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4章 再跑打斷腿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奶娘連連磕頭,額頭都紅了。“諸位也不必太擔心。”
簡禹道:“因著衛大人的事情,衛家幾處大門都看守嚴格,許進不許出。小少爺一定還在府里,只要仔細尋找,一定能夠找到。”
再大也就是一個府,簡禹和周琛簡單商量了一下,也將自己的手下先分出去,交給衛府管家安排一起尋人。死者雖然為大,但是畢竟已經死了,暫緩片刻無妨。但孩子是活生生的,晚一時找到,就多一分危險。一時間整個衛府都是尋找孩子的人,白越卻扯了扯簡禹的袖子。簡禹回頭看他,見她眨了眨眼,是有話要說。可惜兩人沒啥默契,實在無法憑一個眨眼領會更多。“我能四下看看么?”
白越補充了一句:“不出這個院子。”
要不是自稱未婚夫,就這恨不得捆在身邊的樣子,旁人看著肯定以為她就是一號嫌疑人。“你要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三歲的孩子不會憑空消失,如果是被人抱走的,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你倒是也熱心。”
簡禹駕輕就熟道:“其實現在無非是兩種情況。”
“你且說說看。”
“孩子丟失的時候,只有奶媽一個人在場,并無第二人證,所以無非第一種情況,奶媽說謊,孩子是她送出去被人帶走的,所以走的是大門,地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跡。”
白越點點頭。“第二種,奶媽沒說謊,兇手調虎離山,將她騙出去之后溜進房間將孩子帶走。”
簡禹道:“但我剛才已經叫人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院墻邊都是泥土地,前日下雨地面未干,若是有人從上經過定會留下鞋印,但如今泥地上只有丫鬟的鞋印,大小尺寸一看便知。”
倒是沒想到這么一會兒工夫,簡禹已經看得那么仔細,白越對眼前這男人不由另眼相看,不是個光會擺造型的。白越不由地壓低了聲音:“所以奶媽說謊?”
簡禹冷笑一聲,緩步踱到婦人身邊:“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到底是怎么回事?”
婦人剛才一直跪著,才被人扶起來,坐在臺階上抹眼淚,這會兒被簡禹一問,又跪了下來。“奴婢句句實言,并無半句假話。”
婦人哭天喊地:“大人您不能冤枉奴婢……”簡禹被吵得頭痛,按了按眉心,漫不經心道:“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一貫不愿意對婦人動手,但你若死不悔改……”簡禹審問中,白越已經踱步到了圍墻邊,倒不是不相信簡禹,但查案這事情,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何況剛才鬧哄哄的一堆人太亂,說不準就有疏漏。簡禹也不知之前被騙得多慘,白越離開五米就第一時間察覺,但見院子門口自己的人守衛森嚴,想白越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一時就沒多說。白越果然在院子墻邊看見了幾個凌亂腳印,那大小雖然不是三寸金蓮但確不大,是個女子的鞋印大小,若是男人,那是個身量尚未長成的少年。“可也沒人說,兇手就一定是男人啊。”
白越自言自語一句,在那鞋印旁蹲了下來,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后抬頭四下看。三姨娘院子綠化好,圍墻邊一溜排地種了不少樹,雖然已是深秋,但除了兩顆銀杏落了一地金黃,大部分依然郁郁蔥蔥。突然,白越隱約在墻上看見了什么,立刻起身走過去,簡禹正在威脅奶媽,突然感覺手下扯了扯他的袖子,轉頭一看,頓時氣炸。白越正手腳并用地往墻上爬,雖然那樣子并不一定能爬上去,但逃跑之心昭然若揭。剛才還口口聲聲絕不會跑,結果呢,自己還在這里站著呢,真是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簡禹身為大理寺卿,平日負責的都是京城里疑難雜癥的案子,其實是個沉著冷靜的性子,但這幾日被白越刺激的實在不輕。本以為一個外地鄉野的,平民無身份的,又是孤女無依無靠的白越,和自己能搭上婚事簡直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應該是感恩戴德才對,誰料到……簡禹咬了咬牙,一擺手讓婦人暫停,大步走了過去。白越恨這個年代的衣服,長擺寬袖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她腳踩著土墻,正艱難地抓著磚墻凸起的一個地方,努力將另一只腿也踩上去。但太難了,正如簡禹說前天下過雨,墻上雖然不是濕漉漉的但多少還有些滑,堅持片刻,她終于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手指一松,整個人往后跌去。這高度肯定摔不死也摔不傷,但還是太慘了,白越一聲驚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可她卻沒有摔在實地上,急速的下落中,突然一只手從背后按在背上,摟住了她的腰。白越愕然睜眼,便看見簡禹不知何時就在身后,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從背后將她抱住,轉了半圈,往外退了一步,站直了身體。簡禹的手下梁蒙本是跟在后面的,就比心急火燎的主子慢了兩三步,如今一看哎呦喂一聲,立刻停下腳步,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讓幾個小廝也停了下來。圍墻邊幾株不知名花樹開著紅白兩色的花,風吹花瓣紛紛揚揚落英繽紛,簡禹長身玉立站在花下,從背后將白越整個人摟在懷中,雖然看不見臉,但就這場景意境,也叫人覺得好一對璧人,真是郎情妾意,神仙眷侶。此時的神仙眷侶都在發火邊緣。簡禹將人救下站穩之后,并不放手,而是反倒摟得更緊了一些,冷聲道:“剛才不是說絕對不跑么,怎么,這么一會兒都忍耐不住?”
白越驚魂方定,明白是簡禹救了可能要摔個一身泥的自己,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聽到了這么一句。“你放開我,我不是要跑。”
白越解釋道:“我有發現,你看……”“看什么?”
簡禹打斷她的話:“看你怎么跑么,白越,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好,又仗著我不能違抗長輩的意思,所以肆無忌憚,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