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4年3月下旬
接下來的很多時間,周鉉每日去訓練場看二隊、五隊、六隊的訓練。有時候也參與四隊的城外遠距離訓練。
他要求二隊、五隊、六隊要做到訓練到位。
吃不了苦的、無法長期堅持、膽子不夠大、不聽從指令的都會被篩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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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數也增加到了405人,第二隊、第五隊、第六隊人數都有增加;
這段時間,鐵匠鋪也把仿制的護胸護甲頭盔和武器連日打造了300套。
周鉉甚至與養馬的鄭師傅交流過,要求鄭師傅制定喂養標準,但具體喂養要求每位護衛自己做到位,鄭師傅要進行檢查或者抽查。
馬匹喂養不合格的護衛隊員要上報到周鉉這里,并要耐心地接受鄭師傅的教導。
下旬一天,高名衡派人叫周鉉趕快去巡撫衙門。
原來京城圣旨到了,圣旨先是表揚各位立功了,但只是將功補過!
其次,要求周鉉早日回京;
最后,委派了新的總督丁啟睿前往河南,丁啟睿不僅總督陜西三邊軍務,還任總督湖廣、河南、四川及長江南北諸軍。
也就是今后陜西軍務、楊文岳、虎大威、陳永福、左良玉、方國安都名義上屬于丁啟睿管制。
看來,楊嗣昌死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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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知識上,這丁啟睿完全是沒有能力管理這么多人,而且膽子還非常小。
這估計是兵部、內閣、都察院和崇禎搞來的一個怪胎決策!
這令周鉉很是擔心!接下來怎么辦呢?
眾人坐在巡撫衙門廳堂里,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
有周鉉、楊文岳、虎大威的加入,守住開封肯定沒有問題;
而且現在明顯勢頭蒸蒸日上!
但新的總督來了,就很難說了!
如果他要求楊文岳和虎大威去拿下襄陽或者到別的地方圍剿流寇,那該怎么辦呢?
高名衡開始說道:“諸位,我等當遵循皇上的圣旨辦事。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配合丁總督?如何固守開封?請大家說一說。”
眾人繼續看向周鉉,他只好笑著說道:“王爺、高巡撫、楊總督、諸位官員,這段時間得大家幫助,我們才共克時艱,取得了對流寇的勝利。
可接下來本人要回京城。
河南需要諸位共同努力,才能取得更多的勝利。
這次本人就先聽聽諸位想法,本人再提點建議,如何?”
眾人禮節性地對周鉉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楊文岳說道:“這要看丁總督如何安排。
以本官看,優先保證現有城池的安全最為重要,然后才是剿滅流寇,最后才是進攻流寇占據的城池。”
聽到楊文岳的說法,大家都點了點頭。
可四個太監里的一個說道:“但這流寇在河南、湖廣肆虐,官軍總不能不管吧!”
這句話屬于政治正確,眾人不敢反駁;
否則會被太監打小報告給崇禎皇帝。
明顯場子冷下來了,高名衡干脆直接說道:“欽差大人,您給我們一些指點吧!”
周鉉只好回答道:“王爺、諸位官員、四位公公,本人只是提點個人建議:
無論守城還是野戰,決定勝負關鍵的還是官軍實力如何。
可官軍的實力又取決于平日吃飯、訓練情況以及士兵本身的素養。
目前,開封城糧草足夠,所以加強訓練、讓士兵吃飽吃好最為關鍵!
但僅僅這樣做還不夠。
以本人的經驗看,很多關鍵性的大戰失敗,最有可能是內部有些人怕死和不聽指令,哄逃、四處逃竄、大喊大叫導致更多的人害怕;
最后,還未真正開打,隊伍已經散了,當然肯定失敗了。
所以篩選膽子大、勇敢、不怕死、聽指令的士兵非常重要!
最后,騎兵非常重要,靈活機動性強,只要不陷于事先布置的局和太多不要命的步兵,基本上1對5都可以。”
高名衡總結道:“欽差大人,您是否建議:開封守軍和楊總督、虎總兵率領的士兵都要狠狠地訓練,還要嚴格地篩選,寧愿少而精,也不要多而雜;
另外,想辦法增加騎兵數量。”
周鉉點頭道:“高大人,是的,正是如此!對于守城,本人還有小建議。
有一些流寇假扮農民進城,待流寇主力攻城時,混入城內的流寇會對糧草存儲地放火;
也有集聚在城門之處,伺機打開城門;或者晚上打開城門。
所以,城門防守和糧草一定要派忠心的人去負責,大批量的糧草要分成幾處存放。”
眾官員聽到周鉉的警告,內心很震撼:這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年輕人,怎么懂得這么多。
四名太監也相互對視了一下。
陳永福這時候拱手道:“屬下感謝欽差大人的指點!待會后,屬下一定好好整頓和訓練士兵。”
周鉉想起了歷史上明年9月開封被淹的事情;
于是,他提問道:“王爺、巡撫大人、諸位官員,如果流寇將開封城圍起來,那將怎么辦?”
同知蘇茂灼回答道:“欽差大人,這肯定要向朝廷發出援救!”
周鉉繼續問道:“蘇大人,如果朝廷官軍被流寇圍堵住了,這時候又該如何?”
一名太監說道:“流寇哪有那么厲害?左良玉總兵、方國安總兵、楊總督、虎總兵這些加起來有接近10萬軍力,完全是可以解圍的。”
周鉉又說道:“公公,流寇目前有5萬兵力,但他們可是擰成一股繩,而且不怕死;
同時,隨著時間增長,其兵力也會增加;但官軍可不完全是這樣。”
周鉉點到為止,讓眾人去想吧!
又一位太監問道:“欽差大人,為什么流寇不怕死?”
周鉉說道:“公公,因為他們沒有退路。
如果不想過四處逃竄、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生活,他們就必須與官軍打硬仗、打勝仗、不要命的打仗!
過去的十年,流寇不是一打敗了仗就四處逃竄,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嗎?”
眾多官員以前一直想著朝廷和官軍,很少從流寇角度思考。
這次周鉉的話讓他們真正明白他們的對手是什么樣的。
另外一位太監則問道:“欽差大人有何高見?能夠讓我等知道嗎?”
周鉉說道:“不敢說高見。開封城有一年以上的糧草、有接近30萬人口,如果眾志成城,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沒有援軍,也可以耗死流寇。他們不吃飯嗎?
另外,適當派騎兵、夜不收去外面騷擾和偵察。”
眾人恍然大悟!其實,完全是因為害怕導致思路不清晰。
周鉉最后又提到掘開黃河,水淹開封的事情。
大家再次大吃一驚,震撼得不行!
盡管現在黃河水淺,但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可真是滅頂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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