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三十二章 王徵的價值
  過了幾天,當王徵親自來秦王府給張順和他的妻妾們講課的時候,還真帶過來了他的“輪壺鐘”。

  跟個大衣柜似的,一側置鐘,一側置鼓,頂部還有一個司辰的小木人。

  一到時間,晨鐘暮鼓,響個不停,頓時讓張順的婆娘們新奇的不得了。

  只有張順不太滿意,因為上面只有時針和分針兩個指針,精度根本達不到他的滿意,所以王徵還特意給張順帶來一個小巧的沙漏。

  說起沙漏來,張順還以為是那種兩頭大中間細的玻璃球里面密封了細沙,可以來回顛倒計時的物件。

  結果,沒想到王徵直接給他拿出來兩個小桶來,其中一個內壁帶有刻度的小桶來,設有漏斗。

  王徵告訴他道:“秦王若想計時之時,可以把這桶細沙倒入這個帶有刻度的桶里即可,每一個刻度我都測量過了,正是一分鐘。”

  “難道就沒有那種透明的琉璃制品?”張順不由含蓄的提醒他一下道。

  王徵聞言不由臉色一黑,“哦,那個啊,那個叫做水晶漏刻。大明國初,有匠人制成獻給明太祖,結果被他以‘奇技淫巧’的名義砸碎了。”

  砸碎了?你個雜碎!

  張順簡直無力吐槽,老農民就是老農民,你自己不想用可以送給我呀!

  算了,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張順連忙將王徵請到講臺上,以師禮事之。

  其他婆娘見張順如此恭敬,頓時也不敢怠慢,紛紛落座安心聽師傅講課。

  那王徵往臺上一站,只見臺下鶯鶯燕燕,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我先去聽聞秦王好色之名,還道是好事者編排,如今看來所言不虛。”

  “吾主所立婚姻乃一夫一妻,一男一女,看來以后我理當時時規勸之!”

  當天的課程很簡單,王徵按照張順的建議設置了一節識字課,一節算術課和一節拉梯諾文。

  只是這簡單的三門課,對本就有一定文化知識的眾女來說,倒算不得什么。

  其中頗通音律的李香、柳如是和陳圓圓三人組除了本就有不錯的文化基礎以外,對拉梯諾文入門也非常快。

  而常年執掌后勤輜重的紅娘子、箭兒對算術則手到擒來,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至于曾氏、黃氏和大小朱四人,因為都曾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基本上一上手就能夠做到傲視群雌。

  而粗通筆墨的李三娘、高桂英、馬英娘、王奇瑛等女學起來就有點吃力了。

  其身邊的丫頭竹兒、抱琴、侍書和畫眉等女只好一邊表現的中規中矩,一邊偷偷的幫她們補習功課。

  至于張順,因為婆娘們都在學習,他自己只好睡存心殿去了。

  對此,王徵曾興奮的給教友湯若望寫信道:“秦王似對西洋器械之理頗感興趣,還請我教授他與諸妻妾拉梯諾文。”

  “只是秦王好色,妻妾眾多,大違逆我主教誨,罪孽深重,也不知能否得到我主的寬恕。”

  “另外,還請寄來望遠鏡一架,以便向秦王及其妻妾傳教之用。”

  如此過了三五日,這日王徵給張順等人講完課以后,便下臺匯報道:“啟奏秦王魯密銃已經制成五百把,銃刀已經盡數打造完畢,還請秦王及時派人驗收才是。”

  “這么快?”張順聞言不由驚喜道。

  “多虧了張司工精鐵練的好!”王徵聞言不由自謙道。

  原來張都督張道浚出身山西陽城,對冶煉鋼鐵和鑄造一道頗有研究,但是若論及講機械機床等工具應用于生產倒差了王徵半籌不止。

  這王徵先前也曾任遼海監軍道,協助同為教友的登萊巡撫孫元化練兵,頗知機要。

  所以當他接到張順制造“魯密銃”的命令以后,便依照齒輪變速的原理,連夜設計了一款水力機床,專作鉆銃管之用。

  原本人力鉆統管之法,每日不過一寸而已。

  魯密銃銃管長四尺五寸,按照這種速度,數個熟練的工匠也得四十五天才能鉆出來一根合格的銃管來。

  而換成王徵設計的水利機床以后,一個普通的工匠一天就能夠鉆出來好幾根銃管,效率不可同日而語,故而短時間內就為張順造出來五百桿“魯密銃”。

  “其價格如何?”張順聞言不由又問道。

  “由于采用了水利機床,每桿造價不過七錢銀子,和普通鳥銃價格相差無幾。”王徵聞言不由自豪道,“比往日魯密銃價格每桿要便宜四錢三分。”

  “不過,因為要制造水利機床二三十臺,反倒又額外花費了二百七十八兩紋銀。”

  “不妨事!”張順作為穿越者,當然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這二百七十八兩紋銀權當固定資產投入了。

  張順安排好諸女的功課以后,便跟著王徵一起去找徐全交接“魯密銃”和銃刀去了。

  不多時,這些武器運到校場以后,那些正在被徐全訓練走“隊列”的士卒全都沸騰了。

  哪個當兵的一不練刀槍,二不練鳥銃火炮,整天練這個“左轉”“右轉”“齊步走”啊?

  徐全也沒和王徵客氣,見“魯密銃”送到,便親自挑選了一把,自顧裝填完彈藥以后,對準不遠處的靶子來了一發。

  在震耳欲聾的放銃聲和彌漫的硝煙散去以后,徐全這才前往靶子處一看,雖然并沒有命中紅心,好歹卻是射中了靶子。

  “不錯!”徐全點了點頭道,“一會兒我會讓士卒挨個試射一番,還請王司長勿怪!”

  “理所當然,豈有怪罪之理?”王徵倒對自己監造的魯密銃頗有信心,不由點頭笑道。

  且不說那邊徐全早安排了士卒,噼噼啪啪的試射起來。

  那張順便順手順了一把魯密銃和一把銃刀,看著徐全笑道:“知道怎么玩的不?”

  “還請舜王賜教!”徐全最近練兵之法基本上都以張順所著兵法為框架,所以對張順頗有幾分心服口服。

  “看好了!”張順左手持槍,槍口斜著前方,右手則持著銃刀把刀柄往回一裝道:“我今天給你帶來個沙漏,回頭你測算一下步兵和騎兵沖鋒到面前需要多少時間,務必在敵人沖鋒到面前之前下令士卒安裝上銃刀。”

  “若防守,則以長矛之法結陣,以銃當矛;沖殺則需要練習銃技,這是直刺,左擊,右擊,柄擊!”

  張順一邊解釋,一邊演練道:“我并非武術家出身,動作要領不甚標準,你回頭找擅長槍矛者將其完善就是。”

  “其法不過遠擊之以彈丸,近擊之以銃刀而已!”

  “明白了,秦王!”徐全聞言不由點了點頭,越想張順這戰術越覺得玄妙無比。

  先前他只道既然舜王讓自己麾下多火銃兵,少白刃兵,只不過把自己當做輔兵罷了。

  如今細細思來,這新式火銃營既能夠遠射,又能夠肉搏,好像并不亞于當前任何精兵。

  而那王徵聽得明白,不由更是驚奇道:“秦王這兵法,倒頗為類似遠西兵法。只是彼輩遠則擊之以銃,近則臨之以矛而已。”

  “哦?遠西兵法如何?”張順聞言不由問道。

  “昔日我隨登萊巡撫孫元化練兵之時,其法......”王徵聞言不由又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起來。

  張順一聽一愣,不由心道:“這王徵倒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惜乎已經年近七旬,我得務必把他所思所學掏空了,不然豈不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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