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鈺,你問。”
“今日刺殺,你是不是把我和從皇宮帶來的新衣社護衛,也算到刺客一類了?
如果皇宮禁衛有什么異動,你也會將我們一起射殺,對嗎?”
在大批火槍手從舞臺下面冒出來那一刻,朱瑩鈺便一切都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鄭克均掌握之中。
但在事前,鄭克均沒有對朱瑩鈺透露任何口風,反而是允許了她帶大批護衛進燕王府。
和鄭經身邊那些‘歪瓜裂棗’都是高手一樣,朱玉塘身邊伺候的那些太監,宮女,其實都是新衣社高手。
現在看來,這一切鄭克均全都知道。
但鄭克均卻允許了她帶著十幾名高手進了燕王府。
就好像允許鄭經帶領五十多人進入燕王府一樣。
甚至朱瑩鈺如果要求朱玉塘帶更多護衛,鄭克均也會允許。還是朱瑩鈺覺得,帶太多人進入燕王府,對鄭克均不尊重,所以才以最低規格帶了十六名隨從。
為的也是保護朱玉塘安全。
但回頭想想,鄭克均怎么可能不防備自己從皇宮帶出來這群人?
鄭克均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不只是你,陳珂我也算在內了。
還有大哥鄭克臧,我允許他帶二十人以內的護衛。
畢竟是一高官官,延平王府世子,這個儀駕并不過分。”
“所以,今日我和陳珂,還有大公子,只要有異動,也會落得和那些天地會高手一個下場?”
鄭克均嘆了口氣站起來。
“瑩鈺,別怪我,我必須確保自己的絕對安全。
或許這很自私,顯得我不信任你們。
但我根據本心,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對不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瑩鈺卻搖頭。
“我理解你,你應該這樣做。
其實說起來,我和珂姑娘,還有大公子,都有刺殺你的理由。
而你的安危,關系太大,甚至你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于你。
所以你對我的防備,瑩鈺無話可說。
瑩鈺也勸你,今后,要一直這樣防備著瑩鈺,防備皇宮方面的力量。
只是……”
朱瑩鈺眼圈一紅,手里緊緊捏著寶劍的劍鞘。
“王爺曾經答應妾身的事,只請王爺千萬不要忘記,瑩鈺求你了。”
朱瑩鈺突然向鄭克均拜倒,聲音顫抖。
今日鄭克均對鄭家人的處決決定,讓朱瑩鈺明白一個道理,鄭克均是不可能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這讓她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產生了極大的不安。
鄭克均輕輕用指節敲打著桌面,過了好一會道:“瑩鈺,我會永遠記得你在青云山峽谷的付出。
你不用擔心什么,本王雖然無情無義,但也言出必踐。”
“嗯,我相信你。”
朱瑩鈺用力地點點頭。
“那我回去了。”
“別走。”
鄭克均突然拉住了朱瑩鈺。
朱瑩鈺疑惑地看著他。
“知道延平王今日為何會肆無忌憚刺殺嗎?
因為他覺得只要殺了我,新北軍就會大亂。他就能執掌朝政。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本王沒有子嗣。”
“這關我什么事。”
朱瑩鈺臉蛋一紅,背過身去。
“怎么不關你的事?你可是王后,本王沒有子嗣,都是你的責任。”
“你就亂怪人吧。
你那么多王妃,什么佟佳氏,什么鈕鈷祿氏,還有貞央,柔嘉……將來王子郡主多的是,還有我什么事?”
“王子郡主當然不能少,但本王現在想要嫡子。”
鄭克均輕輕從后面抱住朱瑩鈺,朱瑩鈺身體一顫。
這兩年她更多的精力都在弟弟身上,照顧弟弟的一切,很少與鄭克均同房。
但畢竟是正值芳華的姑娘,還是有需求的。
身上幾處要害遭襲,寶劍掉落在地。
不一會兒,朱瑩鈺就完全忘了要回皇宮干什么了。
……
“謀刺案主謀鄭智,凌遲。”
“謀刺案從犯,鄭明、鄭裕、鄭溫、鄭柔,鄭克壆、鄭克坺、鄭克墑、鄭克圻,斬首。”
“謀刺案刺客,五枚師太,麥地來等八名天地會成員,斬首。”
朝天廣場,大批犯人被押解進入法場,哭喊聲,謾罵聲,響遍整個廣場。
“這都是鄭家人啊。”
“是啊,燕王竟然要殺這么多鄭家人?”
“自家人都殺嗎?不會吧?”
和以往的殺戮不同,圍觀法場的百姓議論紛紛。
南京百姓已經接受新北路安撫司治理四年多,已經知道鄭克均脾性,他絕不會因言之罪。
比起滿清的文字獄,造成文人不敢書官,路人不敢論吏,現在的南京百姓啥都敢說。
“帶謀刺案主犯,延平王鄭經。”
鄭克均的父王,鄭經被最后一個帶入法場。
“不可能吧?燕王連父親都殺?”
“這怎么可能?從古至今,也沒有這種事啊。”
一名穿著長衫的書生笑著搖搖頭道:“你們放心吧,燕王絕不會殺自己父王的,待會肯定會找個借口,為父親開脫罪責。
或許是念及往日抗清功勛,功過相抵,銷職奪爵。
或許來個割發代首的戲碼。”
“沒錯沒錯。”周圍幾名飽讀圣賢書的儒生連連點頭。
“還說不定燕王會自降品級,為父贖罪,來一出父慈子孝的場面呢。”
圍觀法場的百姓議論聲越來越大。
“帶刺客佟佳氏,烏雅氏,鈕鈷祿氏。”
所有犯人到齊。
“佟佳氏,烏雅氏罰沒軍妓,新北軍出征時隨軍,新北軍歸營時,沒入娼樓,所賺資財,充作軍費。”
“狗賊,你干脆殺了我們吧。”佟佳氏大喊。
鄭克均微微一笑,看向一旁觀刑的佟國維。
“佟大人,本督看在你的面上,沒有處死你女兒,還算是講情份吧?”
佟國維捏緊椅子的扶手,胸中涌動滔天恨意。
可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董額,董額向他搖搖頭。
佟國維臉上不得不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微臣多謝王爺寬宏大量,佟國維必舍生忘死以報主公。”
昨夜,佟國維和董額就已經商量好了。
現在無論是為佟佳氏求情,還是和鄭克均拼命,都是找死。
就好像當初董額只能對自己的女兒,愛新覺羅·杏馨被罰入河北軍做軍妓,忍氣吞聲一樣。
現在佟國維也只能忍耐。
鄭克均說過將來征伐遼東,會賦予他們兵權,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昨夜董額也勸了佟國維一晚上,就好像佟國維當初勸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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