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一愣，沒有想到凌嬌嬌這個時候還敢跟她頂嘴，反應過來之后大怒。
“你說什么？”
“我說你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非要我做到？明明你當年也沒有比過凌玉她媽。”凌嬌嬌閉著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
秦茹扇了凌嬌嬌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氣，她自己的手都隱隱作痛。
她氣得渾身發抖，怒吼道：“我怎么可能比不過玉沉秋那個賤人？她死了，我還活著，凌峰的夫人也是我，不是她！”
“她玉沉秋有那么多男人喜歡又怎么樣？有那么好的名聲又怎么樣？還不是死得早早的，我告訴你，她死了，就永遠沒有辦法和我爭。”
凌嬌嬌的眼淚似乎流干了，她捂著臉，不哭不鬧，只是看著發瘋的秦茹，說了一句。
“媽，她好像從來就沒有跟你爭過，只是你，一直把她當成假想敵而已。”
“而且……”凌嬌嬌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因為她永遠會是記憶中的模樣，不會改變，不會褪色。”
說完之后，凌嬌嬌就徑直上了樓。
秦茹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她笑出了聲音，活人真不死人？真是可笑！
這么多年了，凌峰身邊不還是只有她嗎？她就是最后的贏家。
可想到凌峰某些失神的瞬間，秦茹眼里閃過一絲陰霾，笑聲漸漸停止。
她真的能夠自欺欺人嗎？
這是母女倆爆發的最嚴重的一次吵架，凌峰回到家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了家里古怪的氣氛。
他皺著眉，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怎么了這是？”
他每天在公司處理一大堆事情已經夠煩了，回到家還要面對冷著臉的秦茹，心情愈發不耐。
“嬌嬌沒能進國家隊。”秦茹語氣煩躁。
凌峰頓了一下，也沒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沒進就沒進吧。”
他平淡的語氣不知道又觸碰到了秦茹的哪根神經，她瞬間看向凌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沒進就沒進吧？嬌嬌不是你的女兒嗎？你就這么不關心她的學業？”
凌峰語氣冷漠，“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關不關心有用嗎？”
“嬌嬌成績已經夠可以的了，不是已經有被保送資格了嗎？進不進那國家隊，又能怎么樣呢？”
秦茹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可是凌玉進了，第一名。”
凌峰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他脫下西裝外套，“凌玉能進不是正常的嗎？”
他一貫是知道的，凌玉的成績很好，能進國家隊，他也不意外。
“正常？好一個正常。”秦茹被氣笑了，“嬌嬌沒進就是無所謂，凌玉能進就是正常的。”
“凌峰，是不是在你心里也覺得，咱們的女兒比不上她玉沉秋的女兒，比不上她玉沉秋和別人的女兒。”
最后一句話秦茹加重了語氣。
凌峰臉色瞬間變了，他沉著臉，語氣危險，“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些事情。”
凌玉當然優秀，可這份優秀跟他沒有絲毫關系，這是永遠扎在凌峰心里的一根刺，時刻提醒著他，那個女人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她和他之間，從來就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哈哈哈哈哈！”秦茹放聲大笑，“我為什么不能提，凌峰，這么多年過去，你是不是還很在意玉沉秋為什么愛別的男人不愛你？為什么對你只是利用？”
“你閉嘴！”
“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沒有凌玉，你還有機會和玉沉秋在一起？就算是她死了，你凌峰這輩子心里永遠都有她的位置！”
凌嬌嬌那句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一直盤旋在秦茹的腦海里，此刻，她也徹底爆發了，什么都不管不顧，就想求得一個答案。
“你瘋了！”凌峰看她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一般，“你是真瘋了！”
“我就算是瘋也是被你逼瘋的！”秦茹尖叫了一聲，“憑什么？憑什么明明是我們先相愛的，你卻愛上了玉沉秋那個賤人！”
“憑什么這么多年了，她人都死了，你還對她戀戀不忘？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秦茹質問的聲音如同泣血。
凌峰心里有些發虛，一時不敢對上她的眼神，只是別過頭去，“我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自己冷靜一下，我先上樓了。”
說完，他就要離開。
“凌峰，你別忘了，凌玉的生日還有兩天，兩天之后，她就滿20歲了，你從玉沉秋那里得來的東西，真的能保得住嗎？”
秦茹一向是知道什么東西才能刺激凌峰的，那就是他手里的利益，掌控了凌氏集團這么多年，他絕對不可能放手。
果然，她聽見凌峰的回答。
“我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
凌峰聲音果決，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