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故人
  等到原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辭別了張順,一路回到了家中。

  呂夫人見他心情不錯,不由問道:“老爺何事,如此高興?”

  “沒啥!”呂維祺掩飾不住得意道,“今天那將軍不學無術,聲稱要購糧百萬。被老爺我一頓數落,顏面盡失!他不但不敢怪罪與我,還邀請我替他負責此事。”

  “那老爺答應了?”呂夫人奇怪的問道。

  “哪能啊?他是賊,我是官。朝廷命官,豈能為賊做事兒?”呂維祺哈哈笑道。

  呂夫人不由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她心道:您老都跟著舜王屁股忙了好幾個月了,拉攏里長、鄉老。連你的學生,背地里都偷偷喊你“斷脊之犬”,您還在這得意呢?

  好歹夫妻一場,呂夫人倒不好揭他的老底,只好打個哈哈過去了。

  夫妻兩人正在房中說話,突然聽到下人來報:“門外來了一人,帶了七八個隨從。自稱是故人之子,前來求見,這是拜帖。”

  呂維祺接了帖子一看,不由眉頭一皺。呂夫人見他臉色不好,不由問道:“不知何人求見,竟讓你如此為難?”

  呂維祺苦笑道:“卻是王清之那廝,也不知道他不好好在大同待著,跑這里做啥!”

  呂夫人一聽,也不由頭疼起來。原來這“王清之”,名沐,字清之,是個紈绔子弟,本是那呂維祺故交王鐸之孫。

  呂維祺沒有辦法,看在孟津王鐸的面子上,便命人將他帶了進來。不多時,一位面色蒼白,腳步輕浮的瘦弱年輕人走了進來。

  呂維祺張口不由罵道:“你這混賬,何事找我?這許多日子不見,酒色還沒把你折騰死,也算命大!”

  那王清之聞言不由笑嘻嘻的對呂維祺施了一禮,笑道:“呂爺爺少罵,若是我這幾日死了,您卻是虧大發了!”

  “我虧了什么?虧了一肚子悶氣嗎!”呂維祺沒好氣的揚了揚眉毛。

  “呂爺爺,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并非來找你挨罵來著。”王清之笑道,“只是有兩件事來做。一件是爺爺囑托我的事情,一件是我自個的事情。”

  “把你爺爺囑咐的事情和我說了,你就滾吧!”呂維祺絲毫不和他客氣。此人乃是王鐸之孫。由于呂維祺和王鐸關系甚近,所以他根本不拿他當外人。該訓就訓,該罵就罵,絕不和他客套。

  王清之也自知呂維祺的身份地位,不敢怠慢。更何況當初他自己太歲頭上動土,惹了知州之女,也多虧此人出力,自己才躲過一劫。

  他不由笑道:“我爺爺托付我之事,正是咱們兩家的喜事。你派人讓呂家叔叔求娶我姑姑之事,我爺爺已經應了。今后我們兩家兩好擱一好,還請呂爺爺多多照應。”

  呂維祺聞言不由一喜,他兒子呂兆林年方十六,本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之年。他和那王鐸本是故交,王鐸小女兒又才貌雙全,頗為賢惠,正是理想兒媳。故而,他多番派人前去求娶,不曾想今日如愿以償。

  呂維祺心中高興之下,也不再板著臉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且把自己的事情說說來聽。若是正經事兒,我倒可以幫襯幫襯。”

  王清之聞言連忙示意呂維祺屏退了左右,這才低聲說道:“不瞞叔叔您說,我原本和那大同邊軍多有來往,如今聽聞城中義軍財貨頗多,我便帶了鳥銃二百桿,火藥十萬斤,各式快槍、三眼銃一千桿,糧食三萬石,前來求售。”

  呂維祺聞言不由悚然而驚,不由低聲呵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私自倒賣軍械、軍糧,皆是死罪!更何況售賣給賊人,你們不怕那日賊人拿起這些反要了爾等性命不成?”

  “呂爺爺何其迂腐?這天大的事情,豈是我一個人能夠做得?你可知,莫說售賣給賊寇了。北虜東韃,血海深仇,生意不依舊做得火熱?”

  “親生父母值得什么?銀子才是他們的親生父母!”

  “住口!”呂維祺最重孝順,他本人亦著有《孝經大全》,素來鼓吹“以孝治國”,頗為反感王清之這番言論。

  王清之不由撇了撇嘴,辯解道:“他們做得,我便說不得?又不是我王清之不孝,呂爺爺何必沖我發火!”

  呂維祺心中膩味他,不由冷冰冰的說道:“廢話少說,求我何事!”

  “并無他事兒,只求呂爺爺替我引見一下舜王,我想和他談一談這筆生意。”王清之聞言連忙拜道。

  呂維祺覺得此事有辱自家清譽,不太想幫忙。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如今義軍售賣糧草,本就有專人負責。你只需等上數日,即可直接售賣,又何必如此費勁?”

  “呂爺爺不是生意之人,有所不知!”王清之聞言笑道,“如今售糧者漸多,購糧者只有一處。依我之見,這糧價必定日日跌落,若不能及時發賣,反倒虧了本錢。”

  “更何況,賣與不能做主之人,不過一錘子買賣罷了。若是能夠得見舜王,建立關系。這便是長久買賣,少不得日后財源滾滾。”

  呂維祺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由罵道:“什么長久買賣?割自己的血肉飼敵,這種蠢事兒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小心割的多了,把自個割死了,哪里還有什么長久?”

  “算了,左右你還要去買。與其讓你花錢求著別人,不如老夫親自走一遭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王清之不由大喜,一次就能搭上線了,還要什么“下不為例”?

  當呂維祺再度拜訪張順的時候,張順正在和曹文詔在房間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

  好容易等到曹文詔喜氣洋洋的告辭而去,呂維祺這才上前將此事一說。

  張順心中奇怪,那王清之本就和自己相識,怎生托關系托到呂維祺那里了?

  原本鳥銃、火藥和糧食都是義軍急需之物,張順哪有不應?他連忙讓悟空將王清之請進來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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