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五章 農桑
  趙魚頭一說這事兒,張順正好惦記著起年前就開始準備的補耕、治蝗和換種三件事了。

  他連忙命王錦衣喊來張慎言、呂維祺二人,問其進展如何了。

  這兩人自張順開府以來,天天是起早貪黑,忙的是馬不停蹄。

  那張慎言聞言連忙應道:“這些日子,老臣只顧核實田畝,捋清封賞,亦難矣。”

  “原本溝通鄉里諸長老事宜,由呂公負責,我實不知。”

  “不過,我早已經命陳經之采購了新鮮鴨子、雞子三萬五枚,如今不知孵雞鴨多少矣,正合牧之,以除蝗蝻。”

  “其換種一事,我已命李百戶帶來老農教授洛陽附近百姓。一人學會,教會十人,十人學會,教會百人。一如如練兵之法,如今洛陽、嵩縣和盧氏三地盡會矣!其余諸縣,義軍新據,尚未來得及教授矣。”

  “夫種紅薯之法,不與粟麥同。反倒絕類稻米,需先育苗,再插秧。”

  “其育苗之種,或用薯塊,或用薯秧,庶幾無差矣。及其苗成,再種入地中。其時殆需月余。”

  “而玉米之法,和粟麥一般,卻不可用耬車。反倒點穴下種,頗有上古遺風。如今天氣已暖,庶幾可以耕種矣!”

  張順聽了點了點頭,又問道:“種子夠用否?”

  “已請李百戶前往湖廣購買,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該到了。”張慎言連忙應道。

  “嗯!”張順贊賞的點了點頭,又向呂維祺問道:“不知聯絡鄉里之事如何了?”

  呂維祺聞言有幾分尷尬道:“洛陽已經勿憂矣,新安縣大概也差不多了,其余諸縣還得努力!”

  好吧,當初他才開了個頭,就因為內奸之事被關了起來,此事也怪不得他。

  張順想了想,對兩人說道:“諸事繁多,我給你們重新劃分一下職責吧!”

  “張公一直負責清理耕田、計算封賞之事,如今差不多已經完畢。日后,需一心一意負責育苗、補種之事。”

  “呂公身為洛陽之人,一心關心鄉里鄉親,倒也是人之常情。我想請呂公三事為我一起辦了。”

  “一曰:聯絡鄉里,務必使河南府士紳、三老支持我等補耕、除蝗及理清田畝的工作。”

  “二曰:舍粥。如今正是青黃不接之時,百姓多有食不果腹之虞。還請呂公為我督察之,勸誡之,務必不要讓百姓白白丟了性命。”

  “三曰:編制。自古以來,流民四起,百姓不得安生。如今有背井離鄉、無家可歸之人,還請呂公為我編制起來。”

  “其法一如行伍,有戶編戶,無戶編丁。十則為甲,十一甲為里,其里設里長。”

  “若有荒地及閑散土地,皆可安置之。又軍士新得土地者眾多,卻無法耕種,亦可請其代耕。其費用從軍士餉銀中扣除。”

  張慎言和呂維祺連忙領命了,只是心中不免疑惑,那蝗災、旱災又當如何應對?

  張順知道他們的心思,不由解釋道:“當初那韓霖向我講述蝗災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人才。”

  “如今正是用人之時,我準備啟用他,專門負責除蝗、災荒等事。等到農閑了,又可負責水利之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張慎言和呂維祺兩個老家伙早累的夠嗆,哪里有什么不同意之處?

  不多時韓霖便被王錦衣喊了過來。他見眾人都在,連忙一一前去見禮。

  張順便把準備讓他負責除蝗之事與他說了,那韓霖不由吃了一驚。

  由于他是天教教徒,深知張順對天教不以為然的態度。

  他原本以為張順把他喊過來,準備貶斥天教一番,不意竟然準備讓自己入仕。

  他不由又驚又喜,連忙謝過了。

  韓霖身為舉子,除了和高一志一樣,有傳播天教之心外,更有一副功名利祿之心。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后世李自成攻入山西以后,主動相迎,并且成為了李自成的記室,掌理書記。

  剛開始他被張順逼迫而來的時候,心中還有幾分怨言。

  然而,時異則事異。如今張順連番大破官兵,占據一地,眾多士子亦不再以賊寇視之。

  這頗有幾分類似古代農民視無地之人為“氓流”,無論手里有金山銀山,依舊得不到他們的信任。

  一旦你在當地有了一塊貧瘠的薄田,那你就算得上“正經人家”、“鄉里鄉親”。

  因為你有了恒產,準備扎根此地了。

  如今張順占據了河南府之地,諸人亦是這般心態。覺得張順肯用心經營此地,定然非一般賊寇所能比擬。

  既然連韓霖也接受了自己的任命,張順便借機向他們提出籍田禮之事。

  三人不由紛紛應道:“勸課農桑,乃是正理。農可以足食,桑可以足衣,此乃上古圣賢之遺風也!”

  張順見眾人同意,則便命宋獻策選定黃道吉日,提前準備籍田禮之事。

  好容易送走了諸臣,張順正準備回去休息一番。

  不意卻聽到外面一陣聒噪,隨即響起來喧嘩聲。

  張順奇怪的喊了一聲:“外面怎么了?”

  不多時,王錦衣跑了進來,匯報道:“福王在院子里生氣了,正拿王妃、下人撒氣!”

  “咦?”張順一聽,生怕這廝給自己惹出來禍端,連忙下令道,“且帶我前去看看,別出了什么亂子!”

  等到張順感到福王的院子里的時候,“肉球”福王正抱著一個花瓶往下摔。周圍王妃、女眷和下人跪了一圈,哪個敢攔他?

  張順不由連年喊了一聲:“福王殿下,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生這般熱鬧?”

  福王頓時下了一跳,打了個激靈,差點把花瓶扔了下來。

  他連忙抓牢了,放在地上,這才急忙見禮道:“原來是舜王殿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哎,咱倆客氣什么?”張順笑道,“有什么事兒和我說說,何必和幾個婦人一般見識!”

  “舜王您說的對,是我孟浪了!”福王臉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順見他識相,倒也不好說些什么。

  想了想,張順干脆邀請道:“想必福王也在府中待膩了,不如一起和我去城外散散心吧!”

  “正好這幾日我有個什么籍田禮要去,再加上又新添了一隊儀仗。不如請你替我指正指正,看看和咱們王府的有什么區別!”

  好家伙,福王聽到這里忍不住又是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他又想把剛才好容易保存下來的花瓶,再度舉起來,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什么你的儀仗?那不是我的儀仗嗎?

  福王一肚子氣沒處撒,只氣的肚子上一身膘直接抖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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