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丹娘 > 第148章戍邊的原因
  這個話題實在是丹娘不擅長應付的領域。

  算算時間,她嫁到沈家也快兩年了,滿打滿算十七歲不到,在她前一世那個世界里,她這個年紀還在讀書呢,別提什么結婚生子,那都是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

  可如今不行了,她不但嫁為人婦,而且已經嫁了一段時間了。

  在這個時代里,子嗣有多重要,人人都清楚。

  老太太有此一問也很正常。

  丹娘雖難以應付,但也不反感。

  她笑了笑,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寒天這不是戍邊去了嗎,總要等他回來嘛。”

  “這圣上也是會折騰人的,叫他這么一個人去戍邊,這不是明擺著給沈家臉子瞧嘛!話說,那沈家一家子去了圣京也一年有余了,你那婆婆就沒給你捎封信什么的?”

  老太太又問。

  “家書倒是有過幾封,不過都是寒天看了收起來的,想是與我沒什么太大的關系。”丹娘毫不在乎。

  瞧著自己的小孫女一副毫無心機的樣子,老人家輕輕一嘆。

  “哎……也罷,反正隔得遠,倒也清靜。”凡事總要往好的一面想嘛,老太太發現自從與小孫女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到現在,自己對待人生的態度也變得從容許多。

  丹娘瞇起雙眸:“對吧,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算算日子……這書信也快來了。”

  上回把沈雙春一行人打發去了圣京,在他們啟程之日,丹娘送了一封信去圣京沈府。

  信件的往來可要比沈雙春坐馬車過去快得多,是以沈夫人必定能在沈雙春到達之前看到那封信。只是,這位許久不見的婆婆會是什么反應,丹娘卻很好奇了。

  如她所說,一段時日后,她收到了沈夫人的來信。

  兩封一起到的。

  信中說了沈雙春已經平安抵達沈府的事情,字里行間好像有點譴責的意思,大約是說丹娘不該如此興師動眾,莊子上的人犯了事,她身為大奶奶可打可賣,悉聽尊便,這般大手筆外頭人瞧見了還道是她沈夫人排場大呢。

  如今,圣京城里人人自危,個個都夾著尾巴過日子,誰也不愿當那出頭鳥,更不要說沈家了。

  丹娘看完后,微微一笑,把命新芽將書信收好,便不放在心上了。

  可另外一邊的圣京沈府卻因為這樁事鬧得人仰馬翻,頗有些頭疼。

  只因沈雙春抵達沈府時,恰巧沈夫人正在和未來親家吃茶說話,這是她為沈迎安好不容易相中的夫家,自是百般小心,各種優待。

  卻不想,沈雙春來了便自報家門,又說自己姓沈,又說受了委屈云云,跪在院子外頭哭成個淚人,好說歹說就是不愿起身。

  末了,那位尊貴的杜夫人微微一笑,不咸不淡地留了一句:“沈府的親眷還真是與常人不同。”

  哪怕沈夫人解釋得再及時,也抹不去杜夫人眼中淡淡的不喜。

  送走杜夫人之后,沈夫人發了狠,命人將沈雙春等人捆起來,狠狠打了一頓板子。

  就這樣,叫苦喊冤一場什么都沒好處都落下,反而挨了一頓打。

  跟著沈雙春千里迢迢奔波而來的眾人,一個個都對他生了怨氣。

  沈迎安聽聞這些事,嬌蘭清秀的小臉陰沉陰沉的。

  這位大小姐待字閨中蹉跎至今,好不容易說了個彼此都看對眼的親家,正在高興頭上,沒成想叫幾個奴仆差點壞了好事,這口惡氣如何能咽的下?

  于是,她直接給沈雙春等人的待遇來了個腰斬。

  一日只能吃一頓飯不說,被打得皮開肉綻,連點像樣的棒瘡膏都不給。最后還是身邊的嬤嬤瞧著不對,趕緊去報了沈夫人,這才派了大夫來,沒有鬧出人命。

  沈迎安火大,將怒氣一股腦都撒在丹娘身上。

  她恨恨一拍桌子,雪白的掌心都拍紅了,那染了丹蔻的指甲緊緊收起,擋住了裂開的細紋。

  沈夫人頭疼:“你就少鬧騰一陣子吧,沒的傳出去了又惹麻煩。如今人家杜夫人可沒有說不結這門親,小定都下了,杜家也是要臉面的人家,怎會隨意悔婚?”

  “娘,你就半點不生氣?我瞧那宋丹娘就是故意的!先前在家中的時候,她就沒大沒小,口無遮攔,是見我尋了一門好親事,心中不痛快想用這法子給我添堵吧!”

  “生氣又如何,你嫂子這事兒……是辦得過分了些,但也在她當家主母的分內。”

  沈夫人當然清楚丹娘的意思。

  那沈雙春是他們府里的老人,又是她這個婆婆的奴仆,做兒媳婦的當然不能下狠手,這會連帶打了婆婆的臉面。

  當然,她也可以發賣了這些個不聽話的下人。

  但總歸到時候說不清楚,又有故意針對之嫌,還不如這樣,一輛馬車送到圣京,一直送到沈夫人的手里。

  意思就是——你的人不聽話,我給你送來了,你自己看著辦。

  沈夫人還能怎么辦……

  當然是一個個發落了,直接賣掉。

  關于這一點,她還是拎得清的,不會腦子犯糊涂,心軟放手。

  最后那波人里面,只留下一個沈雙春和花媽媽。

  經此一役,沈雙春老實多了,在沈府里也沒有了管事之權,整日只能縮頭縮腦的過日子,哪比得上在莊子上快活自在。

  這會兒后悔也來不及。

  聽了母親的話,沈迎安委屈得想哭:“回圣京這段日子,您都不知女兒是怎么過的,在外頭處處受欺負被排擠,不就是因為大哥嗎?我也是不懂了……他好好的狀元郎不做,非要觸怒圣上,給家中帶來這么大的禍事!”

  這話一出,沈夫人重重將茶碗擱下。

  只聽清脆的一聲響,沈迎安嚇了一跳,抬眼望去,母親眉宇間凝結著冰霜,那目光似有隱隱寒意。

  她雙唇抖了抖,剩下的話倒也沒膽子說出口了。

  “不要再讓我聽見第二次。”沈夫人冷冷道。

  “是……”沈迎安耷拉著腦袋,忍氣吞聲,垂淚不止。

  見女兒這般,沈夫人又嘆了一聲:“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道我們一家如何能返京,還不是你哥答應了圣上,愿意去戍邊三年。你也知道……他的身子骨,西北邊塞是個什么樣子你多少明白,他能撐過三年嗎?”

  沈迎安驚呆了。

  她大大的眼睛瞪圓了,淚珠兒一滴一滴地落下。

  這會兒再說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淚眼朦朧中,她仿佛看見了年幼時陪伴自己的兄長。

  那時候,沈寒天是整個云州城最明朗的少年。

  而如今呢……

  沈夫人輕輕把女兒攬入懷中,母女倆無聲地哭著。

  這事兒過后,沈迎安不再提大哥哥的壞話,一門心思,安心備嫁。

  這一日,沈夫人收到了一馬車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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