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嚴雋點點頭，人最容易被說服的一句話就是來都來了。
“那就給錢買票。”老頭的語氣絲毫不客氣。
嚴雋咬牙，“顧客是上帝的道理你懂不懂？”他就是這么對待上帝的？
老頭看他一眼，語氣溫吞，“不好意思，我信道。”
嚴雋喉頭一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是他輸了。
凌玉平淡如常地舉起手機，“掃哪里？”
“不好意思，我們只支持現金。”
“什么？！”嚴雋又忍不住了，“你這什么落后的鬼屋？還只能用現金！”
“你懂不懂？”老頭嘲笑他一句，指著一旁的牌子，“沉浸式鬼屋！這里可是1958年建造的，那時候哪里來的掃碼支付？”
嚴雋忍了又忍，好歹沒吐槽，這么沉浸式，他怎么不遵從1958年的物價呢！
“那怎么辦？這時候去哪里找現金？”文瀾為難道。
嚴雋擺手，“別看我，我身上從來沒有現金。”
段璟看看幾人，默默舉手，“我有。”他從兜里摸出一疊嶄新的現金。
“你隨身帶這么多錢干什么？”嚴雋一腦袋問號。
段璟摸摸鼻子，“我們家是收租的，我爸收的現金太多了，他懶得去存，給我的生活費就全是現金。”
在京城這地界收租？嚴雋瞪大了眼，咽了咽口水，“你們家多少套房啊？”
“有個幾棟吧？”段璟不確定道，“我也不大清楚。”
幾……棟？嚴雋抹了把臉，“你的這個量詞用對了嗎？”
文瀾也用仇富的目光盯著段璟。
“行了，咱們先買票吧。”凌玉道，在這兒磨嘰半天了。
老頭見她們真有現金，也實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不讓他們進了，只得把票遞給他們。
嚴雋看著手上的白紙，上面一個歪歪扭扭的票字，陷入謎之沉默，他喵的敢不敢再敷衍一點！五百塊錢就買了個這？！真的是被詐騙會報警的程度！
“進去吧。”老頭勉強道。
這棟醫院，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各個科室，三、四樓都是住院部，最頂樓是手術室，這棟樓是老樓，根本沒有電梯，只能走步梯。
目送幾人上了二樓，老頭的眼神沉了沉。
醫院里的溫度似乎比外面更冷一些，文瀾瑟縮了一下，搓了搓發涼的肩膀，“這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啊？什么鬼屋，連個NPC都沒有。”
“應該有的吧？”段璟不確定道。
“我說，你到底是在哪里聽說的這家鬼屋？我從小在京城長大，從來沒聽說過。”嚴雋撓撓頭，十分疑惑。
段璟回憶了一下，“我也記不大清了，反正就是一個什么論壇，討論這個醫院很恐怖，NPC什么的演技很好，十分逼真。”
“你看這哪兒有NPC的蹤影？”嚴雋無語。
二樓放眼望去，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老舊的裝修歷史的味道十足，一股發霉腐爛的氣息鉆進幾人的鼻腔，聞著難受。
“奇怪，怎么還有一股藥味兒？這里不是廢棄很多年了嗎？”文瀾動了動鼻子，皺眉道。
“都說了沉浸式鬼屋了，這里是醫院，肯定要讓人身臨其境了。”段璟一副很懂的樣子。
嚴雋從手機上抬起頭，眼睛微微瞪大，“這里以前是精神病醫院。”
文瀾聽了身體一抖，“你別說了，越說越瘆人。”
幾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幽長的走廊，沒有燈，光線有點昏暗，一個個科室的門大開著，里面的桌椅隨意擺著，柜子開著，上面還堆著許多病歷，鋼筆沒有合上蓋，就像是醫生剛剛才離開，而他們就是下一個進入的病人。
四人走完了整條走廊，除了感覺氣氛有點詭異，什么也沒有發現，不由地有點失望。
“往上面走嗎？”文瀾猶豫地問。
“走啊！怎么不走？我們四個人花了兩千塊呢！”嚴雋想著就是一肚子火，他今天非得把這兒每個角落都逛完，才算是值回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