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張維世的困難
  “娘娘,王后娘娘來看你了!”畫眉揭簾而入,對著正躺在床上的秦王妃王奇瑛說道。

  “哦?快快有請,哦不,還是我去迎一迎!”言畢,王奇瑛便挺著肚子就要從床上下來,慌得畫眉趕快去扶。

  “哎,妹妹趟床上歇息吶?”就在王奇瑛、畫眉主仆兩人手忙腳亂之時,李三娘一手扯著小平安,一手提溜一個紙包走了進來。

  “啊?王后娘娘!”王奇瑛雖然對這個“黑婆娘”一百個看不慣,但是形勢比人強,還是不得不向著李三娘見過了。

  “可別見外了!”李三娘虛扶了一下,開口笑道,“雖說往日里有些口角,但終究都是自家姐妹。”

  “看妹妹這模樣,左右不過這幾日便要生了。妹妹的父母如今又遠在榆林,不曾在跟前照料,有什么事情千萬要和我說一聲,千萬別出了什么岔子!”

  “我雖然別的能耐沒有,好歹也算生過孩子,有幾分經驗。”

  “這兩日我已經讓竹兒安排好了四五個穩婆、大夫,但凡肚子里有了動靜,派畫眉過去吱一聲便是。”

  “啊?如此,那......那就謝過姐姐了!”那王奇瑛一直都稱呼她“王后娘娘”,不曾想這才卻改了口。

  “姐姐......你說......你說如果生的時候,萬一......萬一孩子寤生,那可怎么辦啊?”那王奇瑛謝過了李三娘以后,隨即又猶豫了一下,面帶憂色的問道。

  寤生,就是小孩腳朝外,在這個時代看來,是萬分兇險之事。這代表著要么“保大保小”,要么一尸兩命。

  這時代又沒有彩超,哪個曉得肚里孩子是什么姿態,什么模樣?

  人常言:生孩子猶如過鬼門關,哪怕似王奇瑛這般性子,也難免心中不安。

  李三娘聞言不由一驚,連忙開口笑道:“妹妹別瞎想,且不說世上又幾個似我這般晦氣。”

  “就算如我這般,小平安也不是平平安安的生了出來了嗎?”

  “那......那倒沒有,只......只是殿下如今不在家,我難免心中惴惴......”王奇瑛不由紅著臉,小聲哼哼道。

  “嗐,你想張生就想張生,剛才胡說些什么?”李三娘聞言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提及了張順,她自個卻不由擔心了起來,“如今張生正在山西和官兵廝殺,也不知究竟怎樣了?”

  “哎,你瞧我這嘴!”王奇瑛眼見本來過來規勸自己的李三娘,反倒被自己一句話惹的牽腸掛肚,不由反過來寬慰她道。

  “不過,姐姐且把心放在肚里,張......殿下吉人天相,定然能夠逢兇化吉。”

  “更不要說我祖父于萬歷、天啟年間‘九佩將印,為提鎮者五十年’,我伯父亦曾任宣府總兵。門生故吏、擢拔將領不計其數。”

  “殿下此去之前,吾父早備書信,使人送于各處,請求照拂。”

  “別個不敢說,單說這宣府、大同兩處,賣我王氏薄面者泰半,姐姐且放心便是。”

  “啊,竟有此事?”李三娘聞言頓時驚訝不已。

  她一個鄉野農婦,哪里識得老牌武勛的厲害。

  原來這王奇瑛的祖父王威在歷史上似乎名聲不大,其實卻是萬歷、天啟年間的重臣名將。

  不但王威本人官至柱國太師,鎮守邊疆五十年,其兄弟王繼、王宣、王都皆為名將。

  彼時共有兄弟八人,皆為將領,時日稱之為“王氏八虎”。

  其子王世國、王世欽、王世祿、王世仁、王世錫、王洪、王樸皆官至總兵,其他副總兵、參將亦不知凡幾。

  以王世家族如此號召力,莫說張順連戰連勝,就是偶有不利,說不定就有人會暗暗放水。

  要讓這些人雪中送炭,未必能成,但是若是讓他們做一個順水人情,那自然是手到擒來。

  這也是為何,宣大兩鎮一聽說后金阿濟格部受挫,被“舜王”圍于太原城外,早有人尋了王清之,商議“歸順”之事。

  那大同巡撫葉廷桂雖然未必知道張順這層關系,但是私下里暗流涌動之事,他早已經心知肚明。

  打仗之事,自然是愿賭服輸。

  既然官兵在左督師朱燮元殫精竭慮之下,猶不能勝,而大同鎮內又有許多人生出心思了,他自然是順水推舟,順勢而行。

  只可憐那鎮守太監劉文忠,雖然一片孤忠,又故意挑選沒有被義軍封賞的守備前來守城。

  卻不料這些守備,一則面臨士卒受到“月餉米糧一石”的誘惑的壓力,二則又受到王世國、王世欽的托付,早知大同必不可守,早砍了這廝作投名狀。

  且不說那大同巡撫葉廷桂、總兵王世仁和宣府總兵李國樑一干人等入了城,如何整頓兵馬城防。

  且說那吳惟華離了后金大營,早快馬加鞭趕回了宣府城。

  正如宋獻策所料那般,宣府距離京師近,距離太原遠,早在義軍使者趕到之前,那吳惟華便見到了巡撫張維世,奉上了一十七件珠寶禮物。

  “哦?那洪太竟是這般大方?”張維世聞言驚疑不定道。

  實封親王,這個誘惑對張維世來說真太大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子孫世代,榮華富貴。這可比當什么勞什子總督、巡撫有誘惑力多了。

  “那……那軍門的意思是?”吳惟華不由急切的問道。

  “此事且容我思量思量!”張維世皺了皺眉頭,欣喜過后,心中有幾分不自安道。

  “這是為何,難道軍門尚有他想?”吳惟華聽到這里,不由急了。

  你這親王可以不做,但是別影響我做公爵啊!

  張維世聞言倒也不惱,反而苦笑道:“你和城中商客自是一心投虜,奈何城中還有一尊大神,不好打發。”

  “哪個?”吳惟華聞言不由一愣,開口追問道。

  “欽差鎮守宣府地方太監王坤!”張維世不由苦笑道。

  “啊?是他!”吳惟華聞言頓時也嚇了一跳。

  原來崇禎即位之初,就曾派遣太監監視各鎮。

  其中王坤監視宣府,劉文忠監視大同,劉允中監視山西。

  那王坤到任之初,便彈劾了巡按御史胡良機。

  崇禎五年,馬士英就任宣府巡撫,到官甫一月,檄取公帑數千金,饋遺朝貴。

  結果被這王坤所揭發,不但丟官罷職,還被發配戍邊。

  崇禎六年,那王坤更是彈劾大學士周延儒,引得朝議紛紛。

  這廝如今在宣鎮經營了七八年,哪怕是身兼兩處巡撫的張維世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要……要不,咱們許些好處給他?”吳惟華思量了半晌,想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

  “你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議!!”張維世搖了搖頭,不由下令道。

  其實和吳惟華想象的不同,那大同水深,其實宣府水更深。

  因為前者主要是軍事重鎮,而后者除了本身為軍事重鎮以外,其張家口又是“互市”的關鍵口岸。

  故而,如今的宣府城中各勢力犬牙交錯,錯綜復雜,一個不小心,就是翻車的后果。

  實話實說,當后金開出這個價碼以后,張維世是滿意的。

  親王之位,幾乎是人臣極限。

  依照他的心思,即便是讓舜王來開,也開不出這般價碼來。

  但是,宣府不是他一個人的宣府,大同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大同。

  他必須仔細掌握好其中的平衡,堵著了其他勢力的嘴,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

  然而,如今他面臨的第一個對手,就是聲望頗隆的鎮守太監王坤。

  如果除不掉此人,那自然是萬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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