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明殺 > 第三十二章 馬蘭的煩悶
  馬蘭是李平營內一哨二隊的隊長,年十八,陜西人。

  他臉圓圓的,小眼睛,個子雖只有約1米65,但長得很瓷實,皮膚也黝黑而緊實,看上去非常彪悍。

  馬蘭的哥哥叫馬永,略長他幾歲,是李平營內三哨的哨長。個頭比馬蘭高些,臉卻是方方的,濃眉大目,身形略壯,看起來甚為老誠。

  兩人相貌差距有點大,反正若他們不說,旁人是很難看出倆人是親兄弟的。

  馬蘭自小家境還算殷實,承襲陜西多地尚武的民風,他自小也是習得些武藝,刀、箭都會使得,等閑十幾個壯漢輕易都近不了身。

  這等手段平常年景只是途耗錢糧,亂世卻是保命的本錢。

  前些年,大明天災人禍連年不斷,陜西更是重災區,最后民亂四起,陜西大部分地區都被戰火淹沒,更是出了很多在大明響當當的巨寇。

  幾年前,馬蘭的家鄉終不可避免的也被戰亂波及,官軍、義軍、賊匪往來打得不可開交,他家的村子也徹底毀于亂軍,父老鄉親更是很多都被亂軍殺死。

  他和長兄以及二哥,還有村中的幾個兄弟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來。

  為了活下去,他們幾輕輾轉流離。

  曾委身于多支賊軍之中,但賊軍不事生產,只知殺戮搶掠,終被他們所不齒,因而都憤然離去。也投過幾路官軍,但又多不被信任而無所成,又一次次隨著官軍被打垮而終無定所。

  最艱難時甚至落草為寇,二哥和同村的兄弟也一個個或因戰或因病而死去,只余他和長兄二人相依為命。

  直到去年底,他們兄弟二人才投到了如雷貫耳的名將左良玉軍中。不想這才半年,這偌大的左良玉大軍竟也垮了,所幸他們兄弟命還在。

  一個多月前,他和兄長馬永憑著豐富的跑路經驗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本來憑著二人的本事到哪里不是混得快活,可他搞不懂他那兄長被什么蒙了心,混在趙進的小隊伍中逃了幾天命后,竟然不愿意走了。

  再投入左良玉軍中,本他也沒什么意見。

  他早看開了,到哪里不是混口飯吃,且這左良玉軍中規矩不多,還寬松得很,部屬更是很多都是吸降納叛而來,對他們這等人也無甚大的防范,倒也逍遙。

  可這趙進左右不過一個小小的哨長,又如何值得投奔,但他實在拗不過兄長。

  大哥從小就對他愛護非常,他也更是一向聽大哥慣了,實在沒法,只能陪著,心想等哪日安穩了再勸大哥轉投強主也不遲。

  可誰曾想,這趙進也不知休了什么福分,竟入了左良玉將軍的法眼,被擢升了游擊,然后他們暫時安身的小隊也升了總。

  那把總李平倒也會識人,讓兄長當了哨長、讓他也當了隊長。想他們當年在賊軍中也是帶過隊伍的,不驅兵殺戮時,日子也過得很是滋潤,還真是一下有些啥不得了。

  馬蘭家破時本就年紀尚小,這幾年又始終生活在打打殺殺中,自認已經看慣了生死,所以向來不喜受人約束,也不愛拿什么主意,只要跟著大哥就行。

  可前段時間他被任命當了隊長,卻又不和大哥在一個哨內,更被大哥推薦出去帶兵游走鄉間,還居然說是放心,肯定能回來。

  這差事可把他折騰的夠嗆,他從來都是跟在大哥身邊廝混,哪里獨自領軍出行過呀!自已保命雖然還行,可還得煩心手下一幫人的安危,更得有些收獲,這讓他簡直頭如斗大。

  他可不想落了大哥的面子,空手而回,讓那比兄長還小的小把總看輕。

  結果出去這些日子,他每日覺都睡不安生,天天腦袋都快琢磨破了,好在不僅順當的回來了,也有了不小的收獲,讓大哥很是欣慰。

  哪想回來后,卻仍不得消停,他仍要操心手下的一幫兄弟,這讓他頗不適應。

  幾次想調到他大哥那一哨去聽命,卻都直接讓他大哥給否決了,讓他很是郁悶。

  更郁悶的還是攤上了李平這等能折騰的上官,天天受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活罪。

  逃命的路上,只看這廝四處張羅,年紀雖是不大,卻很有章法,又識文會算,說話又有條理,還以為遇上了一個明事善干的頭目。

  尤其是后來帶著他們在山中轉悠的十來日,又是匡扶正義,又是懲惡揚善,做人做事每每出人意料,確實讓他很是刮目相看,暗暗的頗為敬服。

  誰曾想,安頓下來后,這廝竟變得如此能折磨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哪有如此編練營伍的,簡直聞所未聞。

  從山中募兵回來已二十多天了,這李把總就沒消停過。

  從每天起床一直到晚上睡覺,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給大伙安排的滿滿的,他給所有的事情都立下了規矩,他讓所有的人都不再適應自己。即便是睡覺,他也讓什長以上的軍官們都睡不安寧。

  現在,他們每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安排得也太飽滿了,需要他們這些軍官去精心的安排布置才行。

  早上起床后,眾軍要以隊為單位一起跑一小會兒,跑完步后還要收拾好屋外屋內的衛生;白天是集體反復的隊列訓練和收拾營內區域的衛生,還要去輪流去做搭建營房、搬運物資之類的苦活。

  然后每個人還要學習算術,在地上去寫那些奇奇怪怪的鬼畫符式的數字,晚上還要去學那音調奇怪的歌曲;睡覺后,軍官還要檢查哨兵執勤和監督哨兵換崗,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且更讓人難以適應的還是,這李把總要求的每一項都還有著一大堆規矩。左一個規定右一個要求,把人搞得有如被一個人操控的一大群提線木偶般。

  你說,跑步就跑步唄,隊列就隊列唄,額滴娘啊!還須齊得跟一個人才行。手怎么放、腿怎么邁竟都有規定,而且細得沒邊兒,這可能嗎?

  就是站著,現在叫站軍姿,各種要求也一大堆,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怎么擺都給你規定好了,一絲一毫不能出錯。

  個人洗沒洗澡、衣服干不干凈、有沒有虱子、指甲長不長、頭發油膩不油膩也都統統在管束范圍之列,就連屙屎撒尿都不能亂來,必需得去茅廁才行。甚至走路時更是聞所未聞的一律靠右通行。

  這規矩之多,真的是讓人光聽著就頭皮發麻了,然后不服從號令還一律被軍法處置。

  在規矩面前,這李把總完全是不近人情的,就像是一個兇神惡煞,臉整日都陰陰的,每天都有人當眾被鞭打或當眾做檢討,什長以上軍官因屢次犯錯被免職的已經有好幾個了。

  好吧!

  咱也承認干干凈凈像個貴人似的習慣了之后好像也挺不錯,至少再也不用每天都去撓這兒撓那兒,抓那些惱人的小蟲蟲了。

  收集金貴的屎尿給保障營種地也能理解,說明這李把總起碼存了自己生產的心思,而不是想著去搶老百姓。

  然后目前大伙兒還都能有吃有穿,雖然一般,但也用不著為了口吃的看這個看那個的臉色了,更不會有人大魚大肉而有人挨餓了,甚至每個人更是少見的都有了鞋穿,越來越像個人了。

  真不能說一無是處。

  可這別的也是太要命吧!

  哎!

  現在,隊長馬蘭已在強烈的陽光下筆直的站了快二刻的時間了,汗水正順著他的臉頰不停的向下流淌,有如小蟲在爬一樣。

  他的心中正有無數的草泥馬在瘋狂的奔騰,但他卻一動也不敢動,那個傻子劉三正拿著鞭子虎視眈眈的在隊列中來回巡視,只要發現有人亂動就一鞭子下去,并還要加罰半刻的時間。

  在說話算數上,對面的小把總一向沒有食過言。

  馬蘭也只能直勾勾的盯著和他們相對同樣挺拔站立的把總李平,那家伙在發著神經陪他們站著,他在共同訓練上一向如此,更讓人他們無法也不好意思偷懶。

  馬蘭只希望李平今日身體不適挺不下去,快些說停。他寧肯去走那兒傻呆呆的隊列,也不愿意再受這等活罪,實在太難受了。

  他不明白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兄長的解釋他也完全聽不進去,也理解不了,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如兒戲般荒唐。

  營伍能打才是根本,刀箭之技才是仰仗。

  這李把總每日只見搞這些旁門左道,只把大家限制的死死的,卻不見領著大家好好練習搏擊之術,也不知有個球用?

  這不就是那個什么?

  對,舍本逐末么。

  像前日,他去史明把總營中辦差看到的那種熱鬧非凡、歡聲雷動、眾軍比試角力,那才是練兵的正途。

  唉!

  他大哥也不知被什么迷了心智,對這等生活竟還覺得好,對這小把總還極其敬佩。

  每日干得熱火朝天不說,更是整日尋著機會到這小把總那里看還有什么吩咐。

  而且,他大哥不僅什么事情都搶著去干,但凡看到馬蘭在偷懶、不上心,都不用自己的哨長段強來說,他反先諄諄教導上了。

  馬蘭也不知心中翻滾到第幾遍牢騷時,一聲長長的哨音終于響起,軍姿訓練終于結束了。

  剛才還挺拔的四百多漢子登時一蜂窩式的散了,人們爭先到周邊的陰涼處納涼。

  這些哨子是李平一早兒指導胡忠山制造的一批不太成熟的木制和竹制的口哨,為的就是用于軍隊訓練,更好和更完善的哨子目前正由宋寶來帶著保障營在不斷調試。

  哨子正在被李平引入并成為重要的軍隊指揮手段。

  用井水使勁的沖洗了半天臉后,馬蘭看見大哥走到他身邊并把一個煮雞蛋往他手中塞,馬蘭本能的順勢就往回推。

  “哥,不用,俺吃好了。”

  馬永沒管馬蘭的拒絕,而是立即加上了另一只手一起去擋住了馬蘭推回來的雞蛋。

  同時抬高著語氣不容置疑道:“拿好了。你還小,還得長身體!一會兒以哨為單位組織隊列訓練,哥哥我主要在邊上監管,比你輕松得多!你吃了,喊口令也更有底氣,指揮的時候可不能再丟人了。”

  說完,馬永繃著臉抽了手轉身就走。

  這煮雞蛋,在他們營內,每天隊長以上軍官都可以領到一個,是把總李平專門安排的福利,至于其他人每七天才能輪到發一個。

  完全的平等主義,李平是不會搞的。沒有軍餉,軍官們再沒有其他福利和好處,他們如何跟李平更貼心?又如何肯賣命?

  啥好處不求的前提是必須有崇高的理想。

  而崇高的理想又必須是有豐富的土壤,有完善的理論支撐的。

  而目前這個時代還任何主義都沒誕生呢!

  拿著雞蛋,馬蘭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俺已經長大了,都能獨自領兵了!”然后卻還是很無奈的剝了皮,一口吞下。

  他心里清楚,在大哥眼中自己永遠都長不大。

  給隊列喊口令,是馬蘭當下最頭疼的事,按規矩每次全哨隊列訓練,他們隊長以上的軍官都要對全哨進行輪流指揮。

  看把總李平指揮起來好像很簡單,可不知為啥,一輪到他們就慘不忍睹了。

  而馬蘭又是這些軍官中喊號子水平倒著數的,畢竟他集訓的時間最短,他去鄉間征兵時,別人都先學了幾天了。

  馬蘭常常喊著喊著就大腦一片空白,蒙圈了,左、右和立定的時機老是出錯。

  這讓他很沒面子。

  這時,一聲長長的哨聲再次響起,然后哨長段強破鑼似的嗓音也非常有個性的傳了出來:“一哨,全體面向我成橫隊集合。”

  在一片蜂擁下,馬蘭也只能硬起頭皮向場地中間跑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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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