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明風流 > 第666章 碾壓
  而至于。

  這位號稱是大明第一名君的仁宗皇帝,每年向兀良哈賞賜財貨的行為,到底算不算歲貢。

  那就……

  要看讀書人想怎么寫了。

  反正。

  這位仁宗皇帝的這種行為,把他的兒子大明宣宗給坑慘了,因為朱高熾才剛死,被他的仁慈所感化的兀良哈便又又。

  又一次造反了。

  又又開始頻繁襲擾大明邊境。

  可即便如此,朝中竟然還有人姑息養奸,面對大明邊民百姓的慘重損失,上上下下開始裝聾作啞。

  甚至還有人,替兀良哈開脫!

  大明宣宗也是尿性,面對滿朝文官主和派,他那個仁宗老爹給他留下的輔政大臣們,異口同聲的反對下。

  出了個奇招。

  你們這些讀書人不讓朕出兵,保護我大明子民是吧?

  那朕就在喜峰口駐軍。

  等著。

  果然。

  到了打秋風的季節,兀良哈人的幾萬騎兵就沖著喜峰口來了。

  大明宣宗朱瞻基眼睛一瞪。

  看吧!

  這可不是朕主動招惹他們!

  是他們來襲擊朕的御營,難不成,你們這些狗官還能讓朕把手腳都捆住,任人宰割么?

  而后。

  這位狂野的宣宗皇帝,便親率三千鐵騎出喜峰口,于寬河一線迎擊兀良哈數萬騎兵,一馬當先便沖殺了上去。

  皇帝沖陣。

  三軍用命。

  一戰便將兀良哈人殺的潰不成軍,不出預料的又又又投降了,而因此,宣宗皇帝也在戰場上落下了舊傷。

  不久便去世了。

  再往后……

  在大明二百余年的歷史上,這伙兀良哈墻頭草倒戈來,倒戈去,時而給瓦剌,韃靼人通風報信,時而在戰場上與韃靼人默契配合。

  最后。

  這幫人最終全體投靠了皇太極,成了清廷的蒙古八旗,于是大明實行了二百多年的綏靖政策,終于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大禍。

  憶往事。

  日正當空。

  隨著李如松所部鐵騎再次動了起來,向著漫山遍野的兀良哈騎兵發起了沖鋒,沈烈眼皮終于跳動了起來。

  從馬背上取下了一桿騎兵專用的燧發火槍。

  檢查著彈藥。

  沈烈忽道:“你們說……咱們若是戰死了,幾百年后……生活在這里的后人會記得咱們么?”

  眾皆錯愕。

  刀十三沉吟不語,而李朝花卻是個讀過書的,在一旁欣然道:“自然是會的,這世上的人便是再怎么忘性大,也總不會忘記霍去病,岳武穆吧。”

  沈烈笑了笑,輕聲道:“難說。”

  說笑之間。

  大戰前的氣氛竟輕松了起來。

  于是一陣哄笑過后,沈烈便又幽幽道:“傳下去,此戰過后,本憲若不死,則……必保各位一個錦繡的前程。”

  話不多。

  只有一句。

  可萬余騎卻紛紛振奮起來,一個個開始摩拳擦掌,而沈烈便又向著常念秀揮了揮手,沉聲道。

  “念秀,你……后頭去!”

  常念秀不滿,皺起了黛眉。

  卻被沈烈又低喝道:“你,你……看著她,別讓她往前沖!”

  幾個護兵看管下,這守了十幾年寡的美婦人無奈,本想反駁卻又忍住了,卻只好低下了頭,而那美眸中已是含著熱淚。

  “諸位!”

  隨著沈烈將黑洞洞的燧發火槍,扛在了肩頭,下巴高高抬起,似有些慵懶的看著天上的烈日。

  而后。

  便從牙縫里發出了一聲低喝:“十三往左,朝花向右,沖!”

  沒什么可說的。

  亮劍!

  戰法也十分簡單粗暴。

  中央突破,兩翼包抄。

  拽韁繩。

  隨著那高大戰馬發出了一聲高亢的鳴叫,萬余騎紛紛動了起來,胯下戰馬踩著小碎步開始加速。

  開始向著兩翼展開,漸漸形成了一個雁行陣,而沈烈與麾下兩千錦衣衛精銳緹騎,變成了那位于中央的箭頭。

  沈烈本一騎當先,沖鋒在前。

  可不久。

  便被騎術精湛的部下紛紛超越,當主帥展現出決死的氣勢之后,這些來自天津左衛,又或者陜西災民中的精壯漢子。

  終于在這一刻。

  展現出了基因里那悍不畏死的兇猛。

  而十里外。

  一覽無遺的曠野中,萬余兀良哈騎兵同時集結了起來,開始向著這股試圖替李如松解圍的明軍發起了反沖鋒。

  呼喊聲起。

  海東青在天空中盤旋著,鳴叫著……

  騎兵的疾馳中。

  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兀良哈騎兵,開始展現出出神入化的騎術,在馬背上翻滾著,那忽隱忽現的身影中。

  十里。

  一瞬即逝。

  五十步。

  隨著一陣弓弦響動,橫飛的箭支激射而來,沖在前排的明軍緹騎紛紛中箭,可倒下的竟然不多。

  三十步。

  而當穿著鮮艷錦衣的大明緹騎,紛紛亮出了手中的家伙,將那大喇叭似的黑洞洞火槍放平。

  這片從春秋戰國開始算起,紛亂了不知多少年古老土地上,便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火銃爆鳴聲。

  “希律律!”

  戰馬悲鳴聲四起。

  火光乍現,然后是一團團硝煙,從那黑洞洞的槍口中噴出的烈焰,那激射的銃子攜帶著強大的動能,還有科技的力量。

  便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將正面沖過來的兀良哈騎兵,連人帶馬一起射翻在地,而后那精挑細選的高頭大馬便轟隆隆的碾過去了。

  就那樣……

  碾過去了。

  護衛群中。

  沈烈單手扯著韁繩,另一手平端火槍,照著正前方烏壓壓沖過來的敵騎便樓了火。

  砰的一聲響。

  也懶得去看有沒有打中,便將火槍往馬背上的皮帶里一插,一貓腰,便又掏出了一桿。

  都是提前上好了彈藥的燧發火槍。

  這一刻。

  全世界最精銳,最豪華的一支火槍騎兵隊,在狂妄且狡猾的兀良哈人面前,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而沈烈精心打造的兩千錦衣衛緹騎撒了歡,紛紛將備用火槍拔了出去,在混戰中照著敵騎那猙獰的臉,又或者那碩大的馬頭射去。

  要說沈烈為他的親兵馬隊配備了多少火槍吶,反正少則四五把,多則七八把……

  而沈烈,他自己就帶了十一桿。

  隨著噼里啪啦一陣爆豆般的火槍爆鳴后,整個世界都好似清凈了下來,一個照面過后。

  沈烈穩穩的勒住了勒住了戰馬,調轉了馬頭,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盡是敵騎的尸體,而此時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人便是如此了。

  雖然說。

  明知道在這個年月里,他親手打造的火槍棉甲騎兵,對大部分只裝備了披甲,矮馬還有騎弓的游牧騎兵來說,這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可只有實戰過后,打贏了,甚至連汗都沒出便這樣轟隆隆的碾壓了過來,沈烈心中的忐忑才化為深深的喜悅,噴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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