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農民軍小頭目心中遺憾之時,又有幾支零星的箭支斷續的飄落在他的視線前。
但還是沒有一支射中什么,甚至還有的落在了江水之中,只有一支扎在了官兵躲避的矮木墻上。
農民軍小頭目隨口就嚷出一句:“真他娘的笨”。
對同伴們如此糟糕的射術,農民軍小頭目顯然有些意外。
憑他的閱歷和知識還不足以了解在移動且顛簸的載具上進行精準射箭有多么的困難!
他更不會知道,此時與他一起的同伴們如果能有那樣好的射術,將必然是老手中的老手,可這樣的弓手又怎么可能被當作大軍的前驅來消耗!
此時,羊皮灘南岸的官軍卻依然出奇的安靜。
整個岸邊甚至看不到一個完整的人像,只有略靠后的一個高處可以看到不多的站立著的人影和幾名騎兵。
通過岸邊的那一段段矮木墻上露出的一個個持鳥銃瞄準的鐵盔,農民軍小頭目可以分辨出每一段木墻后大概有五六個人,但沒有人亂動,更沒有人在岸邊亂走。
再往后些,似乎還有一道稍高些的木墻,但這些木墻之上卻看不到人頭,只有一根根閃著光芒的矛尖。
更與眾不同的是,明明這里確實有很多官軍,但旗幟卻非常的少,即使是那高處也只有一面方形大旗在飄揚。
若不是知道這里是官軍據守的襄陽,農民軍小頭目幾乎會以為這對面的軍伍是哪支異族的力量,反正就是不像大明官軍。
李平對敵人的弓箭并不擔心。
他給第一排的鳥銃兵全部裝備上鐵盔(但沒有配甲,因為它會嚴重干擾鳥銃兵的操槍動作),再加上有木墻掩體,炮灰級別的敵人要想傷到這些鳥銃兵只能靠撞大運。
那些鳥銃兵顯然也明白或被明白了這個道理,因而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是新兵,卻也能良好的保持住紀律。
那農民軍小頭目在此時突然心里猛的發起緊來,他也是打過好幾次仗的人了,這樣的情況他從未碰到過,他的心里不斷的打著鼓。
敵人不是應該早就開銃和射箭了么?
平地上我讓你打一輪,在水里你有本事就打兩輪,反正也傷不到多少人,就是多幾個倒霉蛋而已。然后我們就可以短兵相接了,爺爺保證能教會你們這些怯懦的官軍什么叫勇氣。
可為什么這次的敵人如此安靜?難道他們沒有火器和弓箭?
不應該啊!那些人不是拿著呢么。
這太詭異了!我的娘,你們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活啊!
農民小頭目從未想過沒有聲息的敵人竟能令人如此緊張。
越來近了,近到這農民軍小頭目小頭目已經可以看清官軍鐵盔下的臉了,看清那一雙雙同樣緊張的眼睛,看清那些鳥銃上閃閃的火星了。
農民軍小頭目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想喊一喊卻終于沒有喊出來。
由于“長”時間的劃水前行,他早已沒了開始時不停大喊的沖動,他現在只想快點,快點兒結束這漫長的水上時光。
最后,他只是把左手那個不大的小木盾緊緊的護在身前。
此時,筏子的前進速度也好像慢了很多。
他左右的幾個同伴也都抬著頭長久的盯向前方,另一個有盾的家伙更是早把盾舉在了胸前,只靠一只手拿著小木板輕輕的劃著水。
突然,后面有同伴開始“殺啊…殺啊!”的大叫起來。
很快,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喊叫起來了,農民軍小頭目小頭目羊皮筏子上的同伴也開始了喊叫。
已經慢下來的筏子速度開始再次提了起來。
農民軍小頭目感覺到血液開始向上涌,勇氣和激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體里,他也大喊起來。
“咻—咻—咻”
一個長長的尖銳的聲音突然在官軍那里響了起來。
這是一種所有農民軍都從未聽過的奇怪聲響,緊接著整個官軍那里到處都響起了這種“咻咻”“嗶嗶”的怪音。
那是哨子的聲音在接連不斷的響起。
在那農民軍小頭目的詫異中,他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那些鳥銃上的火星突然被打入銃內,然后一片片火光閃起,接著是震天的“呯呯”銃響。
所有的瘋狂吶喊聲都在這一刻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銃聲徹底打斷,農民軍小頭目下意識的整個人都往盾下去縮。
啊…啊…
槍聲過后,陣陣刺耳的叫聲猛然在農民軍小頭目的耳邊炸起。
那是人類最劇烈的慘呼,其中一個聲音好像漏了風一樣。
農民軍小頭目抬起頭時,一張滲人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另一個拿盾的同伴。
此時,這張他熟悉的臉上左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一半的牙床和口腔都血淋淋的露了出來,有如半個骷髏頭。然后這張左臉僅剩的小半塊臉皮正掀開著并掛在那人耳邊呼扇著。
漏氣似的聲音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
在農民軍小頭目的愣神中,這臉已被打開的同伴滿眼絕望的看向他,同時一只手還在努力去摸這殘缺的臉,而另一手則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農民軍小頭目的臉立即刷白了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左右再去看,卻發現另外兩個同伴也在那里各自捂著脖子和胸前大聲慘叫著,還有兩個同伴已不見蹤影,可能是已經被打掉到水里去了。
農民軍小頭目趕緊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自己好像還完整。
“這上不安全”。
這是農民軍小頭目突然閃出的念頭。
說時遲那時快,農民軍小頭目猛的一把就掙脫了那被打中了臉部的同伴,然后直接跳入水中。
真涼啊!
這是農民軍小頭目入水瞬間的感覺。
由于過于著急,入水后他整個人都沉入了水中,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好在江水并不深,只剛過他的腰間,但冰冷的江水還是讓他渾身不停的打著激靈。
然后,他尷尬的發現,他的刀和盾都沒了,猶豫中他慣性的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在這水中前進真的很費勁。
他得找個兵器。
農民軍小頭目想起了他的坐的筏子。
但左右掃了掃,卻發現那筏子已經順流漂遠了,而且上面也已空無一人。
正在他不知所措時,又一陣鳥銃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過這次卻雜亂多了,也聲音弱多了,官軍顯然完成了裝填并在散亂的開火。
“老子又沒事!”
農民軍小頭目心下說了一句。
正在慶幸中,他突然感覺胸口猛的劇痛起來,接著像是被什么猛的推了一下,整個人竟直接向后倒去,倒入江水之中。
他想掙扎,卻發現使不上力氣,渾身抖動收縮的厲害。
他想大喊,卻被江水直接嗆入肺中,連咳出去都沒有勁兒。
終于,農民軍小頭目在水中睜開了眼睛,看到透過水面的天空以及一個個從他嘴中吐向水面的泡泡,就像一條魚一樣。
在意識全黑之前,農民軍小頭目想,原來從水下面看天空竟是這樣的!
————
在高處,李平看的很真切。
在敵軍乘坐的各類載具中,以最不結實穩當的竹排為多,羊皮筏子最少。這大概是因為一個羊皮筏子至少需要六張羊皮,大多需要九張,而這樣高端的載具卻又坐不了幾個人。
雖然竹排上同樣也坐不了更多的人,但起碼垂手可得,而不像羊皮那樣是絕對的緊俏物資。
這使得敵軍過江看著聲勢很壯,但實際上,一大堆竹排、羊皮筏子上搭載的敵人并不多。
然后,敵軍在水上還完全沒有組織或者可能也不知道要去組織,以至于在橫渡近千米的江水過程中,敵軍的各種筏子、木排完全散亂不堪。
當少部分開始進入官軍鳥銃的射程時,更多的大部分卻仍在后面慢騰騰的費著勁,有些甚至才劃出不足百米。
隨著馬永指揮的鳥銃兵們齊射,下邊的江岸上升起了一道長長的煙霧(這時代粗劣的火藥產生的煙是非常大的),但風很快就將這些煙霧吹散,并讓一切很快又再次清晰起來。
晴朗的天氣,緩慢的目標,合適的風向與風力,未穿重甲的敵人,這絕對是初級火器的理想狩獵場。
敵軍的將領并沒有將有重甲的精銳投入到第一線,可能是覺得這樣進行消耗不合適,當然也有可能是覺得這些小型過河載具裝載重甲士兵會大大減少兵力投入的密度。
但不管敵將是何種考慮,這對官軍的新兵和鳥銃們卻成了一大幸事。
事實上,官軍鳥銃兵們的第一次開火效果并不理想。
如此近的距離,200多支鳥銃(有一部分鳥銃兵被作為后備使用)只打翻了十幾個敵兵。
這有新射手們過度緊張的問題,也有各初級指揮員經驗欠缺的問題,當然也有沖到近邊的敵人確實有點少的問題,以致不少人都瞄向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羊皮筏子。
結果是雖然齊射的聲勢很大并且足夠令人心驚膽戰,且近距離的槍斃也非常令人恐懼,但卻完全沒有阻擋住后面敵軍的進攻勇氣。
農民軍們幾乎沒有停頓的仍在奮勇向前,而且更加拼命與激動。
顯然,他們是想搶在第二輪開火前沖上來。
然而令敵人郁悶的是,他們發現無論他們如何爆發,短時間想走完這最后的水路卻是基本不可能的。
因為這些后面的敵人差不多都在七十米開外,否則,馬永也不敢冒險第一輪就打齊射。
而且,因為敵軍大多實在沒什么水上經驗,很多筏子還被這樣的爆發式沖動弄得四處轉向、左搖右晃,個別的倒霉蛋甚至被直接晃掉到江中。
有些敵兵見狀干脆直接跳入水中步行想要更快,卻發現速度反而更慢。
馬永后面的命令顯然是以各班組為單位自由開火,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作戰方案都不是單一的,而是有很多種,可以根據可能出現的戰場情況迅速調整。
敵人不集中且零散前來,打整體式齊射除了陣式唬人外,效果并不好。
于是在接連不斷的鳥銃聲中,一只只靠近岸邊的敵人筏子、竹排相繼被連續的彈雨所籠罩。
十幾個最靠近岸邊的筏子上很快要么空空如也、要么就只剩下個別還在上面打滾哀嚎的傷者。然后沒人管的筏子、竹排也不再向前而是順著江流慢慢向下飄去。
農民軍的首次進攻就這樣被輕易遏制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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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