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此時臉色肅然。
他雖然也經歷過京師保衛戰,可是如今這樣的場面還是真的不曾見過的。
難免有些緊張。
握著馬鞭的手都有些顫抖。
“太爺爺?”
朱棣則是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朱祁鈺道:“孩子,多看,多學。”
朱祁鈺聽著朱棣的話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接著重重的點頭。
朱棣則是淡淡的擺手道:“張輔!”
“末將在!”
“派遣斥候,沿途百里之內都撒出去。”
“將周圍這些萬人隊的情況都匯總起來。”
“另外信鴿往來沿途都必須要有斥候。”
“末將遵命!”
朱棣緩緩的拔刀道:“傳令全軍。”
“進兵!”
軍隊開始浩浩蕩蕩的朝著前面去了。
朱瞻基此時帶著軍隊已經在草原上飛馳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草原可以說是最和平,而且日子過的最好的時候。
鐵木真回來了。
黃金家族的主人回來了。
這在草原的正統地位簡直就是無懈可擊的。
于是草原也就沒了兼并。
底層牧民的生活開始好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去西方進貨。
朱瞻基要兵進草原,其實本質也是想打通東西的道路。
那邊自己也眼饞啊。
言歸正傳。
這時候的草原幾乎就是毫無防備的。
放牧的放牧。
干活的干活。
根本就沒有防備。
眼前是草原前沿的部落,嚴格的算起來他們并不是黃金家族的本部的部落。
大多是一些雜居的草原各部。
他們也是外圍黃金家族的屏障。
里翰部。
算是外圍最大的部落了。
足足加起來也有五六萬人。
三四萬人。
除去女人老人和孩子。
青壯年也有兩萬人。
平日里不打仗的時候就放牧。
一旦黃金家族集結的號聲在草原響起。
他們就會回家穿上鎧甲,拿起彎刀。
去跟隨那個男人征戰。
里翰部的首領兀立金此時光著膀子站在自己的部落最外面。
聽著腳下傳來的馬蹄聲。
臉色有些難看。
他聽出來了。
這是騎兵的聲音。
而且這個聲音絕對不會少于兩萬人。
但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
這時候還有人來襲擊草原。
但是良好的軍事素養還是告訴他。
這時候必須要舉兵了。
他猛地轉身皺眉大喝道:“快!”
“吹牦牛號角!”
“聚兵!”
旁邊的男子詫異道:“當戶?這是我草原的兵馬吧?”
“蠢貨!”
啪!
他一鞭子就朝著男子抽了上去。
“你見過草原的大規模騎兵是從明軍那邊來的嘛?”
眼下男子立馬臉色大變!
起身就朝著里面走去。
嘟嘟嘟....
很快一聲十分嘹亮的牦牛號角聲就響徹了草原。
部落內。
部落周圍。
開始有浩浩蕩蕩的騎兵開始集結。
雖然時間倉促。
可是很快還是集結了足足一萬人。
兀立金策馬在最前面。
手中拿著一把彎刀。
只是輕輕的將自己腰間的號角拿出來!
吹響!
接著刺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軍陣。
“迎上去!”
這時候迎上去是最好的選擇。
一但猶豫了。
明軍的大軍就壓上來了,到時候戰火直接進入了他們的部落。
那就是一場屠殺。
兀立金剛剛催動軍隊動起來。
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條白線!
沒錯!
就是一條白線!
一人三馬。
人馬都著甲。
浩浩蕩蕩的就朝著這邊來了。
朱瞻基在隊伍的最前面。
看著兩軍已經越來越近!
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長槍提起來。
“連環鎖。”
“拐子馬!”
嘩啦啦!
鐵浮圖的標準戰術。
鐵鏈開始放下。
“著面甲!”
嘩啦啦!
所有的白袍軍開始將自己頭上的面具放下來。
朱瞻基猛地大喝。
“起矛!”
刷刷刷!
白袍軍的矛頭開始對準了眼前的軍隊。
“破陣!”
朱瞻基伸手將自己的面具戴下來。
兩軍就在部落前面的野地上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一萬五千人的白袍軍是有備而來。
所過之處就是尸橫遍野,鐵索將連人帶馬的敵軍直接碾碎。
只是一個沖鋒。
一萬人的里翰部騎兵直接就被碾碎了。
白袍軍根本就不去停留。
而是直接朝著他們身后的部落就去了。
沒有去專門殺人。
也不曾防火。
只是白袍軍帶著鐵鏈在龐大的部落中一沖而過。
接著浩浩蕩蕩的就朝著更北的地方去了。
跑出來二十里。
大軍開始放緩了自己的額步伐。
陳夕則是滿臉擔憂道:“殿下,要不要屬下帶人回去?”
朱瞻基則是嗤笑的搖頭。
隨后就朝著自己身后兩個年輕的男子看了過去!
兩人的身上都是一身血污。
眼神還有些呆滯。
“正是萬歷的皇太子朱常洛,宣德太子朱祁鎮。”
“你們倆怎么看?”
朱常洛則是小心道:“祖宗,晚輩看來,除惡務盡,應當回去斬草除根。”
“他們發現我們越晚。”
“我們就能取得更大的優勢。”
朱瞻基則是不知可否道:“朱祁鎮,你來說。”
朱祁鎮則是咬咬牙正色道:“兒臣以為沒必要,此次我們來的不是兩萬人,三萬人,我們來的是三十萬。”
“草原是很大。”
“可是三十萬人的蹤跡是藏不住的。”
“他們想去匯報就去吧。”
“到時候必定以為我們就只有一路軍。”
“必定要派遣軍隊來圍剿。”
“到時候我們聯合周圍的三個萬人隊便可直接吃掉他們。”
“這算是一口將他們身上的肉咬下來一大塊。”
“幾萬人的損失。”
“他們摸不清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必定是不敢輕敵的,必定是要集結周圍部落的軍隊!”
“草原幅員遼闊。”
“集結軍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這中間的時間夠我們做很多事了。”
朱瞻基則是緩緩的轉身朝著遠處的陳夕道:“你聽見了嘛?”
陳夕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朱祁鎮點頭。
“屬下名表。”
內心有一種錯覺。
眼前這個朱祁鎮真的是那個土木堡一敗涂地的朱祁鎮嘛?
真的是同一個人嘛?
接著忍不住再次打量。
朱祁鎮此時滿臉的肅然。
身上都是血污。
一看就是親手殺人了。
大軍開始繼續開動。
朱常洛此時看著眼前行軍都在研究地圖的朱祁鎮道:“祖宗,您為什么要這么拼呢?”
“不累嘛?”
朱祁鎮只是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前方。
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有些蕭索的開口。
“我和你不同。”
“你可以稍微放縱。日后做一個守成之主。”
“沒有人回怪你。”
“可是我不同,土木堡之敗,奪門之過。”
“這些都牢牢的背在我的身上。”
“你再不濟就是做個逍遙的王爺,靠著你和爹的情分,以后也能逍遙富貴一生。”
朱祁鎮此時深深的嘆氣。
“可是我不同。”
“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就此沉淪,頂著這些臭名聲到死!”
“可是我不想。”
“那就剩下了一條路!”
“唯一的一條路!”
“做一個明君圣主!”
“洗刷那些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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