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溟站在玻璃窗前，目光心疼地看著床上一直在哭的季念念。
這時，身邊的人群往兩邊退去。
戰北溟墨眉輕擰，轉頭看去。
冷夜霆緩步從分開的人群里走出，目光看著他。
“你今天應該很忙，沒想到會過來。”戰北溟道。
“我來看顏顏。”冷夜霆道，目光看向病房。
旁邊的專家們跟冷夜霆問好，郭偉成也在人群中，目光禁不住朝他打量。
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想要活成冷夜霆這樣吧。
只是冷夜霆還是做得不夠，一個男人居然只有一個女人，不趁年輕的時候花一花，老了很容易玩不動的。
冷夜霆問：“開始多久了？”
戰北溟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三小時十六分鐘。”
“這么久了。”
“是啊。”戰北溟低低道。
感覺過去很久，實際又很慢。
在這個三小時里，季念念幾乎都在奔走，戰斗，尋找，以及，和自己各種各樣的情緒對抗。
她沒歇下來過，真的就像是一個女戰士。
冷夜霆的黑眸則看著顏顏。
在這三個小時里，冷夜霆知道，衛顏點點神經也絕對都是緊繃著的。
因為是單向玻璃，她不知道他來了，此時目光全部看著季念念，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房間里的燈光非常昏暗，視頻正在放的片段，其實是剪輯的。
戰魏的車子被玻璃門砸落下來后，他第一時間被人救走了。
救走之后，才發生了大火和抱閘。
季念念張口在大哭，衛顏和吳欣妮握緊她的手，紀涼站在旁邊，不是用紙巾去擦拭季念念的眼淚。
里世界的季念念，可以完全感受得到她們三個人的存在。
她的雙腳像是失去力氣，癱軟在地，眼淚也一顆顆地淌落在地上。
吳欣妮的聲音很輕：“念念，你看到了嗎？所以，你要健康，只有變得健康，你才能守住戰先生和你父母留給你的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季念念哭道，“我以為，殺了2號，替他報仇之后，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可以跟著他走了，可是，可是為什么啊！！啊！！！”
她痛苦地捧住自己的頭。
“念念，別哭。”衛顏柔聲道。
“是啊，”紀涼也道，“念念，你還有我們，我們一起在飲吧后面打過架，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算是患難與共了吧？”
“嗯，算的，算的！”季念念點頭，“算的，對，算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視頻沒有了，一切好像恢復了黑暗。
她咬牙，忽然舉起手里的扳手，朝身后的商鋪櫥窗玻璃用力地砸去。
“滾出去！！！”
玻璃嘩啦啦碎下。
“這是我的世界，我的身體，滾出去！為什么帶我來這個商場！滾出去，滾！！”
她又去砸其他地方的玻璃。
一口氣砸了四五間，她的手上都被割出了血，4號人格都沒有再出現。
季念念氣喘吁吁，閉上眼睛，再度一睜開，周圍的時間變了，她回到了衛顏最開始給她構想的游樂園。
季念念彎唇笑起，不過沒有掉以輕心，抓著手里的扳手往前面快速跑去。
“出來！4號，給我出來！！”
衛顏想了想，道：“念念，她在你身后，你回頭找找看，她是不是藏在了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