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來。
剛要說什么。
就感覺自己天旋地轉。
胸口仿佛要炸了！
心悸！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得胸口。
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
情不自禁得眼淚就從自己的臉上流了下來。
根本就控制不住。
陳夕都慌了。
急忙上來拉著朱瞻基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殿下！”
“太醫！”
“傳太醫！”
朱瞻基此時已經緩過來了。
靠著椅子閉上了眼睛。
眼淚還是順著自己臉頰不停的流下來。
心口鉆心的疼。
根本控制不住。
太醫還沒來呢。
錦衣衛的一個校尉就十分慌亂的從門口跑了進來。
進來之后一頭就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
聲音哽咽。
“殿下，正統朝來報。”
“胡皇后....”
“病危了。”
朱瞻基則是緩緩的站起來。
此時已經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眼淚。
剛剛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帶路。”
朱瞻基一路穿過了任意門。
來到了正統朝。
坤寧宮。
由于正統朝一直都是朱瞻基監國，而且后來朱瞻基還是胡氏做了太子妃。
這位被眾人遺忘了許久的胡太后。
理所當然的就住在了坤寧宮。
朱瞻基十分快速的走了進來。
胡太后此時看起來還十分的正常，臉色如常。
只是這種虛弱看不出來。
可是你分明就能感覺到他的虛弱。
能感覺到她的油盡燈枯。
胡太后看著朱瞻基進來之后笑了。
“我還是給殿下等來了。”
“我已經告訴他們不要驚擾殿下了。”
“可是總有感覺殿下一定會來的。”
朱瞻基則是坐在了床頭。
胡太后微笑著看著朱瞻基。
十分小心的開口。
“我能見見她嘛？”
朱瞻基則是有些苦澀的搖頭道：“她要生了。”
胡太后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笑容更甚。
“生了好啊，生了好啊。”
“好事啊。”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朱瞻基始終都是低著頭不敢去看眼前的這個已經油盡燈枯，而且半生蹉跎的女人。
她的苦難是宣德給她的。
自己家中的胡氏和自己聚少離多。
自己虧欠她良多。
兩相之下。
朱瞻基的愧疚是難以附加的。
胡氏則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圓滿了。”
“圓滿了啊。”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表情復雜的朱瞻基。
伸手拽住了朱瞻基的胳膊。
“殿下！”
“不必自擾。”
“這些都是她愿意的。”
“她不僅不會難受，一定會高興。”
“她為殿下做的每一件事。”
“都會十分的高興。”
朱瞻基終于是緩緩的抬頭看著眼前的胡氏，問出來了自己都記不清問了多少次的話。
“可還有什么未了之事嘛？”
胡氏則是滿臉微笑的搖頭。
接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
“可還有什么話要留下嘛？”
胡氏此時終于是鼓足了勇氣。
看著朱瞻基的眼睛。
“臣妾如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有一個問題臣妾早就想問了。”
“不知殿下可能如實相告？”
朱瞻基則是微微點頭。
胡氏此時不知哪里來的精神，伸手拽住了朱瞻基的胳膊。眼神十分的凌厲。
仿佛能直接刺穿朱瞻基的內心。
十分嚴肅的開口了。
“殿下，您是他嘛？”
朱瞻基則是表情不曾有一點變化。
依舊是低著頭。
沉默。
整個房間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胡氏則是死死的盯著朱瞻基的眼睛。
看了許久。
接著緩緩的躺下了。
仿佛是抽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也像是放下了自己內的心結。
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她知道了這個自己心中想了無數遍的答案。
她很早就想不通了。
盡管兩個人年紀不同。
可是一個人畢竟是一個人。
為什么喜好卻是完全的不同。
而且做事看起來也不一樣。
她得到了自己內心中預想了無數次的答案。
不僅沒有因為此事驚恐。
反而因為答案而舒心了。
開始輕輕的呢喃了起來。
“不是就好。”
“不是他就好。”
“還好不是他。”
接著說話也開始有些斷斷續續。
“不是...不是他...不是他...就好啊！”
接著開始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心中吊著的那口氣也在滿滿的消散。
這時門口朱祁玉已經進來了。
看著胡氏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朱瞻基則是緩緩的站起來。
說了一句讓人不知所謂的話。
“我是他，也不是他。”
“他是我，也不是我。”
“他沒走完的路。”
“他沒做完的事。”
“他想做的事。”
“我都會替他做完。做好。”
接著第一次抬頭直視胡氏的眼睛。
“因為！”
“孤是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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