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劍道乾坤(劍道凌天) > 第五百零三章 守夜發威,怒鎮說書【為掌門“神明晚歸家”大佬加更】
    

    白窟。

    一道紅衣身影在虛空高速穿行著。

    “怎么老是爆炸呢?”

    “不會又是徐小受那小子搞得鬼吧!”

    “不不不,應該不可能,這才分別了多久?不可能!”

    “而且‘靈熔澤’的方位,距離焱蟒出世之地,有著這么遠的距離。”

    “即便是有預謀,有籌劃的爆破,都不一定能搞得如此連貫,更何況他徐小受所做……”

    “好像都是無意的……”

    守夜面容有著愁色。

    自從在城主府接觸過了徐小受這個人,他就對爆破有了一點點的陰影。

    而毫無疑問的,也是自從他接觸了徐小受過后。

    每一次的大型爆破,無論在哪,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這小子有一定的聯系。

    “這次應該不是他。”

    甩了甩頭,守夜決定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又不是信,也不是女人。

    一般用第六感來衡量別人,都是不可靠的。

    “所以,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話,‘靈熔澤’這般動靜,定然是斬道來襲。”

    “不止一個斬道嗎……”

    守夜呢喃自語。

    他已經從蘭靈那邊得知消息。

    黑冥在外界的根據地,已經被一個紅裙男子給拔除了。

    而如若黑冥的推測沒有錯誤。

    那么,這一次自己要面對的敵人。

    或許,便是傳說中的“圣奴”!

    “圣奴首座,四把手,七把手嗎……”

    守夜眸色多了一絲忌憚,“這么多把手,卡都能卡死我了,怎么放心讓我一個人過來窺探情況的?”

    雖然心中有著遲疑。

    但守夜也知道,即便是再強的偷渡者。

    其最終的目標,也不過是“三十六天封無陣”。

    所以,對于“有四劍”的保護,同時以“有四劍”為餌,勾吊大魚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

    蘭靈那邊,支不開人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自己此程這一探,只取情報,不管其他!

    “對,就是這樣。”

    守夜點著頭,篤定了自己的思維。

    如若是遭遇兩大斬道,甚至是更多數量的斬道圍攻。

    逃就是了。

    斬道想逃,除非太虛來了,否則誰留得住?

    “太虛……”

    “嗤。”

    守夜嗤笑一聲。

    區區白窟,怎么會惹來太虛強者,親自登場?

    ……

    “到了。”

    飛了許久,隱蔽住自身天機,守夜藏于虛空之中,終于來到了爆破的所在地——靈熔澤。

    下一秒,他便是被驚到了。

    只見眼前場景,哪里是先前開發白窟所看到的“靈熔澤”畫面?

    這一個有如深淵般橫跨數十里的巨坑……

    這一方顫顫巍巍,不堪一擊的扭曲空間……

    還有全場氤氳著的,仿若是災禍駕臨之后的不詳之氣……

    “毀滅之氣?”

    守夜震驚了。

    他能看到,大量的灰黑色霧氣在虛空升騰著。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在這濃郁毀滅之氣下,夾織著的一股極致的嚴寒,以及霸道的炙熱……

    “徐、徐小受?”

    守夜驚愕。

    這股熾熱氣息,不正是徐小受身上的那種?

    “不,不是。”

    “是這家伙的強化版本!”

    守夜突然驚醒。

    “是了,‘靈熔澤’封錮的至寶,應該便是‘三日凍劫’和‘燼照原種’。”

    “這氣息,應該來自這兩物,而不是徐小受……”

    “這么說來,是這兩至寶的天地大陣被毀了,繼而力量碰撞,引發的爆炸?”

    他推斷著,“可是,陣,又是誰毀的?”

    守夜迷茫了。

    白窟開放前,紅衣一行隊伍已經再度勘探過,確保了各大險地天地大陣的穩定性。

    依照先前勘探結果來看。

    此地天地大陣,根本就不是普通歷練者可以堪破的程度。

    “所以……”

    守夜眼眸一瞇,眸中殺意四起。

    “鬼獸,或者偷渡者!”

    隱約間,那股糜爛的腐臭味,似乎隨著推斷,縈繞到了鼻尖。

    守夜皺了皺眉,不再多思。

    靈念融入天地,覆籠向了這一方破碎空間。

    “……”

    荒無人煙。

    連半點聲響都無!

    靈念繼續擴散。

    “……”

    依舊是一派死寂。

    就連一點生物存在的痕跡,都不曾擁有。

    或者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爆破之下,完全被抹除了。

    “所以,人呢?”

    “都跑去哪兒了?”

    守夜不信邪的繼續擴散著靈念籠罩范圍。

    但凡是人為的爆炸,現場,必定留下證據。

    即便此刻人都跑光了。

    天道,也會告訴自己,兇手逃向了何方。

    鼻子抽動。

    守夜眉頭緊蹙。

    “一個。”

    果不其然,在原先應該是雪山的那個地方,他找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不出意外,爆破的一個源頭是鬼獸。

    “可惜。”

    守夜有些遺憾。

    爆炸不僅抹除了此地的生機,還將一切自然存在的力量痕跡,也給生生扼殺了。

    天道尚且紊亂的狀態下,他完全無法找到那頭鬼獸是什么屬性。

    “還有。”

    既然有一頭鬼獸,那么必定有另一個人和它起了爭執。

    否則,以這些耗子那般畏畏縮縮的心態,是不可能會搞出如此大動靜的。

    “偷渡者嗎?”

    紅衣隊伍中,目前沒有一個傳回訊息給本部。

    也就是說,這一戰,并不是紅衣發現了落單鬼獸引起的。

    那么,能有實力和鬼**戰,并且引得如此大爆破的偷渡者……

    “圣奴!”

    守夜心頭一悸。

    他似乎回想到了彼時在中域當白衣時,在七劍仙茍無月的手下做事時,受命前往搗毀“圣奴”分部時的場景。

    那焚天煮海,尸山遍野的畫面……

    至今難忘!

    或許對外界而言,圣神殿堂的宣稱,乃是一次極大的勝利。

    但那一次參戰后,僥幸活下來的白衣……譬如他守夜。

    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次,并不是勝利。

    僅僅只能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同樣。

    幾乎每一個徹夜不眠的夜晚,守夜都能回得想起來。

    彼時那死得只剩最后一人的家伙,被打到絕境之后,依舊能橫跨劍仙一劍,將那焦黑如滾炭的手,送入無月劍仙的胸膛。

    也就是那一戰,令得守夜明白了。

    原來,七劍仙不是傳說。

    原來,劍仙就是劍仙,他們不是神。

    即便是同樣用劍幾乎廢掉了對方。

    茍無月,也受傷了。

    傷勢,還不輕!

    “無袖·赤焦手……”

    守夜攥緊了拳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力量,也是第一次看見凌駕于世界之巔的太虛強者的交戰。

    那一戰,每一個活下來的白衣,畢生難忘!

    “所以,這一次,是‘圣奴’首座出手了?”

    守夜思緒拉回,有些不敢相信。

    圣奴二把手都已經強成那個樣子了。

    如若是圣奴首座出手,會需要爆破,來炸死鬼獸嗎?

    亦或者是,自己的推斷,根本就是錯的?

    “不,不一定。”

    守夜分析著。

    如若是“圣奴”進入白窟之后,分頭行動呢?

    他眼睛一亮,意識到很有可能。

    圣奴九座雖然都很強,但并不是每一座,都有能撼動七劍仙之威的。

    如若是分頭行動。

    末座的人來了靈熔澤,剛好遇到了一個比較強大的鬼獸……

    “也不至于。”

    守夜又遲疑了。

    即便是圣奴末座來了,也不至于和一頭普通的鬼獸打成這個樣子。

    那么……

    “不是普通的鬼獸?”

    守夜突然背脊一涼。

    他想到了白窟走出去的那頭。

    如若要這樣子算的話,恐怕應該是那一頭回來了,才有可能和“圣奴”之人打成這個樣子。

    “封印之力?”

    守夜急急忙忙的張開了靈念。

    但行動一滯……

    “是啊!”

    “爆炸將一切痕跡都抹除了,怎么可能還殘留有封印之力?”

    守夜嘆息。

    繼續往前頭穿行。

    不稍片刻,他便是飛出了靈熔澤的范圍,重新看到了丁點生機、綠色。

    很快,他的身形停頓了下來。

    似乎是靈念看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他面上浮現駭然之色。

    “這、這是?”

    ……

    “哎呀呀,真是討厭哼!”

    “炸人家就算了,但炸人家的裙子,算什么英雄好漢嘛!”

    說書人嘟著嘴,光著身子躺在河里。

    這是他出了靈熔澤轉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處水源。

    白窟溫度太高了。

    就連大地,基本上也都是干涸龜裂的。

    能找到這方水源,還是因為天地異象出世了一件水系寶物,被他抓到,這才停留了下來。

    “水是好東西呀,水多多,多多水……”

    說書人哼著歌,心情好不自在。

    對于愛干凈的集美來說,一天三次澡那是必須的。

    即便因為任務,沐浴的次數達不到標。

    但有了水源,更是在一場染血的戰斗之后。

    他說書的,怎么可能忍得住?

    “咕嚕咕嚕~”

    高溫將河水蒸得溫燙溫燙的。

    躺在其中,便有如泡溫泉一般享受。

    說書人瞇起了眼,將頭靠在岸邊洗凈了的石頭上,從視線縫隙中出神的望著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

    “緋紅……”

    “緋紅,是不詳呀!”

    時間仿若都遲緩了。

    愜意、舒適打敗了一切疲憊。

    “嗯~”

    說書人舒服得呻吟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思緒放空。

    “如若能和哥哥一起泡澡,那該多好呀~”

    他伸手攬住了石頭,就像攬住了長居于心上的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嗯~”

    用臉頰蹭著,說書人滿臉迷醉。

    “嗯?”

    突然,他眸子一瞪,凸著眼望到了側方半空。

    只見緋紅天色之間,飛越而來一道更加鮮紅的身影,如此突兀!

    來人驀地便是定到了半空。

    似乎同樣不敢置信白窟這等世人爭分奪秒之地,竟然還有比徐小受更加荒唐之人,在河中……

    泡澡?!

    四目相對。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呀!”

    “變態!”

    說書人突然就醒悟了過來,雙手捂到了兩腿中央,一激水浪,浪飛三尺。

    隨后,靈元爆開,化作霧氣裹住一團。

    “窸窸窣窣”之間,說書人匆匆忙忙穿著衣物。

    “怎么會有人過來了人家沒有發覺的?”

    “哪怕是在放松狀態下,靈念也應該會發現啊?”

    說書人完全亂了。

    一時間竟忘卻了這個世界上的斬道,是可以藏匿于天機的。

    也一時間忘記了,這飛越而來的老者,一身紅衣,本身已經代表了什么!

    ……

    “抱、抱歉。”

    “老夫不是故意的……”

    守夜驚愕著、結巴著。

    他此刻恨啊!



    為什么自己飛行就飛行,還要開著靈念?

    開著靈念就算了。

    為什么要讓自己看到、聽到到對方攬著石頭叫“哥哥”,之后還要剎不住車,瞅見眼前這樣的畫面?

    瞧那驚慌失措下的蘭指捂襠……

    瞧那掩耳盜鈴般的激三尺浪……

    這誰聽不見啊?

    這誰看不到吶!

    守夜感覺,他將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治愈方才看到、聽到的一切了。

    “我、老夫……”

    他憋著氣,突然喘起來,又感覺這個時候喘氣有點不對,連忙遏制住自己的沖動。

    “對,老夫不是故意的,方才什么都沒有看……”

    話音一頓。

    因為面前靈霧潰散之后,露出了里頭出浴男子的真容。

    他穿著的紅裙,秀發被河水打濕,身上冒著蒸蒸熱氣。

    玉臉紅腮,清純脫俗。

    “紅裙?”

    守夜卻被他的穿著驚住了。

    這,不就是黑冥傳來的“紅裙男子”?!

    ……

    說書人拿捏著蘭花指,有心發火。

    但一想到哥哥分別前的告誡。

    自己方才遭遇過一出大爆炸,已然算是搞出一波動靜了。

    雖說不是自己操手。

    但說出去,誰信呢?

    于是乎,此間之事,也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哎呀,沒有關系,人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家……”

    “人……”

    “嗯?”

    說書人眼睛一瞇,視線終于完全落到那老者僵硬的面龐上,繼而下滑。

    “紅、紅衣?”

    ……

    “圣奴?!”

    守夜雙目一眥,凜然殺氣鋪面蓋下。

    “嘭!”

    瞬間。

    河水驚炸而起,浪高數丈。

    河岸咔咔碎響,巨石崩裂。

    草木簌簌拔飛,土地瓦解。

    仿若承受了完全無法承受的重量,僅僅不到半息時間,轟然一聲響,兩岸炸散,泄水橫流。

    殺意!

    凜然而實質的殺意!

    仿若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完全無法克制的殺意,從守夜身上爆涌而出。

    雖說蘭靈的命令是讓自己見著了人,也要維持冷靜,靜觀其變。

    但這一刻,心知完全暴露的守夜,再無半點諸如此類的想法。

    本來紅衣遇見鬼獸,遇見偷渡者,便應該是泰然殺之的正義情形,哪有什么所謂的被發現就調頭轉身離開的說法?

    懦夫行徑!

    ……

    “紅衣?”

    “咯咯咯……”

    說書人驚愕出聲,隨即便是抗著凜然殺意,掩嘴輕笑。

    “老頭,你這暴脾氣可不好喲,容易得心臟病呢?”

    “偷窺人家洗澡就算了,人家不打算追究,你怎么還主動出手?”

    “你喜歡主動?”

    說書人挺著胸上前一步,也不飛上去,仰面一勾手,佻笑道:“你下來呀!”

    “唔。”

    守夜一陣反胃,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他面色一抽,神色完全森冷了。

    “如你所愿!”

    雙臂虛抬,直至握住天穹兩側。

    靈元滾動間,漫天殺意似爆涌而出,又轉瞬回斂至掌心之內。

    陰暗的紋路自指尖流轉、纏繞,繼而席卷上了手腕、手肘,直至兩條臂膀。

    “夜幕!”

    守夜雙眸一閉、再一睜。

    目中化作一片漆黑,仿若夜色最深處的,毫無光照的陰暗之地。

    伴隨話音一落。

    “刷”一聲響,緋紅天色不見。

    地面黑色蔓延開來。

    像是來自不可名狀之地的黑暗侵襲人間,恐懼籠罩一切。

    頃刻之間,黑影吞沒了所有,天地晝夜顛倒,化作一片夜色。

    死寂!

    全場死寂!

    本該河岸受驚發出的河水激流聲、碎石蕩飛聲……

    在夜幕降臨之后,全部化歸悄然無聲。

    就連施法的人,似乎也同時融入了這方天地之間,完全不見蹤影。

    “有趣。”

    說書人目中露出了饒有興趣之色。

    一聲贊嘆之后,他卻完全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

    仿若失聰了一般,就連心跳聲、呼吸聲,在這一刻也完全察覺不見了。

    “黑暗屬性?”

    說書人訝異。

    這算是極其稀有的屬性了吧!

    至少這一生當中,他見過的,還不曾有幾人。

    而斬道級別的黑暗屬性。

    這,是第一個!

    雙耳失聰過后,夜色完全堵住了所有。

    明明身在河岸之側,說書人卻什么也看不到了。

    連靈念,也無法窺探到自己身前哪怕一丈之地的景色。

    “六感齊失?”

    說書人眉頭挑起。

    很明顯,面前這個老者,實力絕不一般。

    至少,他不會是那種會做在燒烤架前,和兩個朋友談天說地的垃圾紅衣。

    “嗒。”

    明明是在完全黑暗的夜幕之中。

    可當說書人掏出“陰陽生死?”時,那一聲微響,還是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之間。

    說書人嘴角勾起。

    誠然,面前老頭實力是夠了。

    但“陰陽生死?”……

    更夠!

    “會用什么手段,來虐殺人家呢?”

    說書人眸中浮現期待之色。

    他握著陰陽生死?,突然感覺到手中一陣微微的冰涼。

    “哎?”

    一低頭,正要翻看。

    突然。

    “誅天之手!”

    黑暗中一道叱喝聲響起,說書人抬頭。

    就見天穹之上一抹熾白色光影掠過,依稀能瞅見守夜虛抬的雙臂上暗紋涌動,畫面便是重歸黑暗、寂靜。

    “哦?”

    說書人紅唇微張,不明所以。

    下一秒,九天之上,便驚現一掌巨大的光白手印。

    那手印隆重浩大,有著相對于黑暗的絕對光明,遙遙數十里,若有能降一界之力,攜不可抗拒,寸寸逼近。

    凜冽的殺氣和浩然之力蕩開,夜色仿若直接被點亮,驟明一時。

    空間被壓爆,轟鳴作響。

    大地被震碎,嘭嘭炸裂。

    說書人執掌古籍的手頓住了,望著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光明,面上浮現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家伙不是黑暗屬性嗎?”

    “浩然之力?”

    “這又是什么鬼!”

    他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太虛之力?!”

    “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書人震撼了。

    區區斬道,哪怕是斬道巔峰,也不至于此啊!

    他看得出來,面前這老者,身上根本沒有渡過劫難之后的圣意。

    也就是說,對方連“九死雷劫”第一劫,都尚未渡過。

    那么問題就來了。

    沒有渡過“九死雷劫”之人,怎么可能掌握有“太虛之力”?

    還是如此強大,和黑暗屬性截然相反的“浩然正氣”!

    他說書的。

    “九死雷劫”全度。

    也才不過堪悟出了一丁點和自身屬性想通的太虛之力。

    距離真正的太虛境,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呀!

    “這種和自身屬性完全相反的,還是沒有渡劫,便能形成如此濃厚的太虛之力……”

    “不可能!”

    心里頭咆哮著。

    說書人想要跳脫開去。

    可身子方欲一動,他便是感到肩負泰山般,身上有著浩瀚的鎮壓之力。

    “這……”

    眼簾一垂,眸色失彩。

    說書人知曉。

    這一擊,只能迎面接下了。

    “陰陽生死?!”

    一拍古籍。

    嗒一聲響,古籍虛影在頂空放大,一瞬間跨越了數十里遠,化作了一方厚重的隔層,仿若要將上空的“誅天之手”給完全承接住。

    但也是隨著古籍虛影的放大,本來已經被忽略了的掌心冰寒之力,也在這一刻,完全放大。

    “這是?”

    說書人懵了。

    自己的古籍,怎么也會有這般蘊含著劫難之力的冰寒氣息?

    “空間!”

    他豁然間想到了什么,“古籍空間之內,出現了意外?”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一刻,即便是作為“圣奴”七把手的說書人,也是有些慌亂了。

    他想要立馬翻開“陰陽生死?”一探究竟。

    但是,“誅天之手”又怎會給他這么多的時間?

    “轟隆隆!”

    一掌崔巍而下。

    掌印和古籍虛影交鋒的一瞬。

    虛空炸碎,天道斷冗。

    氣流自交鋒節點激蕩而出,頃刻間方圓幾十里地,土崩瓦解!

    “噗!”

    說書人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一部分心力用來鞏固古籍空間,生怕里頭出了什么意外,把所有的邪魔歪道都給解封了出來。

    那事兒就大了!

    恐怕哥哥能自己將自己給宰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用全部心神去抗擊這一式包含“浩然太虛之力”的掌印。

    “嘭嘭嘭——”

    碰撞雙方僵持著。

    但很明顯,說書人后繼乏力。

    “陰陽生死?”每下跌一尺,土地便能沉淵一丈。

    “咔咔……”

    雙臂傳來龜裂之聲。

    說書人駭然低視,發現雙臂完全要崩解了。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

    真正遇到這等永遠決戰于鬼獸一線的巔峰紅衣之時,本體來了還行。

    他這個區區身外化身,以及古籍幻影,絕對是完全接不住對方力量的。

    “大意了……”

    咬著牙,說書人紅唇被鮮血染透。

    “咔咔……”

    雙腿崩開。

    “咔咔……”

    胸膛裂紋浮現。

    “剛剛洗完的澡!”

    說書人怒了,他驀然一仰頭,掐著蘭花指喊道:“老哥哥,斬道不能在小世界動手,你不知道嗎?”

    “你再壓我身上,信不信人家現在自爆,將這白窟小世界炸了都!”