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圍
  “駕,駕,駕!”“闖將”李自成冷著一張老臉,拼命的拍打著戰馬向前疾行。

  “哎呦,李帥能歇會兒不?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宋獻策伏在馬背上,不由苦苦支持著道。

  他雖然也會學了騎馬,奈何騎術不如人,身體也不如人。

  如今疾行了三四天,屁股都快顛成了八瓣,大腿也磨皮了,兩腿之間也有些隱隱作痛。

  宋獻策不由腹謗道:“難怪那邢氏跟舜王跑了,感情你是這般拼命騎馬,以至于騎廢了啊!”

  那李自成哪里知道這老道士道貌岸然,正在誹謗自個?

  他聞言不由解釋道:“舜王殿下危在旦夕,我們能早到一分,殿下就早安全一分,早到一刻,殿下就早安全一刻。”

  原來上次李自成心生異心,自覺對不起舜王,故而這一次在得到“清軍南下”的消息以后,早把大隊人馬托付給“仇人”左光先,自顧帶領標營及張胖子、李過三營人馬,倍道兼行前去救駕。

  本來按照義軍原本計劃,本該由李自成帶領北路軍主力攻克偏關、寧武和雁門,然后合圍太原的宣大主力。

  結果由于傅青竹的離間之計,導致上下相疑,再加上岢嵐道兵備副使盧友竹死守偏關鎮,急切之間竟不能下,遂耽誤了計劃的執行。

  不過,世異則事異,如今宣大山西三鎮不足為懼,后金軍卻咄咄逼人。

  李自成深感自己報答舜王恩典,表達忠心的時刻到了,這才留右帥左光先帶領主力繼續攻打岌岌可危的偏頭關,自己卻收羅騾馬牲畜代步,先去救駕。

  只是山西三關偏頭、寧武和雁門,連第一個偏頭都沒攻破,北路軍自然也不能按照原計劃行事。

  好巧不巧,右帥左光先進展較快,如今已經完全攻克了岢嵐州以外的州縣,只差臨門一腳。

  那李自成干脆厚著臉皮,繞道岢嵐,走嵐縣,直撲靜樂。

  那靜樂境內本就有李際遇、任亮兩員大盜橫行,知縣無兵無將,只得龜縮在城中。

  李自成大軍一至,如何抵擋的住,連忙干凈利落樹旗而降。

  李自成既得靜樂,本欲大軍東出天門關與張順主力匯作一處。

  不意宋獻策卻笑道:“舜王遭遇強敵,猶不為所動,自然游刃有余。”

  “我等援之,不過錦上添花耳,不但算不得大功,李帥反倒有違逆軍令之嫌。”

  “既然如此,李帥何不翻過沙婆嶺,直取忻州,堵上石嶺關,徹底斷絕后金退路?”

  李自成聞言一愣,不由連聲稱妙。

  你道為何?

  原來按照義軍原本計劃,李自成的任務就是奪取三關,隔絕山西鎮與宣大兩鎮,以便義軍殲滅朱燮元部。

  雖然如今形勢大變,李自成也繞道岢嵐、靜樂而來。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再轉道忻州,雖未攻克三關,其實也算是變相完成了隔絕山西鎮與宣大兩鎮的任務。

  “好,好,好!”李自成聞言喜不自勝,遂一邊下令讓左光先派遣兒子左緒領一營人馬駐守靜樂,一邊派遣信使通報與張順。

  他自個則親率麾下三營人馬,翻山越嶺直取忻州和石嶺關去了。

  靜樂距離忻州與太原腳程幾乎相差無幾,只不過前者需要翻山越嶺,而后者則可用沿著嵐河、汾河河谷而行。

  故而李自成的大軍和他的信使,兩者之間抵達目的地的時間,會相差出半日到一日功夫。

  而就這半日功夫,卻讓張順早早得到了李自成當晚就會截斷后金軍后路的情報。

  故而他信心十足,將此情報分享給了高啟潛。

  “殿下!”那高啟潛草草看了李自成送來的書信,不由大吃一驚,興奮道。

  “果真如此,殿下霸業可成,王業可期,天下再無敵手矣!”

  張順聞言自矜一笑,卻笑而不答,反倒目光望向了遠方。

  高啟潛想到的,他已經想到了。

  高啟潛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成功第一次距離自己這么近,也第一次距離自己這么遠。

  是非成敗,且看今朝。

  外面的戰斗還在繼續,然而事情的發展正如張順所料那般,隨著后金援軍揚古利部擊退楊承祖部以后,義軍右翼申靖邦部便處于動搖的狀態。

  當然,后金軍也不好受。

  當張大受的騎兵出現在后金營壘附近,孫傳庭部出現在后金軍右翼的時候,“多羅英武郡王”阿濟格和“饒余貝勒”阿巴泰也心神不寧、舉止不定。

  戰則怕被義軍抄了營壘、輜重,退則怕義軍趁勝追擊,引發全軍潰敗。

  麻桿打狼兩頭怕,雙方都沒有十足把握,實在不敢把全軍壓上,賭個輸贏。

  好容易捱到天黑,各自鳴金收兵回營歇息去了。

  卻說阿濟格、阿巴泰、揚古利和完顏葉臣一干人等退回營中,安排完畢警戒之事,這才議道:“‘順賊’兵不甚強,奈何歪招頻出,使我難以招架,為之奈何?”

  揚古利早聽聞義軍“水火相濟”之法,如同見眾人胃之如虎,不由開導道:“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我倒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說給大家參詳。”

  “我聽聞綿甲浸透以后,果然刀槍不入,就連‘順賊’火炮造成的殺傷,也減了三五層......”

  “惜乎太過沉重,士卒實在是負荷不起!”揚古利剛剛說了半,阿巴泰便不樂意的接話道。

  “讓他說!”阿濟格皺了皺眉頭,他也是束手無策了,只能企求揚古利有破解之法。

  揚古利自知這番話打了“饒余貝勒”阿巴泰的臉面,只是如今形勢危急,也顧不了許多了。

  他不由故意扭過頭去,不看那阿巴泰,繼續道:“既然綿甲不成,那何不換作棉被?”

  “棉被?”眾人聞言一愣,隨即不由大喜。

  “對,棉被!”揚古利冷笑道,“綿甲雖好,見水以后,一則沉重,二則難脫,故而弊大于利。”

  “棉被則不然,棉被濕了以后雖然沉重,沖陣可披,接戰則拋,完全不影響我軍作戰。”

  “如此,正合揚長避短,抵近與‘順賊’肉搏!”

  “好,好,好辦法!”阿濟格聞言不由拍案叫絕,連忙下令道,“傳令下去,命令鑲白旗十個牛錄前去‘制作’棉被。”

  “明天一早,不得少于五千條,不然軍法行事!”

  制作?怎么制作?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既無棉花布匹,又無針線裁縫,如何制作出這許多棉被來?

  沒人提,也沒人問。

  因為自后金立國以來,向來如此。

  沒有吃,沒有喝,那就去搶。

  這一次出兵其實也是這樣,后金攜帶的輜重也只堪堪抵得十余日功夫而已,其間缺額也照例如此處理。

  “對了,如今軍糧也不多了,安排士卒再趁機‘打點糧草’,以免軍食不足。”阿濟格又囑咐了一句,這才如釋重負道。

  “行了,且散了吧。都安排好斥候、巡邏,以免為‘順賊’所趁,明日再作計較。”

  且不說,眾人如何計較,且說那阿濟格好容易安排完軍務,早已經疲憊不堪。

  莫要看他今年才三十出頭,正是年輕力壯之時。

  但是他卻是性子暴躁之人,不耐瑣務。

  今日指揮作戰,勾心斗角。

  看似不用上陣殺敵,其實卻比上陣殺敵還要勞累三分。

  他早累的筋疲力盡,草草吃了幾口飯,喝了半壇烈酒,借著酒勁兒這才沉沉睡去。

  阿濟格覺得剛剛迷糊了一會兒,卻聽到有人大呼小叫不止,不由翻身怒罵道:“直娘賊,哪個在此作死!”

  “王......王爺,緊......緊急軍情!”

  “說!”阿濟格聽到這話,頓時覺醒了一大半,不由抑制著怒火,翻身坐起來喝了一聲。

  “是......奴才......奴才剛剛接到咱們旗奴才來報,在......在石嶺關附近發現敵.....敵軍,特意返回來匯報。”

  “什么!”阿濟格聞言不由心里一個咯噔,頓時酒醒了一大半。

  “傳‘饒余貝勒’、額駙還有鑲紅旗都統過來,立刻陞堂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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