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八十九章 破城(下)
  “擎天柱”哪里不愿意擔待一二?他心中暗暗吐槽道:看在這么漂亮的婆娘份上,哪怕擔待個四五也不是不可以。

  張順聽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已經打開缺口了,卻被人家前面堵著,左右夾擊,打的士卒沖不進去而已。

  不過,這事兒對張順的炮隊來說,也不太好辦。如果用火炮轟擊對方堵著缺口的官兵,卻沒法避開自己這方沖鋒的義軍;如果將火炮藏在義軍之中,張順又擔心兩邊城墻上礌石、“金汁”一頓下來,傷了自家的炮手和火炮。除非,張順的火炮能攻擊城墻上的守城官兵才行。

  張順想了想,對李十安說道:“你還記得我提拔你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李十安確實機靈,一聽便知道張順的意圖,便應道:“將軍,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且看我水平如何!”

  “闖將”和其妻子、部下等人聽得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打什么啞謎,只得觀看他們如何操作。只見那李十安,命令士卒將火炮炮口墊高,斜著朝上。然后炮手開始拿著勺子裝藥,最后放入鐵質炮彈才算完畢。

  眾人一看,便要圍過去細看,張順連忙將“闖將”黃來兒拉了過來,說道:“這玩意兒容易炸膛,別離太近,小心傷著了。”其他人一聽,連忙都躲的遠遠的。

  李十安見炮手準備完畢,便下令這一門火炮進行試射。只聽得一聲炮響,那火炮都被震的彈了起來,那炮彈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把周圍圍觀的“闖將”義軍都嚇了一大跳。

  那李十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這次藥裝多了,下一門裝藥一半進行試射!”

  等下一門準備完畢,又是一聲炮響,結果炮彈像被扔出的石頭一樣,晃晃悠悠的砸到了城墻根子。

  李十安又道:“藥少了,三分之二火藥試射!”

  這邊繼續裝藥,那“一只虎”看了半天不由嗤笑道:“就這個小孩子‘放爆竹’的玩意兒,能把這澤州城嚇降了不成?”

  張順微微一笑,沒有吱聲。“闖將”黃來兒自知有求于人,連忙呵斥道:“赤心!不可放肆!”那邢氏也連忙幫腔說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望‘擎天柱’小兄弟海涵!”

  張順看了看比“闖將”還大五六歲的小孩子“一只虎”笑道:“可能‘一只虎’小侄玩爆竹玩多了,看什么都是爆竹。若是‘一只虎’小侄喜歡,回頭我這做叔叔的送給你一些玩玩!”

  “你!”這把“一只虎”氣的,便要翻臉。只是被“闖將”怒視一眼,只好把話給咽了回去。

  幾人正待說話,卻又聽見一聲炮響,接著城樓上響起了一聲慘叫。張順等人抬頭望去,卻見城樓是一陣慌亂,不知道打中了那個倒霉鬼。張順也頗為驚訝,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什么準頭,今天竟然剛調試好,就發了利市。“闖將”等人也對射一眼,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這火炮這么厲害?

  李十安掌握好裝藥量和炮口高低以后,立刻下令對城墻上面的官兵進行射擊,結果打了兩三波炮彈,再也沒有聽到慘叫聲。這事兒弄得張順也很尷尬,只得勉強解釋道:“這個主要看運氣,因為我們實在不知道城墻上面到底站滿了人,還是放了幾只狗,大家耐心等待便是。”

  正在說話期間,突然見城樓上一陣慌亂,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那“闖將”別看平時木訥,行動起來卻是暴風驟雨一般,立刻下令“翻山鷂”帶隊進行進攻。

  結果這一次,城中官兵抵抗明顯弱了許多,甚至城墻兩遍的礌石、“金汁”都沒那么頻繁了。那張順也是對戰機把握敏感的主,立刻下令李十安將架起的火炮抬起來,放在車上,跟隨“翻山鷂”進攻澤州城墻缺口。

  火炮內皆裝入霰彈,等到到了戰陣跟前,使前面的“翻山鷂”等人讓開一些位置。然后,李十安命令炮手點燃火炮,只聽得幾聲巨響,義軍面前的官兵頓時一掃而空。

  大量的殘缺不全的尸體和斷肢殘骸呈現在義軍面前,大量刺鼻的血腥氣,刺激著戰場上義軍的神經。“翻山鷂”等人哪怕做過更多兇殘的事情,可是哪里見過如此慘烈的戰場?一時間他們都腸胃翻滾,忍不住嘔吐起來。

  而義軍面前的官兵,被這火炮近距離一轟,本來低落的士氣,已經到了極限。這下子直接士氣崩潰,竟然四散而逃。那“闖將”黃來兒見此,連忙大喝道:“‘翻山鷂’,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翻山鷂”等人聞言,連忙忍著惡心,踏著黏稠的血液和有些彈性的尸塊向城中沖去。官兵兵敗如山倒,頃刻之間,城中響起了各自尖叫、慘叫和廝殺聲。

  張順見此,則對“闖將”拱了拱手,道了聲:“此城已破,我等先行告辭了!”“闖將”雖欲挽留,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應了,然后對那邢氏示意了一下。

  那邢氏會意,便走到跟前,對張順說道:“辛苦‘擎天柱’兄弟了,我勉強大了幾歲,你且喊我一聲嫂嫂吧。讓我送一送你!”

  張順自無不可,便帶著悟空、雞蛋、李十安和炮隊回營。邢氏見氣氛沉悶,便笑道:“咱們這破了城本是好事,為何如此垂頭喪氣,反倒像打了敗仗似的?”

  張順深深的看了邢氏一眼,說道:“你也本是女子,只當知道這破了城,城中女子,乃至城中百姓會有如何下場!二當家‘紫金梁’曾經說過,我等既然從了賊,但是不能一直當賊下去,更不能世世代代都是賊!”

  “我雖不是很認同他的想法,但是他這句話卻是講到我心里去了。自古官匪不兩立,是官是賊相互廝殺便是。但是,百姓心中自有桿秤,無論頭上有沒有官帽,誰是賊,誰是官,百姓心中自是知道。若是嫂嫂有心,且為同是女子的人說句話便是!”

  邢氏聞言不由一雙美眸,異彩連連。義軍之中從不乏殺伐果決之輩,卻不曾聞有如此仁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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