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明:陛下何故造反 > 第二十三章 詩文驚四座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一名宦官翻身下馬,邁步進了府。

    院內,王仲跟府中一眾下人,忙是屈膝跪倒在了地上。

    那官宦見朱壽還站著,也不生氣,反而露出一個諂媚地笑容,招呼道:“朱少爺你好呀,咱給您宣旨來了!”

    他臨來之前,宮里的老祖宗可是吩咐過了,見了朱壽,定要比見了自己親爹還要親,好生的伺候。

    朱壽倒是一愣,太監,活生生的太監啊,說話竟這么客氣?

    他頓時投桃報李,也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敢問公公是何圣旨,念來聽聽。”

    宦官不敢怠慢,連忙高喝道:“奉陛下口諭,賜朱壽洪武鹽之御匾,惠施天下,欽哉!”

    話音一落,身后幾個親軍抬著一方匾額,畢恭畢敬地放在了院中。

    匾額之上,上書朱元璋御筆親題的三個大字。

    洪武鹽!

    王仲跪在地上,把這一幕看在眼中,臉色瞬間難看極了。

    等宦官走了,他站起身來,沉寂了良久,忽然一拱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日是王某唐突了!”

    朱壽一臉的玩味,皮笑肉不笑地道:“呀,害得王管家白來一趟,真是罪過。”

    “真不知是黃大人想要制鹽之法,如若不然,豈會獻給陛下,早就雙手奉上了。”

    “萬望莫怪啊!”

    王仲憋了一肚子火,竟是無處發作。

    怪誰?

    怪陛下截胡?

    敢指責陛下的不是,腦袋要不要了?

    他面色劇烈地變幻了幾下,才忍著滿腔的怒火,咬牙道:“朱少爺大可放心,我家老爺從此不再染指制鹽之法。”

    沒辦法,陛下欽點洪武鹽之后,這制鹽之法就算拿到手了,也完全失去了意義。

    再跟朱壽糾纏下去,那就是與民爭利、與陛下爭利。

    一旦陛下降怒,莫說皇太孫之大位,朱允炆殿下想保住皇孫的身份,怕是都要夠嗆了。

    王仲低垂著頭,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轉身登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朱壽忙是不甘心地追到門口,在馬車后頭大叫道:“王管家,買賣不在仁義在,幫咱引入皇孫門下這事,還算數嘛?”

    王仲仿佛沒聽到,可馬車跑的更是飛快了。

    朱壽站在府門之外,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一臉地悵然若失:“哎,咋這么不經逗呢!”

    ……

    應天府。

    今夜,魏國公府大擺宴席。

    當今魏國公徐輝祖自陜西練兵歸來,朝中一眾武將勛貴得了消息,前來為他接風洗塵。

    大學士劉三吾、吏部尚書詹徽等幾位文官,因與魏國公府有舊,也來湊了熱鬧。

    酒宴上,一片喧鬧鼎沸。

    武將們放聲大笑,敞開了胸襟喝酒吃肉,文官們則是風格截然不同,低著頭細嚼慢咽,吃相顯得風雅極了。

    徐增壽赫然也在其列,他岔開腿坐著,右腿一抖一抖地,眼神不善地盯著文官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乃是一個恰正芳華、楚楚動人的年輕少女,此時看著他的作態,檀口輕啟:“四哥,你在看什么呢?”

    “呀,是妙錦妹子啊……”

    徐增壽戀戀不舍地回頭,興沖沖地道:“咱再琢磨,怎么狠狠地抽這幫狗娘養的文官臉面呢!”

    抽文官的臉面?

    徐妙錦感到一頭霧水,下意識地道:“四哥,你莫不是又被人笑話肚子里沒學問了?”

    徐增壽臉色一黑。

    扎心了啊妹子!

    他搖了搖頭,也不多作解釋,賣起了關子:“妹子,待會兒你便知道了。”wp

    說著話的功夫,這場酒宴的氣氛,也漸漸推向了高潮。

    坐在主位的徐輝祖,喝的滿面通紅,開始跟一眾武將耍起酒瘋,紛紛吹噓起了自己的軍功。

    一些武將不甘示弱,竟還脫起了上身,露出滿膛的箭口刀痕,炫耀此乃某某大戰得來的,接著又鄙夷了一番同僚,吐沫星子瘋狂亂飛。

    堂堂國公府夜宴,這一刻,聒噪如同菜市場一樣。

    劉三吾、詹徽等文官看著這一幕,撇過頭去,簡直不忍直視。

    一個文官頹然嗟嘆,氣惱道:“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這酒宴,就該吟詩作對一番,才算風雅吶!”

    聽了這話,徐增壽眼前頓時一亮!

    呀,打臉的時機到了啊!

    他忙是站起了身,跳進了庭院的中央,大喝道:“大哥!此情此景,四弟想吟詩一首,為各位叔伯兄弟助興!”

    這話一出,滿堂瞬間一片死寂!

    “咳咳……”

    一眾文官不約而同地口中噴酒,差點把肺都嗆咳出來了!

    武將勛貴們也是瞪大了眼珠子,幾乎異口同聲地道:“啥?增壽還會作詩?府上的酒水沒毒啊,你咋還喝傻了?”

    徐輝祖臉色一下黑如鍋底。

    他威嚴的臉上,頓時涌起怒色,揚起大手,便狠狠地抽向徐增壽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這混賬,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作詩,作甚的詩?”

    “一幫腐儒才干的事,你居然還作詩,想把咱魏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嗎?”

    “祖宗在地下知道了,少不得爬上來抽你一頓!”

    劉三吾等一眾文官,聞言臉色一滯。

    “住口!”

    “魏國公,你竟敢辱我等讀書人!”

    一眾文官發飆了。

    尤其是大學士劉三吾,氣的吹胡子瞪眼!

    這徐輝祖襲了爵之后,愈發的混賬了,竟罵讀書人是腐儒,太欺人太甚了!

    徐輝祖酒勁上頭,索性也不管這個那個了,仰著頭就跟一眾文官瘋狂對罵,雙方人馬大吵不止,好好一場宴會,馬上便要變成文武打群架。

    潁國公傅友德被吵的頭疼,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案幾,喝道:“夠了!”

    “一幫朝中重臣,竟跟潑婦一般罵街,成何體統!”

    “你們不要臉,咱還要臉呢!”

    傅友德在朝中威望甚高,陛下朱元璋來了也得賣幾分薄面,雙方一下啞火,悻悻地坐回了座位。

    他看向了徐增壽,捋須笑道:“既然大侄子你想作詩,作了便是,也好讓劉大學士這幫讀書人瞧瞧,咱武將子弟之中也有大才!”ia

    徐增壽一下來了精神,忙是一拱手,眉飛色舞地道:“那小侄可就獻丑了!”

    正當要開口念詩,他心里竟是一個咯噔,壞了!

    光顧著嘚瑟,忘背詩了!

    可他絲毫不慌,伸手往懷里一掏,便拿出了朱壽的那張宣紙,徐徐打開。

    他挺起胸膛,臉不紅心不跳地大聲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詩念完了,滿堂寂靜!

    劉三吾等一眾文官本是面帶戲謔,可隨著念誦一番之后,表情一片呆滯。

    尤其是大學士劉三吾,更是震驚地手上一抖,生生捋下大把花白胡須!

    臥槽!

    徐家這混賬玩意,居然真的會作詩?

    還是此等絕世好詩?!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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