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明殺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千里江陵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這是后世大多數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李白詩作《早發白帝城》中的一句。

  唐朝時期的白帝城位于現在重慶市區以東800多里外的奉節縣,而江陵就是湖北荊州。《水經注》里寫,這段距離有1200里,現代測大約為400公里左右。

  這里要說明一點,《水經注》是南北朝時期寫的,那時的一里合目前約300到400多米。用了一個區間是因為當時中國長期四分五裂且朝代更迭頻繁導致各地計量差別很大和很混亂,以至沒有一個相對統一和可以確認的值。

  當然唐代的一里約合454.2米。

  不過也不能以現代的測量值為準,因為江道在一千多年里是有改變的。

  既然是千里江陵一日還,也就是說從奉節乘船順江而下一天就可以到達江陵,也就是荊州。

  而兇險難行的長江三峽西側起點也正是奉節,最東端則恰巧是在宜昌,也就是柳如是目前所處的夷陵州。

  順江而下一天可達,但逆江就是兩回事了。

  從夷陵州起航不久,柳如是就被兩岸越發的雄偉和壯麗深深震撼,同時也意識到了入川的艱難。

  江中不但到處是險灘,還經常遇到非常險惡以及落差很大的急流。

  船只也因此在很多地段靠自身根本無法行進,而必須要靠拉纖才行。

  這也讓柳如是再次認識到他們換船的必要性。

  目前,她周邊所有的船只大多是一種又細又長叫瀧船的船。這種船多在十七八米到二十五六米之間,單桅九倉平底。據說特別適合在狹窄和水位懸差險峻的江河上行駛。

  而其它不是瀧船的船也全都是細長型,但更小,只能叫小舟,既載不了幾個人,也裝不了多少貨。

  但即使全是這種特殊型船只,并且有人拉纖,柳如是所坐的瀧船又還是最大最堅固的一型,董江鵬的爺爺和船上的其它船工在進入西陵峽時還是表現得萬分緊張和小心。

  正當大多數人還在不以為意和好奇的觀看著兩岸怎么也看不夠的險峻美景時,事故也在下午所有人最懈怠和困乏時突然而至。

  柳如是前邊不遠處一條正貼近岸邊被拉纖而行的瀧船突然被激流沖向江心,岸上拉船的纖夫被繩索拉著撞向巖石。一個纖夫明顯當場就不行了,還有兩個則在痛苦的哀嚎。

  事故發生的非常突然,也引起了很大騷動。

  從船上,柳如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沿江棧道上的人都停滯了下來探頭探腦,江中所有的船也都急忙靠岸暫時停了下來。

  當然岸上也有一些人迅速跑去搶救傷者,而她周圍的船也在努力去幫助那艘遇險的船只。

  由于長江上的很多瀧船都被之前的張獻忠帶走了,導致李平所能收集到的瀧船數量嚴重不足,這也成了他沒有急著追張獻忠而在荊州多停留一些時間的好說辭之一。

  雖然利用這段時間,李平擴大了搜索面,也緊急拆解了很多其它類船只取材趕工新制了一些瀧船。

  但即使這樣,還是遠遠不能滿足需求。

  甚至連纖夫都找不足。

  因而從夷陵州再出發時,緊張的船只絕大部分都被用來運載物品了而不再載人,并且一些纖夫的工作也由士兵們去承擔了。

  同時由于糟糕和陡峭的沿江棧道根本無法通行馬車,不能用船運的東西就基本只能是人背馬馱。之前還在坐船的老人、婦人包括孩子們身上現在也不得不多多少少都背上了一些負重。

  當柳如是船上的一個本地船工有感而發的痛心歷數起僅僅近期發生在川江水道上眾多的一樁樁慘痛事故時,聽者無不動容,也終于明白了這些老船工們緊張的原因。

  長江三峽天險,絕不是一句空話。

  事實上,1898年,英國旅行家伊莎貝拉.博德游歷三峽時統計過,僅一月份在今湖北宜昌與重慶萬州之間的上水航道,就有41條帆船遇險。

  而后來的一個統計表明,從清宣統三年(1911年)至民國8年間,川江失事的木船達1513艘,平均每年就有180艘船只在川江沉湮。

  不過柳如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就是在這時見到了李平的第一面。

  正在她站在靠岸邊的船上一邊繼續動容的聽著老船工絮絮叨叨一邊向四周張望時,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在幾名挎刀軍漢的開道下步行扒開停滯擁擠的人群從距她不遠的棧道上經過向前。

  這個時候柳如是還沒意識到這個只穿著樸素布衣的年輕人就是李平。

  很短的時間內,被簇擁著開道向前的就已經有好幾撥人了。這個年輕人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且他還沒有騎馬。

  但恰好這時,董江鵬不經意的回過頭來,然后不自覺的小聲喊了一聲總兵。

  柳如是一下愣了神。

  然后她的目光就緊緊鎖向李平,并注視著李平直奔距她不遠處正在被搶救的纖夫那里。

  由于李平到達出事地點后,停滯甚至圍觀的人群很快就消散了,人流包括船流也開始在周邊群起的吆喝和哨子聲中繼續有序向前。

  柳如是也得以把李平看的清清楚楚。

  高高的個子,但也不是很高,相貌只能算是中等!下巴上像這里的很多男性軍漢們一樣讓人難以理解的沒有留胡須,只有嘴唇上留有休整整齊和不多的胡子。

  皮膚看起來很黑,略有些粗糙,但也很有光澤。

  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經常暴露在陽光下的健壯年輕男子。

  雖然光滑的臉龐看起來真的很年輕,說話的樣子也一點都不咄咄逼人,但眉宇間的自信和威嚴也是不容置疑的。站在他周邊的人明顯都在努力和認真聆聽他說出的每一句話。

  一個總兵居然親自去查看最下等的纖夫并且那幾個明顯還不是士兵而是真正的土著纖夫傷情,這令柳如是大感意外。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

  周圍路過的人群無論士兵還是百姓卻似乎對李平的出現并不意外,也沒有特別的畏懼,他們大多見怪不怪的自然而儀態正常的從一旁經過。

  柳如是也這才想起,李平剛才從她身邊的岸上擠過時,前方開道的士兵并沒有恐嚇人群,阻礙的人群也并沒有像很多下層百姓士兵看到高官貴人時惶恐避讓,他們當時大多只是正常的讓開道路,無外乎多了些小心而已。

  這時,柳如是的船開始動了,在纖夫的拉動下繼續向前。

  柳如是的眼睛也繼續盯在李平身上,包括經過他時。

  但李平卻在這時不經意的轉過頭看向她這邊,然后頗感意外的定定看向她,兩人雙目一接,柳如是本能的急忙扭頭避開。

  也正是扭頭,柳如是才發現李香君和董小宛剛才也在傻傻的看李平,她們此時也在慌亂的避開李平的目光。

  而同船的董江鵬和幾個士兵則正向李平舉起右手行著他們古怪的軍禮。

  柳如是咬了下嘴唇,又轉頭去看。

  然后看到李平還在盯著她們,眼神也有些閃爍。

  柳如是一驚,不過倔強使她這回沒再閃躲,而是繼續保持著姿態并直視著李平。

  但李平這時卻突然歪嘴露出一個笑容,然后還對她揮了下手。

  柳如是一愣,完全不知如何反應,整個人都僵了。

  而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緊接著的第二天,她又見到了李平,而且還是以一種更不可思議的方式。

  李平居然跑去當纖夫了,并且拉的就是昨天出事的那條船,就在她前面不遠。

  而且還拉了很久很久。

  只要是需要拉纖的地方就一直在拉,一直未見停歇。

  昨天柳如是對有不少纖夫是士兵在干并沒有太過為意,畢竟奴役士兵們當苦力是軍隊中的一種常態,尤其據說李平軍中的不少士兵還本就是纖夫。

  但李平親自上陣就不一樣了,并且還不是簡單的只做幾下樣子。

  柳如是可以清楚的聽到周圍官兵百姓們不斷涌起的歡呼雷動,看到他們的情緒不斷高漲,甚至爆燃。

  整個江中和岸上的行軍速度也在這種情況下都得到了明顯提高。

  而且在李平的帶動下,很多士兵包括她船上的軍頭齊鋼和因換了小了不少的瀧船而僅剩的幾個男性士兵以及少年董江鵬也都紛紛有樣學樣的跑去替換纖夫們拉纖。

  苦力、軍漢、百姓在此時早已沒有了那么清晰的界限,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成為了一體,就像一個充滿友愛的互助大家庭。

  當然,李平表現出的體力狀態也令人吃驚,讓柳如是很有些懷疑李平可能是在出工不出力。

  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早早吃好簡單的便飯后無所事事的柳如是站在船旁的岸邊對著一群正沿岸上棧道邊穿插行進邊說說唱唱鼓舞大家的男女兵們發起了呆。

  這些男的大多帥氣、女的大多漂亮的男女兵尤其是那些女兵是又一道意外和亮麗的風景。

  從何秀兒口中,柳如是知道了這些幾天來總是能在道路上見到的說說唱唱給大家鼓勁的這些男女兵們是文宣隊的,是李平親自下令組建的。

  他們平時會在各個營區巡回表演一些歌舞和話本,給士兵和隨軍的百姓們帶去歡樂和享受,讓艱苦單調的生活不再乏味,同時還增添了大量見識,明白了很多道理。

  而行軍時,這些文宣隊的男女兵則會三五成群分散而開,用一些非常小的小節目甚至就是簡單的幾句朗朗上口的歌謠來給大家鼓勁。

  比如那群正被柳如是盯著的男女兵正在唱的:“苦不苦,累不累,想想四川百姓等我救。快快走,加把勁,追上惡賊張獻忠,殺賊救民功德高,功德高。”

  簡單的話語既道出了大家正在進軍四川的重大意義,也說明了進軍的緊迫性,使人不敢懈怠。

  但更重要的是,能被這種詞鼓動的人也一定要心有善念和志存高遠才行。

  幾天了,柳如是沒有聽到過一句搶糧搶錢搶女人這類低俗激發匪性的鼓動。

  所有的鼓動都是正面的,都是講究大義的。

  這讓柳如是不禁思緒良多,也發起了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正越來越亂。

  “總兵來了!”突然一聲輕喊驚醒了正沉浸在一團亂緒中的柳如是。

  她順著大家的目光去看,然后就見李平在幾個人的陪同下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并且很快就走到了她面前。

  “你是沈如吧!我是李平。”

  簡單的言語,溫和的語氣,甚至嘴角上還掛著一絲表示友好的笑容。同時,不自然用手去抹額頭上微汗的動作也暴露出說話的人有些緊張。

  但也是這個抹額頭的動作,讓柳如是在迷茫中注意到李平簡樸的衣服上多處以及仍有一大片明顯仍處于微濕狀態的汗跡。

  上午拉纖的時候,這家伙是真賣力了啊!而且還賣了大力。

  當然,額頭上的那些微汗就說不清是長時間拉纖后引發的繼發余汗,還是緊張所致了。

  李平不但真的去做了苦力活,還居然見自己會緊張,從小在妓院里長大并給人當過侍婢的柳如是確信自己不會看錯。

  這讓她大感意外。

  不過倔強還是讓她在回過神來后當即反駁道:“我不叫沈如,我叫柳如是。”

  李平明顯愣了一下,空氣也在這瞬間掉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看向李平,幾聲怒喝也從柳如是身后傳來。

  但奇怪的是,李平并沒有臉色大變,也沒有暴怒,而是相反看起來有些尷尬。

  不過在沉默了一下后,他還是板起了些臉說:“我知道。但很抱歉,你現在只能是沈如。”

  伴隨“哼”的一聲,柳如是怒目瞪向李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大膽。

  這時,李香君和董小宛惴惴不安的站到了柳如是身旁,她們是被叫過來的。

  她們都緊張的看向柳如是,李香君還輕輕的拉了拉柳如是的衣角。

  柳如是其實也有些后悔,她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去挑釁握著她們生殺大權的李平,只是她現在不知該如何往回收了。

  但李平卻出人意料的在三女聚齊后再次臉色舒緩的說:“我很抱歉。我不能出賣自己的朋友,也不能把他們置于危險之中,我做不到那么高尚。你們恐怕很長時間都只能跟著我了,所以真的很抱歉!”

  李平沒有生氣,還居然向她們道歉?

  三個女人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這是在因小失大,是在助虐為紂,是在置天下大義和朝廷法度于不顧,是在跟國之君子們作對,這是要萬劫不復的……”柳如是猛然間燃起了希望大聲道。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無奈搖起頭的李平所打斷。

  “不用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看來你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認清自己的處境。我善待你們,只是我很抱歉,我也想說一聲抱歉。但僅此而已。

  至于是是非非,對對與錯錯,我們的看法并不一致,并且可能比你們想像的差別還要大,比如我就非常不喜歡你們口中所謂的東林君子,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存什么幻想。

  如果你們能安安分分,我會繼續善待你們。但反之,我同樣也不會客氣。你現在還不接受自己是沈如,那就只能被嚴管一段時間,直到接受為止。”李平很認真也很堅定的說。

  而且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失去了繼續接觸的興趣。

  柳如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齊鋼和何秀兒像受驚了一般沖出去緊跟在李平身后,然后只能一臉愕然……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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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