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低著頭，誰也沒有注意到皇后懷里頭的小殿下身形顫動。
皇后看著趙賢的臉震怒不已：“是誰家的小子？實在是猖狂，天子腳下如此行事，可見家風……”
不等她話說完，小妮子扯住了她的衣袖。
皇后立即低頭，一臉慈愛：“怎么了？嚇著你了？”
就連聲音都多了絲溫度。
趙賢和李石路同時抬頭，好奇的看過去。
皇后懷里頭的小姑娘正轉過頭，也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們。
雖然年幼，但是那張小臉依舊能夠看出往后的清麗。
李石路微微凝眉，他怎么覺得面前這張臉有些眼熟？
“皇祖母。”小妮子扯了扯皇后的衣擺，“光聽這二人一面之詞就輕易給人定罪，未免太過武斷。”
皇后一怔，還未來得及開口，底下的李石路急了：“小殿下，學生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是那小子太過張狂，國立大學乃是太子妃所建立，他帶著數十護衛出行，恨不能霸占整條路，講話更是絲毫不在意天家威嚴，小小年紀就這么跋扈，如果不及時制止，只怕日后也是魚肉百姓的一霸！”
眼看著皇后都要替他們做主了，這小公主一開口，皇后立即神色就變了，李石路可不愿意這一趟白跑，想起今日所受的屈辱，他越加憤恨，又添油加醋說了好些壞話。
小妮子氣鼓鼓的盯著他。
這下就連趙夫人等人都看出不對了。
皇后安撫似的按住小妮子的肩膀，關切問她：“怎么氣成這樣了？”
小妮子雖然沒有在她身邊長大，但是進宮之后幾乎每日都來她宮內給她請安，宮內又沒有別的孩子，太子膝下就她一個獨苗苗，皇后對她在宮內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可能比柳穗還要清楚。
大約是因為在宮外長大的，沒有小女兒家的別扭心思，有什么事情都會直接說出來，十分坦蕩，而且她為人和善，就算是對宮內的小太監，講話都客客氣氣的，可是今日她分明是第一次見李石路等人，卻根本不掩厭惡。
難道李石路真的有什么不對？
皇后看向李石路的眼神也變得懷疑起來。
李石路惴惴不安，但是神色仍舊不平，看樣子沒認為自己有什么錯誤，只是害怕惹怒了貴人。
小妮子哼了一聲，直言道：“他口中囂張跋扈張狂的小子就是我！”
眾人：“……”
李石路一臉震驚：“不可能！”
皇后也驚了：“是你？”
小妮子肯定點頭，“母親帶我去國立大學諸位先生批改筆試的試卷，回去的時候父親說給我準備了禮物，就讓我出去拿，結果我還沒有看到禮物，就被他給撞了。”
她委屈的指著已經神情恍惚面容呆滯的李石路：“這人撞到了人不僅不道歉，還罵我，他一個人罵我不算，還挑撥周圍的學生一起罵我！”
她撲進皇后的懷里，語氣哽咽，十分可憐：“皇祖母，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不就是找靠山嘛，誰不會啊！
在皇后看不見的角度，她朝著臉色煞白的李石路得意的揚眉。
想不到吧，皇后可是她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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