腪觥凌玉指著資料上的實驗設想道：“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這個地方所用的物質絕不能是這個，所以實驗的結果才會越來越不對。”
“不可能！”負責人聽她這么說，想都沒想便否定了，“那個實驗物質是我們許多人實驗了無數次才定下來的，不可能出錯。”
凌玉挑了挑眉，“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物質發現至今不過幾年，它的活性變異性分解性其實研究得并不透徹，沒有人敢斷定它不會出錯。”
“你們這個項目各方面都沒有問題，唯獨這里，你們太相信之前的實驗結果了，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拿起《數學年刊》說道：“如果你們有認真看完了這篇論文的話，就會發現在這里面早就提到過這個問題，這種物資的游離度太高了，很容易就會導致實驗數據出現偏差。”
“甚至你們會發現，這里面早就寫了解決的辦法。”
一番話又把負責人說愣住了，樊航卻很快反應過來，那片論文可是大佬自己的啊，能刊上這里說明大佬的論點已經得到了認證，她說的都是真的！
“老大，你快看看。”樊航急了，催促道。
負責人呆呆地拿起期刊，猛翻起來。
“七十八頁。”凌玉好心提醒了一句。
“七十八頁，七十八頁。”負責人喃喃道，翻到七十八頁后，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的目光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在這之前，他其實并沒有把樊航說的項目里跟這篇論文相似的點放在心上，覺得不過是湊巧了而已。
現在看來，好像未必。
除了他，其余的實驗員們也傻了，傻愣愣地不知該作何反應，一開始就錯了？那他們這么久以來豈不是都是白做工了？這個后果太可怕了，眾人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沉浸在論文里的負責人已經完全屏蔽了所有，他全身心地跟著論文里的論述一步步地思考下去。
然后，他就震驚地發現了，凌玉所說的話都是對的，論文里的每一步他費盡心思都沒有找出錯處，是了，這篇論文的作者可是zero啊，他怎么會出錯？《數學年刊》上面刊登的東西怎么會出錯？
負責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是他錯了，要是他不固執己見，一開始就能發覺出其中的錯處，就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了。
所幸，現在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
“你是對的。”負責人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他沒辦法再否認這一點。
所有的實驗員目瞪口呆，他們的項目方向真的錯了？怎么會呢？一群人茫然互望，卻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負責人看著凌玉，認真地道謝：“真是太感謝你了。”
如果不是凌玉，他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轉過彎來，秦主任說得沒錯，這真是個絕無僅有的寶貝人才。
“不客氣。”
“另外，我想問一下……”負責人指著期刊上面一處，“能再給我講講這里嗎？”從剛剛她隨口就能說出正確的頁碼，可見她對這篇論文了解得非常清楚。
身為一個項目的總負責人，他向一個年輕女孩兒請教，不恥下問，不可謂不謙遜。
“當然可以。”凌玉點點頭，她來的目的不就是講這個嗎？
“這篇論文里面提到的關于這種物質的特性具體可以分為……”凌玉的語速不算慢，但條理清晰，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仔細跟著她的思路走基本都能聽懂。
漸漸的，眾人的表情越來越認真，不時跟著凌玉的講解點頭，一臉的恍然大悟。
樊航一邊聽一邊觀察其他人的表情，大佬講這么細，這么好，不會被人懷疑吧？
事實證明，凌玉何zero這個身份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即使她都已經把這篇論文掰碎了講得透徹清楚，也沒有人把她們聯系到一起，因為在眾人心中，這根本是沒有可能的事，不會有人往這個方向想。
“講得太好了。”負責人聽得不住地點頭。
他在心里琢磨，有沒有可能把凌玉挖到他們實驗室來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