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書氣得面龐通紅。
可是貞央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岳樂罵的不是她一般。
“公子,最不濟,你這次放了岳樂。
如果他下次再率領清軍與新北軍對抗,亦或者再做對不起漢人的事。
公子要對他千刀萬剮,貞央絕不求情。
也一定勸阻柔嘉再替他求情。”
一旁的柔嘉公主急忙點頭。
“公子,以新北軍的實力,再擊敗父王一次,沒有任何難度。
柔嘉向你保證,父王再有反復,柔嘉親自……親自替公子殺了他。”
望著梨花帶雨的柔嘉公主,鄭克均深吸一口氣。
“本督殺伐,從無寬縱。
但既然柔嘉和貞央都為岳樂求情,你們又在蘇州一戰立下大功。
本督今日破例。”
貞央和柔嘉公主頓時神色一喜。
“改岳樂凌遲之刑為腰斬,允許領尸安葬。”
柔嘉公主的喜色僵在臉上。
“公子……”
貞央還待爭辯,卻被鄭克均打斷。
“這是本督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如果你們不理解,那本督沒有辦法。
新北路安撫司的去留,從來就為你們敞開。”
“既然公子如此無情,那柔嘉就去了。”
柔嘉公主突然拔出了佩劍,一劍刺向岳樂身旁的劊子手。
“柔嘉,你干什么?”
貞央大驚失色。
可是柔嘉公主早已不顧一切,長劍連斬劊子手。
劊子手左支右突,哪里是柔嘉對手。
眼見就要被長劍刺中,只聽“嗖”的一聲。
柔嘉公主的長劍被一根利箭射落在地。
眾人尋聲望過去,只見呂布正在收弓。
別說新北軍眾將,跪著的滿清將領都驚呆了。
這是什么神奇箭法?
短短幾秒時間彎弓搭箭,柔嘉公主的劍法又極快,竟然能一箭命中劍柄而不傷柔嘉公主手掌。
神乎其技啊。
岳樂這才知道,新北軍的戰力完全沒發揮出來。
如此藏龍臥虎,滿清怕是真要被新北軍滅了。
“父王,我們走。”
劍掉了,柔嘉公主也不放棄,抱起岳樂就要逃跑。
“公子,怎么辦?大軍上前,肯定會傷到柔嘉夫人。”
呂布為難地看向鄭克均。
此時他要是帶兵上去,肯定能拿下柔嘉。
但刀劍無情,柔嘉此時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難免會誤傷。
“我來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卻是觀刑的朱瑩鈺。
朱瑩鈺一個箭步上前,對著柔嘉公主的肩膀就是一掌。
柔嘉公主立刻被震開,朱瑩鈺當場就把岳樂搶了過來。
柔嘉公主哪里會放棄,又合身撲上來,想搶回父親。
朱瑩鈺橫起未出鞘的長劍,再次將柔嘉公主彈開。
“還我父王。”
柔嘉公主已經被震出內傷,嘴角溢出鮮血,可卻更瘋狂了。
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佩劍,向朱瑩鈺刺了過去。
朱瑩鈺眉頭一皺,在柔嘉公主刺過來的瞬間,拔出自己的長劍,向柔嘉公主的劍劈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火花四濺。
兩把劍同時斷裂。
“啪”
朱瑩鈺不等柔嘉公主反應過來,一個手刀劈在她脖頸上。
柔嘉公主當場暈了過去。
“瑩鈺出手過重,誤傷柔嘉夫人,請公子恕罪。”
朱瑩鈺向鄭克均拱手。
“朱姑娘不必自責。”
鄭克均擺擺手。
“貞央,帶柔嘉下去休息,妥善看管。”
“是,妾身告退。”
貞央在兩名丫鬟幫助下,扶起柔嘉公主。
“貞央,貞央……救我啊。”
燕泰還沒放棄。
可貞央看也沒看燕泰一眼,扶著貞央離開了刑場。
“四公子,岳樂他死有余辜,他屠殺漢人,罪該萬死。
但我燕泰發誓,除了戰場殺敵,從未參與任何一場對漢人的屠殺。
請四公子寬宏大量,饒恕我吧。
我保證從此以后,洗心革面,再也不與漢人為敵。”
眼見貞央走了,燕泰只能直接央求鄭克均。
“燕泰,你在說什么?你還有點貝勒爺的樣子嗎?”
岳樂怒視燕泰。
可是燕泰根本聽不見岳樂的聲音。
以前,燕泰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可是現在才發現,那是因為死亡距離他太遠。
如今他被劊子手明晃晃的刀架著,一早上想了許多許多。
可想得越多,卻越怕死。
剛才柔嘉公主這么一鬧,燕泰徹底崩潰了。
什么尊嚴,什么大清勇士,都不重要了。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四公子,看在貞央曾經是我夫人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
如果你不愿意放我回北方,我愿意投效新北軍。
直隸地區很多守將,都是我的故交,我可以勸他們投降。
只要你肯饒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燕泰磕頭如搗蒜。
押在一旁的勒爾錦,費揚古等女真將領,全都羞愧欲死。
岳樂對燕泰破口大罵。
連燕泰父王杰書,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杰書卻小心地看向鄭克均,在內心里,他還是希望鄭克均饒恕燕泰一命。
“公子,也饒了我吧。”
這時又一個滿清將領崩潰了,是陳世凱。
“四公子,我的確在常州和蘇州燒城毀田。
可那是姚啟圣蠱惑康親王,杰書逼我做的啊。
我一個常州知府,怎敢抗命?
我陳世凱沒參與過任何一場屠殺,我不該死啊。
四公子,看在我們都是漢人的份上,放過我吧。”
“侄子,我是你叔父,你不能殺叔父啊。”
燕泰仿佛誘發了連鎖反應,很多滿清將領開始求情。
鄭聰也開口了。
“克均,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我是你父王的親弟弟,你父王從小最疼我,和我關系最好。
當初你爺爺要廢你父王的王儲,還是我幫助你父王繼承了延平王位。
如果你今天殺了我,你怎么與你父王交代?”
“饒了我吧,我參與江州屠殺,也是被將軍逼的,我也不想啊。”
“我錯了,我以后看到漢人都下跪叫爺爺,四公子饒命啊。”
“四公子開恩,我愿回去勸我哥投降。”
“四公子,你不能殺我,我若死了,吳三桂,尚之信,王輔臣,肯定會與新北軍死戰到底。”
西湖之畔,求饒聲此起彼伏。
原本安靜的刑場,頓時成了菜市場。
觀刑的杭州百姓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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