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屠殺的人,是滿清大將納喇·穆占。
納喇和納蘭一樣,都是滿洲葉赫部的分支。
而這次屠殺的幕后主使,正是大學士納蘭明珠。
“你不是說,貞央妹妹曾寫信給她父親,讓他至少做到不為虎作倀嗎?
而且納蘭容若復信貞央妹妹,說會聽她的話。
怎么會這樣?
會不會傳言有誤?有人故意誣陷納蘭明珠?”
洞房夜,鄭克均揭開文熙公主的紅蓋頭,可是怎么也提不起上床的興致。
朱瑩鈺知道鄭克均在想什么。
炫石大屠殺,執掌新衣社的朱瑩鈺,比鄭克均更早知道消息。
“你的錦衣衛(大明重建,新衣社重新恢復錦衣衛之名),珂姑娘的天地會,還有狄仁杰執掌的東廠密探(由之前新北軍撒出去的細作組成),調查結果一致。
要說明珠是幕后指使,恐怕談不上,博爾濟吉特氏和康熙才是主謀。
但明珠是第一負責人,證據確鑿無疑。”
“納蘭明珠是滿清政壇的老狐貍,以老練油滑和見風使舵著稱,他怎么會干出如此蠢事?
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等同給葉赫那拉家族掘墓嗎?”
鄭克均冷冷一笑:“很簡單,他認為我們北伐會失敗,滿清會取得最終勝利。”
“這怎么可能?”
朱瑩鈺一臉不相信地道:“如今我大明不算貞德和李秀寧的披發軍,也擁兵近四十萬。
除開駐扎臺灣,云南,四川等地的守軍,能出動至少二十五萬大軍北伐。
而滿清這一年歇斯底里招兵買馬,我粗略估算,他們最多湊二十萬人。
別說滿清軍隊比新北軍少,以新北軍的裝備,就是滿清軍隊數倍于新北軍,也必敗無疑。
明珠憑什么認為滿清會獲勝,還賭上了整個葉赫那拉家族?”
“所以,可以肯定,滿清一定聚集了比我們預想中更強大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恐怖到讓明珠這樣的老狐貍,都篤定滿清穩操勝券。”
“可是它哪來這么強實力?明珠怕不是昏頭了。”
“絕不可能,明珠這種人,不確定穩贏,一定不會出手。
一旦他開始選邊站,就代表他不看好的那一方,已經無力回天。
博爾濟吉特氏和康熙,一定掌握了對付新北軍的殺手锏。
只是……”
鄭克均眉頭緊鎖。
“我實在想不通,如今的滿清,還能有什么戰勝新北軍的籌碼。”
鄭克均雙手按著太陽穴。
兵者,國之大事。
由不得鄭克均不慎重。
“夫君,如果暫時想不通就不想了,我會加派更多錦衣衛到河北。
一旦探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向夫君匯報。
不過現在,夫君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得去貞央妹妹那里。”
鄭克均愕然地看向朱瑩鈺。
“公主,今晚是我們的洞房夜,你讓我去別的女人房間?”
朱瑩鈺微微一笑。
“什么洞房夜,人家不是早給你了嗎?
貞央妹妹一定得知了炫石屠殺的消息,此時的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難過。
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來日方長,我們將來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瑩鈺。”
鄭克均輕輕挽起文熙公主額前的秀發,仔細端詳佳人如玉的面龐。
“今天婚禮那么寒酸,你不介意,現在還如此遷就我,瑩鈺,你真的很好。”
朱瑩鈺搖搖頭。
“我弟弟的事,我知道朝中文武,包括很多執掌兵權的大將,都有微詞。
但夫君卻扛住壓力,踐行了對瑩鈺的承諾。
君不欺妾,妾必不負君。
瑩鈺此生都是夫君的人,都會以夫君大業為第一生命。
只請求夫君,保住朱家唯一血脈。瑩鈺便算對得起大明列祖列宗了。”
……
天上明月當空,鄭克均帶著呂布等護衛,行進在前往西廂的花園小道上。
剛才朱瑩鈺的話,已經挑明了她的態度。
鄭克均徹底放棄了貞央當初給出的提議。
或許不經歷大難,自己永遠是一個政治不成熟的軍閥。
但有時候人就是那么賤,沒有經歷,哪怕將正確的教條擺在眼前,也學不會。
西廂就在眼前。
鄭克均拿出懷里的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半夜兩點了。
貞央和柔嘉公主平素都睡得很早。
但此時的西廂還是燈火通明。
“公子,進去吧。”
鄭克均站在院門口,靜靜望著映在窗戶上的倩影,久久未動。
呂布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但鄭克均依然沒有踏足院落,而是坐在了院門外的臺階上。
呂布和一眾護衛不知道鄭克均要干什么,也只好站在一旁,安靜地守衛。
夜色靜謐,月光如銀。
時間一點點過去,西廂的燈還是亮著,鄭克均也只是坐在臺階上,眼神迷茫地望著明月。
“公子,安妮小姐求見,她在文熙公主的東廂沒找到您,文熙公主讓我來這里找您。”
晨曦微露,方七娘匆匆過來尋找鄭克均。
看到鄭克均坐在臺階上,一臉詫異。
“方七娘,你真是方的嗎?”
呂布瞪了方七娘一眼。
“今夜是公子和文熙公主洞房夜,安妮小姐如此不識趣,天還沒亮就找公子,也太沒禮貌了吧?
趕緊回去,讓她在使館等著。”
“是。”
“等等。”
方七娘正要離開,鄭克均突然出聲,嗓音帶著沙啞。
“安妮出身貴族,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這個時候來找我,一定是有急事。
明英是友邦,九龍的事,算本督欠她一個情。
你立刻回去讓她到正廳等候,本督隨后就到。”
“是。”
方七娘領命而去。
“公子,那貞央夫人……”呂布急忙提醒鄭克均。
“走。”
鄭克均只說了一個字,便帶著護衛返回東廂。
……
“姐姐,他走了。”
房中的貞央,也一夜未睡,臉上淚痕條條未干。
柔嘉公主透過窗紙,視線穿過院門的縫隙,看著鄭克均走遠。
滿臉疑惑。
“夫君為何不進來?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處置明珠大人的事。”
“他沒有進來,但他已經將答案告訴我了。”
貞央背靠著生冷的墻壁,滿眼迷茫。
“什么答案?”
柔嘉公主一頭霧水。
貞央沒回答柔嘉公主的問題,眼角淚水再一次滑下臉頰。
“阿瑪,哥哥,你們為何要這樣做?
難道貞央的提醒,你們一點也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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