的小身子都貼進了媽咪的懷里,小腦袋在媽咪胸口里蹭著,
“不早了,我跟爹地都吃過早飯啦。”
安歌捕捉到她話里的重要信息,“爹地?”
霍承恩親昵的蹭著媽咪柔嫩的脖頸,
“嗯哈。爹地給我們做了好吃的葡式蛋撻、松軟香甜的蛋糕、還有好喝的果汁。”
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爹地還給我們都買了禮物,哥哥和姐姐也有噢。”
安歌睡意瞬間就清醒了幾分。
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把窩在她懷里的小家伙給抱出了被窩,“你哥哥姐姐回來了?”
霍承恩眨著黑葡萄大眼,無比開心的嗯了一聲,
“爹地從學校把哥哥姐姐都接了過來,他說今天我們全家一起去城郊滑雪,他會給我們拍照呢。”
霍承恩十分期待接下來的滑雪。
她說完這句話,就從安歌的大床上爬了下去,煞有介事的對安歌說,
“媽咪,你快點起床哦,不然太陽公公就要曬屁屁了,恩恩小寶貝還要回房間準備滑雪的必備品呢。”
說完,就噠噠的跑出了安歌的房間。
她在門口撞到找上來的霍少衍,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腿,小鼻子都被撞紅了。
霍少衍俯身,單手就將她給抱了起來,“痛不痛?”
霍承恩眼底噙著一層水汽,但卻沒有哭,“有一點痛,但恩恩小寶貝很勇敢都沒有哭。”
霍少衍看著她被撞紅的鼻子,心疼的自責,
“是爹地不好,爹地不應該走的那么快還不看路,爹地給你道歉。”
霍承恩小朋友十分大度的說:“沒關系,恩恩小寶貝現在已經不痛了。”
霍少衍覺得她十分可愛,情不自禁的在她面頰上親了親,
“你媽咪醒了嗎?”
霍承恩眨著濃密的長睫毛,乖巧的點頭,
“嗯,媽咪已經醒了吶。爹地,你要不要進去跟媽咪培養一下感情?”
霍少衍覺得她人小鬼大,很是機靈。
他捏了捏她的粉嘟嘟的小臉,柔聲問道:“你急沖沖的跑出來,是打算做什么去?”
霍承恩乖巧的回道:
“回房間收拾滑雪裝備。等收拾完行李,我還要給爵哥哥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到我們家集合,我喜歡跟爵哥哥一起玩。”
霍少衍放她下來,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去,對她說道:
“你的滑雪裝備以及行李箱,南天逸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你喜歡的那個戰西爵也已經在樓下了,他們都在樓下等你。你直接去樓下找他們吧。”
霍承恩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好耶。”
今天,她一定是最快樂的恩恩小寶貝。
不僅有哥哥和姐姐陪她玩,還有爵哥哥以及南天逸小叔叔吶。
嘻嘻。
霍承恩歡天喜地的下了樓。
霍少衍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道里,這才將目光撤回。
他走到安歌的臥房門口,猶豫了片刻,象征性的敲了敲安歌主臥的房門,這才推門進去。
此時,安歌已經洗漱好了。
她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看到出現在她房間里的男人并不意外。
她從他身旁走過,帶來一陣風,撲了霍少衍滿鼻子的芬芳。
安歌在梳妝臺前坐下,一邊對著鏡子護膚,一邊看著鏡子里立在她身后的男人,“你什么時候來的?”
霍少衍六點就到了古堡莊園。
他如實說道:“六點。”
現在是早上八點。
楓橋別墅距離這里至少要四十分鐘的車程,這就意味著霍少衍至少五點就得起床。
他還要給小家伙烤蛋撻做蛋糕,準備食材也是需要時間的。
安歌抿了抿唇,問道:“你幾點起的?”
霍少衍拿起梳妝臺上一把梳子,開始給安歌梳頭。
安歌頭發濃密,又黑又亮,就連卷曲的發尾都透著黑亮的光澤。
男人對于長發飄逸的女人,總是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情愫。
霍少衍也是,他喜歡長發的女人。
他眸色繾綣溫柔的看著鏡子里女人白皙柔嫩的臉,小心翼翼的梳理著被他拿在手上的墨發。
他聲音淡淡的,有幾分繾綣的味道,“四點。”頓了頓,“昨晚回去后,興奮的睡不著,所以起來的早。”
興奮的睡不著?
安歌護膚完,然后轉過身回頭看著他,“興奮的睡不著?”
女人黑白分明的大眼帶著難以言喻的困惑,眉頭皺到了一起,一時難辨她的心情是好還是壞。
霍少衍目光在她臉上定定的看了幾秒,才緩緩開口道:
“想著我若是能幫你尋回你的親生父母,你就會原諒我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就有些激動。”
安歌心臟因為男人這句話,不由的跳快了幾分。
她把目光從男人臉上撇開,跳開話題,“恩恩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城郊雪場?”
霍少衍分辨不出她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他去雪場,一番沉思后,開口說道:
“我很想參與你們滑雪活動。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厚臉皮的湊過去討你的嫌。”
這句話,說的挺茶的。
有時候,男人茶起來比綠茶婊還要婊。
他的話還在繼續,
“只是,我在樓下的時候答應了孩子們,他們似乎很樂意我的參與。”
頓了頓,
“我擔心本來說好的事,我突然中途變卦會掃了孩子們的興致。”
當了媽的女人,事事都會將孩子放在第一位。
何況,安歌一直覺得自己這個母親角色當的格外不稱職,難得抽空帶孩子出去玩,她是不想敗壞孩子們的興致的。
思及此,她只好說:
“那就一起去吧。”頓了頓,“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滑雪,你身上的傷最好再養一養。”
霍少衍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滑雪,他的目的是爭取到足夠多的機會在安歌面前表現。
對于安歌后半句話,霍少衍很快就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我不參與滑雪,我給你們仨還有南天逸拍照,我看著你們滑。”
或許是基于男人討好的態度,安歌這會兒看他順眼了不少。
她對著鏡子擦了下口紅,便起身去了衣帽間。
霍少衍跟在她的身后。
安歌腳步微頓,“你跟進來干什么?想讓我脫給你看?”
霍少衍眸光微熱,眼底藏著暗流,很快就以退為進,“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在門口等你。”
安歌道:“不用等我,你該干嘛就干嘛去,不用圍著我一個人轉。”
說完,就徑直朝衣帽間走去了。
霍少衍并沒有將安歌冷言冷語放在心上。
他也沒有離開去門口等,而是立在安歌的梳妝臺前,看著她梳妝臺上擺放著的一張合影。
相片上,是女人跟三個孩子的合影。
雖然孩子和女人都對著鏡頭在笑,但這張合影因為少了男主人而顯得不夠完美。
霍少衍伸手拿起相框,目光深深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以及她辛辛苦苦養育著的三個孩子。
想著他不在的這些年,她吃過的苦,受過罪的,心頭酸澀難當的厲害了。
安歌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就看到霍少衍拿著她跟孩子們的合影在出神。
他出神的厲害,乃至于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他都未曾察覺到。
安歌視線停留在他神情專注的臉上,在看到他眼底濃重的濕意時,心臟不由的緊了幾分。
她一時間難以理解他究竟是從何而來的負面情緒,對于他來說,她和孩子們都跟他是相對陌生的個體,雖然他們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
可,他總共也沒見孩子幾面,按道理,他不應該對著一張孩子們的照片而涌出這樣沉重到無以復加的情緒。
安歌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女人溫涼如水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膜,霍少衍這才回神。
他眼眶潮紅的厲害,整個人因為要倉促著掩飾什么而顯得有幾分狼狽。
他慌忙放下相框,視線落到了女人的臉上,很快就整理好有些失態的情緒,“沒什么。就是……覺得我們應該拍個全家福。”
安歌對于拍全家福還是挺贊同的,這對于孩子來說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因此,她開口表態道:“可以。你看著安排就行……”
兩人說著話,南慕煙的電話打了過來。
霍少衍拿出手機看來電顯示時,安歌看到了備注名。
她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皺,收起了跟霍少衍詳談這件事的心思,“你的干妹妹找你呢,我就不打擾你接電話了。”
安歌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霍少衍并沒有接聽南慕煙的電話。
他掛了南慕煙的電話后,就給杰明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對他吩咐道:“安排南慕煙轉學,我不想在京城看到她。”
杰明問:“那楊女士……怎么安排?”
楊翠花才剛做完乳腺癌切除手術,近期需要化療。
霍少衍對她做不到無情,想了想,說道:“暫時不動,等她出院以后再說。”
跟杰明結束通話后,霍少衍就將南慕煙的手機號碼給拉黑了。
同一時間,南慕煙因為沒有打通霍少衍的電話而崩潰。
她的對面是幾個找她要賭債的債主,個個長得兇悍,且下流。
她縮在角落里,聲音顫抖:“我……我給我嫂子打電話,她很有錢,一定會幫我還債的?”
“是嗎?有多有錢?你特碼的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就廢了你。”
“大哥,別跟她廢話?還不起賭債,老規矩,讓她陪我們哥幾個樂一樂?我瞧她應該還是個處,不然您先上?等您爽完了,咱們再上?”
被叫大哥的男人在這時露出下流的目光。
他在這時一把拽住了南慕煙的長發將她拖拽到自己的身前,
“要么還錢,要么劈開腿讓我們哥幾個快活快活,你自己選。”
南慕煙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扯掉了。
她疼得尖叫了一聲,
“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再打一個電話,我打給我嫂子,我嫂子一定會幫我還錢的。我不騙你們,我嫂子是霍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她叫安歌,非常有錢。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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