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103章 大理寺七日游

簡單粗暴但是有效,謝平生現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一個書生,從擊殺這幾個黑衣人來看,武功就算有也是一般,保命的東西應該就是屋子里的這些機關暗器,如今都沒了,自然就好對付了。梁蒙請示:“那屬下現在就把謝平生給抓起來。”
簡禹看了看天:“不著急,他應該要回來了,我們就守株待兔吧。”
此時天色陰沉下來,一陣寒風吹過,像是要下雨。梁蒙憂愁看天:“少爺,這會兒回去怕是要淋雨,看來我們要在這里等一會兒了。”
好在剛才他們排查得徹底,基本上屋子里也都地毯式地搜尋了一遍,安全上沒有什么問題。簡禹看了看天,帶著白越進了屋子,讓梁蒙帶人去幾個點守著,免得謝平生察覺到有什么不妥,直接就跑了。畢竟這樣一個不正常的人,干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很快小雨窸窸窣窣地下了起來,氣溫也有些下降,畢竟是一日比一日冷的冬天,雖然白越穿了不少,也明顯感覺到了冷。幸虧梁蒙小天才,他竟然在廚房找了一應用品,和幾個已經成了家的兄弟一起,連審問都沒帶回去審問,直接給那幾只雞熱水一燙去了毛,加了蔥姜蒜蘑菇,用瓦罐煨起了湯。白越現在就坐在正廳大堂,守著咕嘟咕嘟的瓦罐,濃郁香味一股一股地飄出來。拴在廚房門口的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的大公雞對她怒目而視。“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白越被大公雞看得有點心虛。“放心吧,不過分。”
簡禹心安理得道:“我讓梁蒙在廚房里留了銀子。”
這是銀子的事么,白越看著滿院子的凌亂。“如果不是銀子的事兒,那就更沒事了。”
簡禹道:“你覺得,從院子里挖出了七具尸體之后,謝平生還能在這里住下去么?”
白越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雞湯可以喝了。按理說老母雞湯應該是要小火慢燉上一天半天的才入味,但是他們沒那么長時間,差不多就行,白越用塊布包著,掀開鍋蓋。一陣香味撲面而來,她吹了吹,然后轉過頭去。院子門口,一個清瘦身影冒雨急匆匆奔來。梁蒙他們接到的命令,在幾處路口要點埋伏,但只在謝平生有逃跑傾向的時候才現身攔截,否則按兵不動。所以謝平生雖然現身,卻并未打擾,一直暗中跟隨。謝平生身無一物,只撐了一把油紙傘,站在一片狼藉中,清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刮走。但大家都知道,謝平生的內在可不是表面如此一個無害的書生,小小一處屋子,不動聲色地處理掉了七個窮兇極惡的殺手,若非鄰居晚上正好起夜聽見動靜,這七具尸體會慢慢在底下腐爛消失,永不見天日。但現在,他已經藏不住了。簡禹給白越盛了一碗湯出來,然后看著外面對謝平生道:“外面冷,你也要喝一碗嗎?”
簡禹這一刻簡直賢惠得不得了,白越估計他這輩子給自己盛湯盛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別說是給別人了,不由得十分稀奇。不過說是這么說,但簡禹并沒有給謝平生也盛一碗的意思,而是直起身子,站在了門口。院子敞亮,謝平生一眼便將所有收入眼底。打開的大門,被挖開的雞窩,一排躺在地上的七具尸體,還有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大概是半生心血,謝平生的眼神在那堆東西上停留了許久,這才慢慢地移開視線。他走了過來,就在門口將傘收起,抖了抖上面的水珠,放在一旁。“這位大人。”
謝平生非常能沉得住氣,看著自家簡禹的臉慢慢走近來:“請問一聲,您在我家里,這是做什么呢?”
謝平生的視線落在咕嘟嘟的瓦罐上,那表情一言難盡,白越十分害怕他會突然喊著小黃大黑的名字撲過來,抱著雞骨頭痛哭流涕。“查案。”
簡禹簡單明了:“我若是你,便不去心疼房子,而是好好想一想該怎么解釋這些東西。”
機關暗器都不算什么,重點是尸體。畢竟沒哪條律法說不能在自己家里研究暗器,但是家里挖出七具尸體,別管是誰的尸體,都可以獲得大理寺七日游的資格了。白越突然大庭廣眾的,起身拽住了簡禹的衣領。簡禹意外,身體傾過去,他比白越高大半個頭,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能順著力道被拽過去。白越湊到了簡禹耳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這聲音實在是太小,幾乎是氣音吹在耳邊,站在不遠的梁蒙和謝平生雖然努力豎起了耳朵,但還是一點兒也沒聽見。簡禹表情嚴肅,聽完之后,又看了白越一眼,白越點點頭表示肯定。“我知道了。”
簡禹應著,然后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癢,撓了撓耳朵。說起來,他平日里一副冷酷霸氣的樣子,和女子如此耳鬢廝磨確實不多,幸虧穩住了臉沒紅。而謝平生果然不是尋常人,他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暗器,又看了看院子里站著的簡禹手下,長長的嘆了口氣,很快決定認慫。謝平生心平氣和道:“草民謝平生,尚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簡禹嚴肅起來:“大理寺卿,簡禹。謝平生,你既然見此不驚,想必知道我的來意。”
“原來是簡大人,簡大人的名字,草民早有聽聞。”
謝平生躬了躬身:“巧了,就算是簡大人不來找我,草民也有事情要向簡大人求助。”
白越給簡禹使個眼色,這謝平生絕對是個人才,處變不驚,心思深沉。簡禹讓謝平生坐下:“說吧。”
“是。”
謝平生道:“簡大人既然找到了這里,自然對我是有了解的,知道我只是替人寫信畫畫,安穩度日的老百姓。”
看著屋里的機關暗器和七具尸體,謝平生能說出如此無辜的話來,也實屬不易。簡禹不置與否點點頭,你接著說。謝平生道:“我家邊上曾住了個鐵匠,因此從小耳濡目染,所以我對打造機關也有興趣,不過都裝在家中隱蔽地方,從未害人。”
雖然很奇怪,但確實不犯法。這一點謝平生敢光明正大說出去。“但是前天晚上,我院子里來了兩個人,一身黑衣服,就是……”謝平生一指地上:“就是他們其中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